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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信仰垄断（第2页）

“可是往往法律只能惩罚罪犯，不能改变他曾经犯下血淋淋罪恶的事实。”

李东凡摇了摇头，“你想让社会不出现罪犯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可是这种价值观不值得推崇，不是吗？”

李东凡沉默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这要看你站在谁的立场上，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价值观确实不对。可是你作为一个商人，你改变不了弱肉强食的法则。我们需要的就是能为公司创造利益的人，所以推崇利益至上并不奇怪。”

说到这里，服务员端着两杯调好的酒走了过来，放在了二人的桌上。“请慢用。”说罢便回到调酒台等待为下一位客人服务。

李东凡抬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现在市场已经接近饱和，每一家公司都在抢蛋糕吃，谁更能抢谁才活得更久。”

“可是既然生产力上去了，蛋糕应该更大才对，为什么还要靠抢呢？”

李东凡听完，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说，张雨涵，你怎么还是这么理想化啊，你会嫌家里的钱太多然后分给别人吗？”还没等张雨涵回答，李东凡紧接着又说道：“就算你会，别人会吗？你就算放出一点点蛋糕，也会被别人一抢而光。互联网本来就极大的增加了市场的竞争，只要你比别人低哪怕一毛钱，你都能比别人多卖几十万单。而这些竞争导致的成本压缩最终会反映在员工身上。现在‘阿托’问世了，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我相信你应该有察觉。”李东凡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张雨涵家跟自己家一样，都是第一批跟智械科技有限公司接洽，并使用了‘阿托’的公司。

张雨涵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玛格丽特，说道：“确实，自从‘阿托’接入公司以后，我公司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代替了。”

李东凡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公司也是这样，“被代替的这百分之八十的人，只能怀着你反对的那种利益至上的心理，才能换来一份工作。同样作为公司，你也只能招聘这样的人，才能保证公司能在竞争中保持优势。”

“可是我们都已经全自动生产了，还在使用人力的应该竞争不过我们了吧，大家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张雨涵不解。

“不不不，”李东凡摇了摇头，“机器的损耗是计入成本的，但是人的损耗不用。”

“那工资总得算成本吧？”

“说到这个，”李东凡又笑了一下，“你公司工资是怎么算的？”

张雨涵一愣，说道：“现在都是‘阿托’来算的，按照对方的工时、工龄、保险、奖金这些条件。”

“据我了解，现在很多公司都把员工工资跟绩效绑定了，甚至我听说有一个公司，按公司是否盈利来决定员工工资放。”

张雨涵听完，反应了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公司不盈利，就不给员工工资，这样的话公司的员工成本就是零？”

“没错。”李东凡点了点头。

“这样的公司都有人去？”

李东凡举起酒杯摇了摇，“你可以不去，但是被你裁掉的百分之八十的人得去，甚至得撞破脑袋地去，总得混口饭吃吧。”

“那……是不是我不应该用‘阿托’才对……”

“没用的，一个逻辑，你不用有的是人用。”

“那就不能设立个什么组织管理一下吗？”

李东凡摸了摸下巴，“你说的这个办法之前是有用的，但是现在国际化的程度太深了，你总不能把手伸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国家之间也是要竞争的。”

张雨涵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大海，李东凡见状，也只能安慰道：“算啦，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已经是既得利益者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你一辈子都不用为了这些事情愁，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安安心心做你的大小姐吧。”

之后，二人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晚上，李光前来到了李东凡的房间中。

“小子，跟张雨涵聊得怎么样？”

“一般吧，她还是老样子，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爸，你今天玩得还开心吗？”李东凡问道。

“欸，没意思，”李光前摆了摆手，“那群人只会故意输钱给我和你张叔，一点都没有博弈的乐趣。我和你张叔一人小赢了五百多万，到最后只剩我们两个老头相互玩玩了。”

李东凡听完，默默算了一下，“一千万啊……五个人了……”

“什么五个人？”李光前听到了儿子的嘀咕。

“嗷，今天跟张雨涵聊的时候，她给我看了一组‘阿托’计算的数据，一个人一辈子能赚到两三百万的钱。现在想想，不抵老爸你一晚上的流水。”

“哟，你也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啊？那看来你和张雨涵蛮合适啊？”

李东凡撇了一下嘴，“爸，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人都看不上我。”

李光前戳了一下李东凡的头，说道：“那你就努力让她看上你，你跟张雨涵可是郎才女貌，我也蛮看好你两，你自己跟她多交流交流。”

李东凡点了点头，父子二人聊了没一会，李光前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李东凡也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跟张雨涵的对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