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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工匠见薛平平虽然年幼,可说的话还是真的管用,也不敢小觑,再看那所谓的重奖重罚,重奖能让他们心跳眼红,重罚能让他们寝食不安,而且这些活计比起他们先前在枢密院造作房中干的活儿并不算繁重,若不偷懒耍奸,都认真起来,勤快能干的话,每个人都能拿到不菲的奖励,所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认真真竭尽全力的做,进度很快。
到了正月十二,距元宵节还有不到三天,正月十四要试灯,正月十五夜要正式点亮,连续点亮三天,这便是历代王朝的都城都要进行的上元佳节灯会。不论官灯民灯,一般都要在正月十三之前安放完毕,有的更是提前几天便安放好了,甚至试过,唯有他们这里的灯,还在紧张的制作之中。
郭威知道薛平平原本计划的也是在今天将所有的制作完工,但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踏实,便在午后又来察看。
而张贞这时的重心全放在枢密院中,郭威对枢密院那些官员完全不放心,便让他去枢密院代他坐镇。此时这边的彩灯制作已经完全走进一种奇异的制作流程,每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几乎完全不需要布置。这是因为薛平平每天晚上都将次日需做的所有工序都写在黑板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晚上放工时,还要集合工匠做个点评,把写在黑板上的工作流程给念一遍,解释清楚。
而工坊这边的事宜,完全按薛平平的策划进行,一则他每天去巡察时,也看到薛平平所做的一切,极有章法,并不能以寻常少儿视之;二则他心里也憋着一股劲,想要在元宵节灯会出个彩,让那些只知争功诿过的人见识一下真正做事人的能力。可薛平平年龄毕竟太小了,他就是再相信也难免心里要打打鼓的。
此时来到西跨院儿中,却见薛平平半躺在那把带着圈栏扶手的交椅上,面前摆着小桌子,两个丫环一左一右侍立在旁,一个端茶,一个递点心;那李静姝和张琳两个则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不知什么玩具,兴高采烈的比划着。薛平平则时不时的和几个小丫头说笑着,好不惬意,根本不像先前勤谨,那时候还常在院中巡察,做做指导纠正,哪像现在——跟一条咸鱼简直就没什么两样。
那枢密院中的两个小官脸上堆满满谄媚的笑容,时不时的向薛平平点头哈腰的说着些什么。反倒是薛平平不拿正眼看他们,甚至有些不耐烦似的。
见郭威等人进来,两个小官急忙上前见礼。郭威没看见郭荣便问道:“荣哥儿呢?”一个小官答道:“郭仁勇去了御街安灯那地方,走之前已经来巡视过。”
仁勇校尉是郭荣获得的荫庇官职,称他郭仁勇也算是一种尊称。
郭威点点头,知道现在这里的制作将要完成,御街那边划给枢密院彩灯区域也需要布置一番,这边做好的彩灯才好运过去安放;便朝工棚那边一指:“如何?”两个小官互视一眼,转看着薛平平。薛平平也站起来见礼,然后朝木棚下面正在装订的木箱一指:“已经算是完工了,现在所忙的只不过是一个备份的尾工,也要做完了。”
郭威一怔:“备份?”薛平平点头道:“对!备份,做了个备用的,如果有什么变化,可以应付得来。现在还有最后一道工序,也要收尾了。”郭威转向枢密院的两个小官:“试过了吗?结果如何?”两个小官摇摇头,其中一个面相老成的答道:“回院判:还没试过。少公子说,可以等今晚天黑找个空场地试一下。”
郭威抬头看看天色:“这天可不早了,你准备在哪里试?”
薛平平朝院里一指:“再等一会儿,所有的制作都完工了,这些用不着的都要拆除,将院里整理一下,在这里试就好!”
郭威看看院子里忙活的工匠,又瞅瞅那些高高的砖炉之类,有此不放心:“若都拆除了,如果达不到你说的效果,再弄可就太费功夫了。”
薛平平下巴颏朝两个小官一扬:“哟,那可真的有点难!都是按我所说的流程走,再达不到效果,估计这些人都该拉出去斩了,轮番砍上个七八遍也不冤!”
他这话一出口,将两个小官吓得面色如土,噤若寒蝉,十分委屈,心说这小屁孩儿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开口闭口就是斩呀砍呀的,也太吓人了!心里连连暗暗念叨着“童言无忌”来自我安慰。
不是他们胆小经不得薛平平的吓唬,而是先前那齐世宜带人来闹事,虽然他们因被阻在这围起来的工坊内,无法出来围观,但这么近的距离事后哪能一点都不知晓,何况当时杀了好几个,还听说至少有两三个是这屁大点的毛孩子下的手,可见其人虽不大,其心却极其狠辣,此时听他这么说,哪能不心惊!
郭威见薛平平一脸的随意,似乎根本不在乎,皱眉喝斥:“胡说!真要有什么差池,那也是你学艺不精,怎么怨得了旁人?我郭家儿郎,可做不出争功诿过之举!”转看着两个下属,似乎希望他们能回答出来。
那两个小官连忙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陪着笑脸,只是也不好出言赞同,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憋的脸色如同便秘了好几天一般难看;至于那些制作的彩灯,他们虽然跟先前那些正事干不了,坏事做不好的蠢货不同,至少能做些实事,但毕竟不懂技术和工艺,根本答不上来。
郭威虽是挂名枢密院院判,平常并不理枢密院中事,但也是他们堂堂正正的上司,何况现在枢密院中也就只有郭威在当值管事呢!郭威训斥薛平平,听着当然是言之有理,还是帮他们说话,下属还不要捧个场了?可这场合下,也不好赞同呀,否则岂不是当场打这小公子的脸?
所以两个小官脸憋得紫涨,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郭威也没心情来安慰这两个不知低了多少级的下属,接话说道:“照你所说,那就并没什么差错,只等晚上看看效果了?”郭威转身又朝四下观望一阵,摇摇头道:“这院子虽大,可东边不远处都是房屋,若落在房顶上,只怕走水。”
薛平平答道:“对!就等着晚上一试!若是嫌这里不方便,那就在外面找个地方。汴京城这么大,空地儿多的是。”说着便一指两个小官,说起另一件事,“我曾给这些干得好的工匠许下赏钱,若今晚效果无差,一定要把这些赏钱给人家下去!人家出了这么长时间的大力,他们俩倒在这时候跟我说没钱,不了!这事怎么办?”接着又恨恨地瞪了那两个小官一眼,没好气地补充道,“他们还说就是那些物料,也是赊来的,钱都欠着人家,一文都没给呢!这都算什么屁事?!”
郭威转看着两个小官,年纪稍大的那个苦着脸回答:“院判,这事……真没法办!咱们院中原就没有什么差余。”另一个年轻点目光闪烁着,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院判,你也知道,咱们院里原先的彩灯都坏了,虽然坏了,可那差余钱都是实实在在的花光了,现在这些料钱……都是磨破了嘴皮子赊来的,钱款……真的还欠着呢。”年纪大点的补充道:“这不是下官有意欺瞒院判,我们先前也是被瞒在鼓里的,这来了这么些天才知道底细的,都是先前那几个混帐胆大妄为……”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想了一想也有点恨意浮上脸颊,“看来我们俩也是被那几个混帐给骗上来顶缸的!”
郭威一抚额头,这事真是难解了。当初他未到枢密院理事,不知造作房制造这些灯彩的底细;后来他掀翻了枢密院,抓了些人,命那些官员贴补灯彩钱,看来他们表面上是执行了,但暗地里仍然瞒着自己赊来了物料,这些人倒是真的胆大妄为,即使他现在大力整治,也没能将他们给真的震慑住!那些人开始将物料运来时也没说这是赊来的,他也忽视了此事,忘了多问一句!去找那些已经被他赶走的那几个小官?这些天都没再见到过,现在只怕一个都找不到了!至于抓到禁军大牢里的那几个,他还想着用他们做篇大文章呢,暂时不能动。他这些天在枢密院处理院务,也没见院中有什么差余钱。所谓差余钱,便是枢密院节省下来的办公经费之类的资金,算是院里的小金库,可以用做平常的一些公费开支以及院中官吏福利,如元宵节灯彩制作、年节些物品、奖励之类。
朝廷拔下来的钱本来就不多,有时连官员的俸禄都要拖欠,哪还有什么差余钱?官府各衙司制作元宵节彩灯的钱也是左挤右挪、搜搜刮刮才凑出一点来,不想枢密院的却被这些只会奉承上司却不会做实事的混帐们给搅了,其中到底有多少猫腻也根本没法再去细究;可现在许了匠人们赏钱,却无钱放,却该如何?还有这些赊来的物料欠款,本来是让那些官吏自行贴补出来,可郭威根本没想到,在他下大力气整治后的枢密院,那些官吏竟然还敢瞒着他私下里去赊账!先前他们不说,现在都已经用了,再说出底细来也变不回去了,这些小官竟然敢有如此胆识来欺瞒于他?
他脸色一寒,审视着这两个从八品的小官儿;这两人猥猥琐琐,低着头根本不敢和他目光相对。随即想到,如今对他俩火也无济于事,若是他们敢听人指使,帮人算计自己,那幕后黑手且先不说,单就他俩无论有何根脚都是自寻死路!先前他整治吏房、造作房那些人,之后那齐世宜、闻主事带人来闹事,下场如何他们也不是没看到,不屑地冷笑一声,盯着那两个小官问道:“之前造作房废掉的那批物料值得多少钱?这次赊来的物料价值几何?”
两个小官面面相觑,随后其中那个年长的答道:“上次的因不是下官经办,具体的实在不知道,只听说好像是一百七十多贯不到一百八十贯。这次先前也不是我们两个经办,最后才把我们推出来,日前听那些送料的说过,全部物料款加起来大概是三百多点……”他声音越来越小,稍不注意就会听不清楚。
郭威也不禁倒吸口凉气,三百贯零一钱也是三百多,三百九十九贯九百九十九钱也是三百多,他审视着那小官,沉声喝问道:“这三百多到底是多了多少?”那小官低着头声如蚊蝇:“三百……七十九足贯……”
这都多了两倍还多了!两下里加起来,便有五百多贯五十多万钱!无论怎么说都是一笔巨款呀!郭威心里话,这是给我挖了个大坑布了个陷井啊,我郭威人称文武双全、智勇兼备,没成想还真就慒头慒脑地跳了进来?知道再跟这两个被人推出来挡枪背锅的小官废话也没什么用,真说起来这俩小官跟他现在的处境是一致的,反倒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了,不禁有些黯然;目光一瞥,却见薛平平脸上也显出鄙夷的笑容,似乎就是要为难一下这两个小官僚,便将那俩小官丢在一旁不理,叹息一声问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作品简介孤家寡人的宁静,重生到了七十年代,独自住在茅草屋的新婚孕妇身上。 本想撸起袖子把小日子过好! 谁知居然现是平行空间!未来居然是不能掌控的!好在这一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穿到七零来养娃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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