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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之言（第2页）

姜思亦努力反应了一会，还是不解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女子受到

限制不能为官，而你借姜家的势给自己搏了个机会。这些年来，你一直是最有希望做女官的人，在这条路上你没有看见其他女子，于是自然而然的认为你会是第一个女官。当我突然出现，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

叶唯耐心给她解释，“开封府有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还有很多有经验的捕快，我每日看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妄想自己是最厉害的那个，所以我有心理准备。你拿我不在意别人比我强的事来和你出现的这种心情对比，并不合适。”

“应该找一个我也想不到的来对比。”叶唯仔细想了想道：“我被封为校尉后，一直和展大人在外查案，如果别处再有案子发生，当然还是我和他一起去查。可若是包大人毫无征兆地不准我去，还派一个新人随展大人出门，我也难以接受。”

嗯，光是想想就已经在生气了。叶唯顿了一下道：“我肯定会堵在包大人书房门口，让他给我一个理由。”

姜思亦应该是有被叶唯安慰到，她身上那股不自在已经消散，眼神渐渐微妙起来。

“你举的这个例子——很有力。”姜思亦道。姜思然也跟着猛点头。

叶唯没注意她们两个奇怪的态度，只知道姜思亦认可了自己的说法。但她又担心姜思亦因她的话而彻底放松，只好继续补充道：“不过这种情绪若不加以控制和排解，遇到执念太强的事

，很容易做出损人也不利己的行为。”

“元大人应该就是担心日后会发生这种情况，才在发现苗头时就提醒你，就是方式太……”叶唯回想起那晚在马车上，姜思亦对元翎的态度，把“激烈”两个咽回去。她扯了扯嘴角，“你们两个能这样互相监督扶持也挺好的。”

“我也觉得。”姜思亦笑容明媚，“还要谢你愿意花时间给我解惑，改日请你去将军府玩。”

“为什么不是去你家？”叶唯不解。

“我叔叔的宅子大。”姜思然替她答道：“玩得开。”

这个理由让叶唯想要拒绝，姜思亦看出她的想法，抢先道：“我再过几天就要和叔叔回边关，走之前想和你聚聚都不行吗？”

“行、行。”叶唯只想把他们两姐妹赶紧送走，连声应道。

好不容易和两人分开，叶唯走在回开封府的路上，脑子里一会是卢鹤轩的死，一会又是元翎这个人。

没等她想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就被人叫住了。

“姐姐，你要买个香囊吗？”

叶唯低头看去，一个小女孩正站在她腿边，抱着一篮子香囊怯生生地问她。

小女孩大约八九岁，肤色有些发暗，好在一双眼眸清亮，显出几分精神。

现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叶唯，眼底满是期待。叶唯瞧见她身上略显陈旧的衣裳，蹲下身笑着对道：“好呀。”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变得更亮，她笑着低下头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香

囊递给叶唯，“姐姐买这个吧，这个香囊是这篮里最好看的。”

叶唯接了过来，那是一个浅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青竹。虽然简单，但也有些好看。

“好，我就要这个。”叶唯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看见银子，尚带稚气的声音中充满为难，“我找不开。”

“这钱够买你的香囊就行，不用找。”叶唯站起身把香囊挂在腰上，显出很喜欢的模样，“我觉得这香囊好看，值这么多钱。”

“可是——”

“别可是了。”叶唯揉了下她的脑袋，打断她的话，“我还急着回家呢。”

小女孩听她这么说，生怕自己再多嘴她就不买了，说了句“谢谢姐姐”就转身离开。

“等等……”叶唯突然又把她叫住。

小女孩回过头看她，有些害怕地抱紧篮子。这个好看的姐姐不会后悔了吧。

叶唯朝小女孩走去，又给了她几个铜板。

“姐姐？”小女孩面带疑惑。

“刚才那块银子是我买香囊的钱，这个是给你的钱。”叶唯弯下腰看着她说：“你这么可爱，我看了高兴。”

小女孩面带犹豫，但依旧能看出她很想要。

“你让姐姐高兴，姐姐得给你回报，这几个铜板就当是姐姐请你吃东西。”叶唯知道，刚才那块碎银小女孩多半会交给家里大人，这几个铜板是额外的。她若是想，可以留下给自己。

小女孩看叶唯是真心想给，按捺不住想要的心收

下了。她再次朝叶唯道谢，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走。

叶唯看她开心的模样，脸上也挂起笑容。

她继续往开封府走，令她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她会非常庆幸给了那小女孩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