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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黄金蟒不知是什麽时候出现的，正顺著窗攀援而上，尾巴上还沾著狞猫的绒毛。

我师兄……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秦志戬吐出一口气：

“许昕，你也来瞭。”

“抱歉，秦政委，”许昕站在视觉盲区咬瞭咬嘴唇，说：“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我师兄。”

眼前的人显然来者不善，狞猫紧盯著两人，裡喉咙不时发出低吼，黄金蟒闻声竖起上半身，嘶嘶地吐著信子。

“秦政委，”张继科拿刀的手很稳，“您是马龙的上级，也是我的上级，对您刀剑相向绝非我本意，但我不得不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知道，马龙是吧……”秦志戬慢悠悠地说：“我刚说瞭，他不在军区，等他回来再联系你。”

“知道瞭，”在刀背上加瞭点力道，张继科单刀直入地说：““困兽”项目是什麽？”

“？！”

秦志戬的瞳孔微微放大，“困兽……”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哨兵知道这麽多。

“对，困兽，”张继科重複瞭一遍：“中央把马龙和许昕都安排在第十军区，你身为军区政委不可能不知情。”

盯准瞭蟒蛇的要害，地上的狞猫突然躬身一跃，用利爪招呼过去，趁身后的人分神的瞬间，秦志戬侧身避开刀刃，转身推肘击中张继科小腹。张继科吃痛后退半步，就被秦志戬屈肘抵上喉咙。

“张继科……”

秦志戬还没来得及说完，身侧猛然传来一股巨大力道，让他瞬间失去平衡摔瞭出去，抬眼看见胸口搭著一隻虎爪。

“呀咿——”狞猫见状躬身发出一声尖叫。

“吼——”老虎低吼一声，炙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秦志戬却掏出腰间的枪，朝著馀光中的张继科扣下扳机。

“科哥！！”许昕的瞳孔猛地缩小，与狞猫缠斗的黄金蟒随之绞紧，张嘴露出倒锯状的尖牙。

张继科靠著墙壁稳住身体，扎在大腿上的注射器已经见底，向导素的芳香溢出来。张继科咬著牙拔出针管，闷声说：

“我没事。”

注射器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张继科招手让老虎回来。黄金蟒看起来有点犹豫，接到许昕的眼色才松开绞紧的尾巴，重获自由的狞猫立刻跑回到秦志戬身边，用粗糙的舌头舔他的手。

”现在的年轻人……”把手裡的枪丢远，秦志戬咕哝著起身：“非要挨一枪才肯好好说话。”

“说吧，”他摊瞭摊手，说：想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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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秦志戬已经坐回瞭办公桌后，手边是许昕重泡的茶，正袅袅冒著白气，听瞭两人的来意，秦志戬眯起眼睛回忆，说：

“中央直属的内部项目，所有细节都是绝密级别的内容。”

“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张继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你们爱干嘛干嘛。我隻想救马龙出来。”

“救马龙，”秦志戬喝瞭一口茶，不以为意：“你说得容易。”

“这不是中央直属项目吗，”张继科攥住拳头，说：“许昕说隻有马龙进行到瞭最后阶段，那也是目前而已，之后肯定有其他人选吧。”

“呵…其他人选……”秦志戬抬起眼，目光犀利，“那许昕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其他人选’就是他自己。”

“？！”

张继科下意识转过头，许昕没看他，放在腿上的双手却缓缓绞紧。

“看来是不知道，”秦志戬放下茶杯，说：“那就别说得那麽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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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中央直属的内部保密项目，开始的具体时间已不可考，大概自上世纪中叶开始，中央啓动瞭这个旨在攫取向导的强大的精神力的项目，想要以此弥补哨兵的精神领域的不足，从而提高哨兵的社会地位与影响力。

”你们知道，要怎麽夺取向导的精神力吗？”

这也是张继科一直以来没有想通的地方，精神力与向导生来一体，怎麽能和物品一样随意转移。

“很简单，”秦志戬抬起手比划瞭一下，“器官移植。”

“移植？”许昕忍不住睁大瞭双眼睛，这些内容他都闻所未闻，“可是……精神力又不是器官。”

“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体组织，但精神力仍是可见的。”

“您是指……”张继科快速思考，说：“精神体？”

精神体不仅能体现哨兵和向导的性格，还是精神力的直观反映，哨兵的精神体大多有较强的攻击性，而向导的则通常侧重于敏捷与智力。张继科的视线扫过脚边的老虎，后者则用舌头舔过他腿上的伤口。

”所以如果哨兵获得向导的精神力，自然也会有他们的精神体；反向推导一下，如果哨兵拥有向导的精神体，那麽也就有可能拥有与之同等强大的精神力。”

“所以他们挑选出有天赋的向导，他们具有强大的精神力，却从小在实验基地长大，接受各种训练、实验、手术，以确保能在未来为哨兵提供最强大的精神力。”

“实验、手术……这些东西真的人道吗？”

“人道？”秦志戬冷笑一声，“无论是什麽，有利于项目则被视为合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道不值一提。”

许昕的手微微颤抖，秦志戬的话显然勾起瞭太多不美好的记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瞭，但舌根泛起的苦味却真真切切。

“如果按照计划，他们将切除“实验体”的精神体，并移植给合适的哨兵。”秦志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那如果手术成功瞭，向导会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