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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147 籌碼（第1页）

「也就是說，除非是獲得像他們三個那樣的來自柯族相關組織的授權，得以查閱了解他們需要了解的對象的近乎完整的柯族掌握的相關情報，否則，誰也不能真正啟動了那名冊上的每一枚棋子。」

蘇雲暢不由得就想到了他自己……才不禁後怕起來：

「也就是說，其實能『啟用』我的，並不只柯清雲一個？也不會只有我現在知道的他們三個？——而是只要柯族想，那幾乎就是隨時隨地，層出不窮，讓我根本無從防備？——這盤棋，還沒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是我會輸……」

到最後，蘇雲暢只能承認自己與柯族整體勢力之間的實力差距，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但同時，他心底的那份不甘，又讓他堅信著——既然柯族如此強大，那他也完全可以根據柯清雲花費在他身上的那些注意、精力，進而倒推出他之於柯族的價值，應該還是有不可替代的部分的！不然，他們又何須特地費心思的想要收服他？

*

穆可和小樹的配合，不只是周允瑞聽出了點意思，就連蘇葉雨也有了不詳的預感。

可是，沒等蘇葉雨回神過來，她就已經被蘇雲暢輕易掐住了脖頸，並瞬間給扭斷！

然後，蘇雲暢就像丟一件沒用的垃圾一般，有些嫌棄的將蘇葉雨扔在地上，特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重整理了下。而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的，語氣平常地回復周允瑞道：

「陛下，誠意我已經獻上了。——就請你給我我想要的回報吧。」

「啊？你什麼意思？什麼誠意？我根本沒有要求你做過什麼，如今你卻竟然當著朕的面連續殺了太后和李夫人，——難道朕不該還杜氏、李氏、還有蘇氏一個公道嗎？——相信，蘇立文也一定會願意為了證明蘇氏的清白而將你大義滅親吧？」

然而，蘇雲暢卻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半點不畏懼，甚至都懶得解釋什麼。就只是轉眼看向了穆可、小樹二人，示意此事由他們來解決。

這配合——雖然是臨時起意，但節奏倒是及時跟上了他們倆。

穆可和小樹互對了眼色，便達成了一致，並由穆可開口道：

「這事既然是『蘇雲暢』做的，那就該由『蘇雲暢』來解決。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沒資格得到我族的支援。」

看著，就像是柯族要過河拆橋？！

「好吧。既然事情果真如我所想，那我就不妨向陛下你坦白了。」蘇雲暢不慌不亂地應付道。

「什麼意思？」——穆可和小樹聽言，其實心裡都有數。惟有周允瑞略有顧慮，便半真半假地試探道。

「陛下，你以為我會沒備後路就進宮來冒這次險嗎？——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你的心腹大患，再把罪責全推我身上，讓我當替罪羊？——我會這麼魯莽，只看到你承諾的好處卻看不到我要承擔的風險嗎？」

周允瑞沉默以對。保持著十足的警惕。

的確，如果蘇雲暢是那麼蠢的人，他也不可能利用他到現在，也不會始終被他牽制著與他保持至今仍沒能改變的讓他忌憚三分的「盟友」而非「君臣」的關係。

蘇雲暢見周允瑞刻意沉默，以試探他是否是虛張聲勢，他就主動說明了自己更加具體的應對之策：

「實話告訴你，再過半個時辰，如果我還沒有從宮裡出去，那我的人自然會將『十六年前』的那些醜事全都抖露出來，傳得滿城風雨。而且一定會以最快度傳到『尤』『啟』的皇族耳邊……

「你好好想想：

「『蘇皇后被杜萱毒殺，背後還是杜宇默授意』『杜萱為自保，特地換了皇室血脈，以確保她生的是個男孩』『蘇葉雨被杜宇默調換出宮後，又被蘇立文半途攔截、奪走，並撫養在身邊』……

「然後，十六年後，當你這位陛下也知道了他們當年做的醜事，你竟然選擇順水推舟，利用蘇葉雨，讓蘇葉雨嫁給『李侯』做了侯爺夫人，保證她一生榮華富貴——以此來說服杜萱幫你一起對付杜宇默，也誘惑了蘇立文樂意促成『蘇』『李』聯姻……

「之後，再等到時機成熟，就借蘇家二少蘇雲暢之手殺了杜萱和蘇葉雨，事後又將罪責全推給蘇雲暢及蘇氏一族來一併承擔——一下重創能制衡你的兩大勢力——杜宇默會因為被杜萱連累而不得不『為了杜萱』與蘇氏全面開戰，替陛下你去與蘇氏兩相殘殺，最後獨你陛下一人得享最後的好處？

「就算陛下、蘇立文、杜宇默都不會如我所講的那樣去做，但是我散布的流言卻可以這麼說。——更何況，裡面的確有不少與事實相符的證據——尤其是那些你根本不可能抹除乾淨的蛛絲馬跡……

「這些才是謠言最好的養料。——永遠不缺。

「你越強大，這類對你充滿惡意的謠言，就會生長得越加壯大……

「到最後，就算原本不是事實的，遲早也會變成事實——就因為，你原本就不是個會真正相信別人的人。你的信任，最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只要有一丁點兒的質疑產生，就遲早會徹底鬆動你與你所謂的『心腹們』彼此間最底線的那點兒信任。——自相殘殺，不過是遲早的事。——他們誰都不會想最終落到如『蘇雲暢』一般的下場。

「而我，不過是幫忙加了讓你和整個周氏王朝一起毀滅的進度罷了。

「而且，我策劃的還遠不止於此……但是，針對陛下你的這部分，已經綽綽有餘。

「——如果我今日有何不測。那相信，陛下你來見我——就不過是『晚一步』的事了。

「當然，我說的這一切，也不過是在陛下你不打算與我善了的情況下才會發生。但只要能夠善了了此事，讓我得償所願，那我們之間將必定各得其所。——而且，我保證，陛下絕不會再見到我。從此雁國將再無『蘇雲暢』此人。

「至於之後……那便是陛下和柯族、還有蘇立文、杜宇默、蘇雲峰、蘇雲錦、杜宇旭……是陛下跟他們之間的事了。——與我無關。

「陛下，我這麼說，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