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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街的萧条只是暂时的，过不久这里就会恢复人来人往，卖包子的铺子蒸腾出香喷喷的雾气，让人哄抢，卖成衣的店家也会挂出最的花色料子，引人打听价钱。而他们最会做生意的掌灯客栈，也一定会再扬红幡。

  这次写什么呢?梨花傻笑着想。

  &he11ip;&he11ip;

  秦小刀没能拦住，宋立言以獬豸剑劈开结界，蛮不讲理地闯下了九泉。他已经做好了一路厮杀的准备，身上的黄符都揣了一大叠。

  然而，四周景象一转，光影轮换之后，他站在一条黑红色的大道上，看见道路两边开满了血红的彼岸花。

  花色动人，随风招摇，看起来倒是一片祥和。

  宋立言伸手探了探，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地嘀咕：&1dquo;没风。”

  &1dquo;没风就不能摇啦?”路边有花唾了他一口，&1dquo;你们仙家真是瞧不起人。”

  宋立言：&1dquo;&he11ip;&he11ip;”

  是他眼拙，近看才现这哪是什么彼岸花，而是一团团鬼魂，卷曲成花的形状，分外滑稽地摇来摇去。

  这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九泉不太一样。

  鬼魂们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个脾气大点儿的一边摇一边道：&1dquo;你以为咱们喜欢当迎客花啊?还不是因为你来头不小，咱们那主子又是个欺软怕硬的，换别人来，你看还剩几根骨头!”

  &1dquo;就是，我瞧他瘦瘦弱弱的，也没多厉害啊，主子至于吗?千年前那厉害得不得了的狐妖王下来，咱们也没这么殷勤啊。”

  &1dquo;要不你上去咬一口试试?”

  &1dquo;还是你去吧，我听主子的话。”

  &1dquo;呸!”又有鬼魂唾了一口，比先前唾他的声音还大。

  宋立言抽剑就横到了一株鬼魂花面前，沉声开口：&1dquo;你说的狐妖王是怎么回事?”

  雪白的光，惊得鬼魂们尖叫一声纷纷枯萎，被他指着的那一株战战兢兢地道：&1dquo;哎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呀。”

  &1dquo;要是我没记错，你们给过她诅咒?”

  &1dquo;有话好好说!这我们可是冤枉的!”鬼魂扯着嗓子尖叫，&1dquo;我们也就是当当迎客花，偶尔吓吓来的鬼和教训教训乱闯黄泉的人，如何会有诅咒狐妖王的本事啊?那是黄泉路的诅咒，她自己甘愿踏上来的，与我们可没关系!”

  &1dquo;就是，那狐妖王气势大着呢，把咱们主子的眼睛都打青了一只，愣是要以自己一半妖力换一个魂魄轮回。她这是逆天而行，哪会不被诅咒?”

  鬼魂们吱哩哇啦地喊起冤来：&1dquo;她当时还杀了咱们不少鬼呢，鬼差出来了一大片才将她押住，要不是还想去轮回盘，她怕是要将九泉闹个天翻地覆!”

  越来越多的控诉声响成一片，宋立言安静地听着，心口莫名软了一团。

  他的小狐狸在背着他的时候当真是很凶啊，以她的本事，再在凡尘里找几个比他更好的人也不是不行，但她偏就不讲道理地来送他轮回，把一群小鬼欺负得在千年之后还找他告状。

  他几乎能想到她当时是个什么模样，九条大尾巴扬起来，眼神冷冷的，嘴里同人客套，下手却是不会留情，狐爪伸出来凌厉无比，一旦所求达到，她又会变回精明能干八面玲珑的模样，笑吟吟地与人说好话。

  就这么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挖出自己全部的真心，一世又一世，笨拙又固执地等着他看见。看不见也没关系，还有下一回，再下一回，客栈门口的银铃总会响起，她也总会与他遇见，再等他问一句&1dquo;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还有欠她的鸡汤没熬呢，这回的银铃，怎么就不响了?

  捏着剑的手紧了紧，宋立言突然动身，大步往前走。

  他想见她，想把她找回来，想得心口连着肺腑一起疼。不管前头是什么，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甘愿，只要她能回来。

  一道黑色的大门&1dquo;吱呀”开启，宋立言凝神望过去，满眼都是期盼。

  第179章纵符术

  县上通知的洪灾不知怎么一直也没来，四处躲避的百姓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街道上厚积的泥灰被清扫干净，没半个月，浮玉县就恢复了大战之前的繁荣模样。

  秦掌柜的摆件铺子重开了张，遇见上门来的熟客，油嘴滑舌地同人讨价还价：&1dquo;我这儿都是老物件，随便挑一个出来也是有名有姓有来头的，您这多少得加二两。”

  &1dquo;二两也太贵了。”

  &1dquo;都是本分生意，没往高了喊。”秦小刀招手让小二帮忙送货，余光一瞥，就瞧见霍良往这边巡逻过来了。

  他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定，一路撞着磕着，走到摆件铺子门口，更是差点撞上小二送出去的大花瓶。

  &1dquo;哎哟我的霍捕头，您这是做什么那?”秦小刀连忙上去扶他一把，笑道，&1dquo;听闻捕头要升任去州上了，不是大好的喜事吗?怎么魂不守舍的?”

  霍良抬眼，双眸没有焦距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回神：&1dquo;秦掌柜&he11ip;&he11ip;我没事，有些没睡好。”

  他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又倒回来了，站在秦小刀面前欲言又止。

  秦小刀乐了，与客人结了账就请他进门去坐，给他泡上一盏热茶，问：&1dquo;衙门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