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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可他怎么能走呢?”赵清怀急得胡子都要打结了，&1dquo;既然没有在得道之时立刻飞升，那他便是可以留在凡尘的，眼下朝廷那边还没个交代，上清司是他多年的心血，他也能弃之不顾?”

  罗永笙摇头：&1dquo;古籍虽一贯尊他为开司老祖，但他死的时候上清司也不过是一群零散道人，前辈是借着他的名头开的司门，要说有他多少心血，倒是未必。要是之前，你还能拿个师父的名头压他一压，可现在&he11ip;&he11ip;他不想做的事，便定是做不成。”

  赵清怀气得直哆嗦，他心里明白罗永笙说的是对的，但到底意难平。宋立言是上清司之人，也依旧在行上清司之事，眼下还有什么事比挽救上清司更重要的?

  &1dquo;大人。”宋洵小步跟上前头的步伐，又不敢靠太近，满心都是惶恐。

  这么多年了，他是最熟悉大人的人，可眼下他也不敢造次，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生怕冒犯于他。倒不是宋洵知道生了什么，而是大人身上那股卓然的气华太过摄人，没由来地让他畏惧。

  风慢慢将天空里凝滞的黑雾吹散，夕阳余晖正好，晚霞如火焰一般烧了大半个苍穹。

  宋立言安静地看着，突然停下了步子。

  &1dquo;宋洵，这么多年了，我可有执着过什么东西?”

  宋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飞快地答：&1dquo;没有，大人从小到大都少有执念，昔日侯爷送您入上清司，您不满也未曾抗拒。后来突然奉命离京，本是在侯夫人寿宴的当口，您也领命出了。”

  这些还是大的，从小的而言，大人喜欢过花花草草，也喜欢过虫子鸟兽，可没一样东西他是非要不可的，稍加劝说，他都会顺长辈之意放弃。要不是他斩妖之时太过凶恶，宋洵一度要觉得自家大人是个没脾气的温顺之人。

  宋立言点头，眼里染了半点笑意：&1dquo;方才我听见个声音与我念经，说什么&1squo;为事有度，成仙者纵观一生，贪嗔痴皆在度内，是为道法’。算来我这一生既未执着过，那如今执着一回，想必也在度内。”

  &1dquo;&he11ip;&he11ip;”宋洵瞪大了眼，他其实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但他心里有不好的直觉，眼眶突然就红了。

  &1dquo;哭什么?”宋立言嫌弃地摇头，&1dquo;男儿有泪不轻弹。”

  &1dquo;奴才跟着大人这么多年，也没少为大人担惊受怕。”宋洵哑了声音，&1dquo;但这一回大人想做什么?能不能与奴才说道说道?”

  宋立言轻笑，眼里有晶晶亮亮的光，他想了想，摇头：&1dquo;你且等我回来。”

  他得去接个人，说好不会丢下她，哪怕是她先走的，他也得把人找回来。秦小刀说黄泉之路凡人下不得，那他择了仙道，便可以一闯。

  千年之前他是有机会位列仙班的，然而九天神佛从来不怜人间苦楚，那帮高高在上的混蛋觉得人世有命定的劫难和轮回，仙家不得插手。他嗤之以鼻，非要封印尤蚩，宁可弃了仙身。

  而现在，仙身有用，他捡回来也觉得挺好，反正气的是那诸天神佛，又不是他。

  第178章黄泉路

  &1dquo;宋大人。”秦小刀的魂音不知从哪里传了来，带着些无奈，&1dquo;我先前没说清楚，人死了魂魄会入黄泉，妖怪死了魂魄多半是当即飞散的，你就算下得黄泉，也不可能将她救回来。”

  往前迈的步子一顿，宋立言冷笑：&1dquo;那裴献赋的魂魄为何没散?”

  &1dquo;他是个例外，当时情况特殊。”

  &1dquo;他都能特殊，楼似玉为什么不能?”

  &1dquo;这压根不是一回事&he11ip;&he11ip;哎，宋大人，您总要讲道理。”

  &1dquo;道理?”宋立言望着山头上最后一丝霞光冷笑，&1dquo;我要是想讲道理，弄这劳什子的仙身做什么。”

  &1dquo;&he11ip;&he11ip;”

  秦小刀缩在自己的摆件铺子里瑟瑟抖，他是念着与楼似玉的两分交情才想劝他的，谁曾想这人已经疯了。黄泉路又不是长宁街，说走就走哇?楼似玉当年还只是送他一魄入轮回，这位大爷想怎么着?空手去黄泉索要妖怪的魂魄?

  像话吗!

  他现在是厉害了一点，没那么容易被黄泉下的万鬼啃食，但阎王殿不收的东西，他就算把九泉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得到啊。

  &1dquo;秦掌柜。”林梨花满脸迷茫地蹲坐在凳子上，狐狸尾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1dquo;您不是说主子很快就下山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得，那边劝一个大爷，这边还得哄个小主子，秦小刀回神，觉得头疼，连忙哀嚎两声躺去床上，装作一副病重难受的模样。

  林梨花不吃这套，跟着跳上床边，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脑袋：&1dquo;还要等多久?”

  &1dquo;半个月吧，她跟宋大人出去办事了。”秦小刀拿枕头盖着脑袋，瓮声瓮气地糊弄，&1dquo;你看外头这乱的，要恢复常态少说也要半个月，你也别担心，跟李小二和般春他们好生去客栈里等着。”

  林梨花似懂非懂地点头，看向窗外：&1dquo;再过半个月，客栈就能重开张了吧?”

  &1dquo;是啊，除了倒霉的木老头，咱们的店都可以重开张。”

  梨花总算摇了摇尾巴：&1dquo;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