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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我在江南留了几天，就去了那小摊几次，每次都买了很多，反正就这麽一来而去的，我俩也熟了，我也懂了不少她那些手势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也能猜到，一个长相美丽又不会说话的孤女，会遇到什麽事情。幸好那天被我撞见了，直接把那几个小子打跑了。你大哥我就那麽点本事，肯定受伤了。她过来，用自己的手帕帮我包扎。我想啊，她平常得遇到多少这种人这种事啊。我就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那天，他记得，琴娘睁着眼睛，有些意外。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牟永看向谢灵羽：“你可能不理解为什麽短短几天我们之间就会有那麽深厚的情意，这种事情，谁都说不準。”

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就像果子成熟了一定会掉在地上。牟永看了看一脸懵懂的谢灵羽，笑道：“你看这一辈子，如果没有爱，就太长了。”

次日，谢灵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程谨看样子已经吃完了早饭，现在已经将午饭端了上来，还给她泡了一杯蜂蜜水。

程谨厨艺是真不错，而且会做的大部分都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喜欢吃的东西，这两日吃得不错，谢灵羽心情都好了许多，心道自己可真是招了个好厨子。

牟永家和谢灵羽家并排而座，他有时候会出门，閑着时候谢灵羽就会去陪琴娘坐坐。琴娘会莳弄些花花草草，养的花都漂亮极了，看谢灵羽喜欢的很，就送了几盆给她。

谢灵羽抱着花回去摆在窗台上，拿了个小本去向琴娘讨教养花的方法了。琴娘做起事来细致耐心，动作轻柔，好似花儿也有生命般。她微微偏头，看见谢灵羽记好了这一节，这才缓缓继续下一个动作。

牟永回来了，为了感谢谢灵羽陪伴的好意，送了一把青锋给她。牟永笑道：“我不是江湖人，不懂剑，只好买了把贵重的，妹儿，你可别嫌弃。”

谢灵羽爱不释手：“怎麽会！这可是把好剑，谢谢牟大哥！”

牟永拍拍她肩膀：“都自家人，说什麽谢不谢的，下午我做东，你带上小程，咱们去江城新开的酒楼吃饭！”

临走的时候，谢灵羽摸着下巴，盯着程谨看。

正当程谨被盯的不自在时，谢灵羽灵光一闪，从柜子里翻出一顶白纱斗笠，盖在了他头上。谢灵羽笑道：“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吃完饭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船上点了灯，照亮了一方天地，倒是别有一番温馨滋味。周围很静，琴娘轻轻敲着桌子，牟永撑着船，应和着节拍唱着小曲，船声吱吱呀呀，歌声绵绵悠长。

谢灵羽喝了点酒，身子微微晃啊晃，对上程谨目光，二人皆是一笑。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真真假假

四人就保持着这样温馨安逸的生活。有时程谨会和牟永一起去做饭，谢灵羽和琴娘就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琴娘和她熟络之后，还会趁谢灵羽不注意用花泥轻轻在她脸上点一下。谢灵羽就会闹着要把脸上的泥蹭在她身上，哄笑成一团。

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琴娘养的许多花都长的极好，她想把花送给村子里其他几个同样喜欢养花的妇人。谢灵羽亲昵搂上她胳膊：“嫂嫂，我陪你一块去。”

牟永笑道：“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啦！”

二人第一站先去了旁边的一户人家，刚走到跟前，谢灵羽耳朵微动，听见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声音。

这种动静谢灵羽在村子里可见的太多了，也管的太多了，想也不想一脚踹开了门，将地上遍体鳞伤的女人扶了起来，与此同时，身上酒气沖天的男人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不加思索便想一巴掌打下来。谢灵羽身子一闪，将怀里的女人交给琴娘，回身一掌打在男人面颊上。男人登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回头从琴娘怀里接过了妇人，和琴娘一起回家去了。

琴娘从家里翻出了一些药材，给妇人简单包扎了一下。牟永来问了一句，谢灵羽从他口中得知这妇人名叫绣云，她男人则是村里有名的混混黄生。

听说黄生早年作风不好，到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就出去喝酒赌博，喝大了输大了回来就沖老婆撒气。绣云反抗不过，她也找过人求助，但村子里男人同流合污，女人们自身难保，娘家也早已没人，日子只能一天天这麽捱下去。

说是绣云的遭遇，不如说是整个玉塘村女人的现状。

四人吃过饭后，绣云才勉强转醒。睁开眼看见谢灵羽等人时，她仍有些惊惶，身体大幅度抖动了一下。琴娘连忙轻轻抱住她，动作温柔抚摸着她后背。

等她神思清明过来，谢灵羽端来一碗温热的药粥，这时，大家都听到院子外有异响。谢灵羽将粥递给琴娘，走出去一看，原来是黄生。

带绣云离开前，谢灵羽曾点住了他的穴位。事出匆忙，点穴持续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他一苏醒，就上门来要人了。黄生一看谢灵羽出来了，立马撸起袖子，结果被另一个人影扑倒在地。

牟永一边用拳头砸着他的脸，一边啐道：“什麽东西，想对我妹妹动手？！”

黄生脸肿成了猪头，含糊不清道：“她掳走我老婆，我来找我老婆回家怎麽了！”

牟永又重重扇了他两巴掌：“你脑子给猪吃了？你老婆怎麽会在我家？滚！”

黄生还想再说，牟永拳头一举，他的脸立马抽搐起来，忙不叠跑了。琴娘握住牟永的手，心疼不已，给他也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