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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件很多，但是大部分他都拦腰撕破丢掉，都是些广告印刷品。

  凯伊说:

  &1dquo;我不喜欢客厅的色调。可不可以找人来重刷过，奈维尔？”

  &1dquo;随便你，小美人。”

  &1dquo;改成孔雀蓝，”凯伊陶醉地说，&1dquo;配上象牙白的缎质椅垫。”

  &1dquo;孔雀、大象都有了，你还得外加一只猿猴才成。”

  &1dquo;你可以当做猿猴。”凯伊说。

  奈维尔拆开另一封信。

  &1dquo;噢，对了，”凯伊说，&1dquo;夏蒂要我们六月底跟她们一起坐游艇到挪威去。想到我们不能去，真有点受不了。”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奈维尔一眼，渴望地说。

  &1dquo;我真想去。”奈维尔的脸上似乎笼罩着某种东西，某种阴霾、某种踌躇。

  凯伊带着反叛意味地说：

  &1dquo;我们非得到那阴沉沉的老卡美拉家去不可吗？”

  奈维尔皱起眉头。

  &1dquo;当然我们非去不可。听我说，凯伊，我以前就跟你说清楚了。马梭爵士是我的监护人。他和卡美拉照顾我。&1squo;鸥岬’可以说是我的老家。”

  &1dquo;好吧，好吧，”凯伊说，&1dquo;要是我们非去不可，那就去吧。毕竟她死后，财产就全部归我们，所以我想我们得拍拍马屁。”

  奈维尔气愤地说：

  &1dquo;这不是拍不拍马屁的问题！她无权过问财产。马梭爵士去世后把财产委托她保管，她去世后归我和我太太。这是感情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了解？”

  凯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1dquo;我真的了解。我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那样想，因为——呃，因为我知道她们只是冲着你的面子才让我去那里。她们恨我！是的，她们是恨我！崔西莲夫人看到我总是拉长着脸，而玛丽·欧丁跟我讲话时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倒是自在，你根本都不知道。”

  &1dquo;在我看来他们总是对你非常礼遇。你相当清楚，要是她们不是这样的话，我是不会忍受的。”

  凯伊黑色睫毛下的眼睛古怪地看了他一下。

  &1dquo;她们是够礼貌的。不过她们知道如何惹我怒。我不是&1squo;正牌的’，她们就是这种感觉。”

  &1dquo;哦，”奈维尔说，&1dquo;终究，我想——这是够自然的事，不是吗？”

  他的语气有点变化。他站了起来，背对着凯伊看着风景。

  &1dquo;噢，是的，是自然没错，她们都热爱奥德莉，不是吗？”她的声音有点颤抖。&1dquo;心爱的、有教养的、冷静的、苍白的奥德莉！卡美拉不会原谅我抢走了她的地位。”

  奈维尔并没有回过头来。他的声音无精打采，单调乏味。他说：&1dquo;毕竟，卡美拉老了——七十多了。她那一辈的人看不惯离婚的事，你知道。就她那么喜欢——奥德莉来说，大体上看来，她还表现得相当好。”

  他在提到&1dquo;奥德莉”这个名字时声音有一点点改变。

  &1dquo;她们认为你亏待了她。”

  &1dquo;我是亏待了她。”奈维尔说得非常小声，不过他太太还是听到了。

  &1dquo;噢，奈维尔——别傻了。就因为她那样小题大做、无事自扰。”

  &1dquo;她并没有小题大做。奥德莉从不会小题大做。”

  &1dquo;哦，你知道我的意思。因为她离开了，生病了，到处去装出一副心碎的样子。这就是我所谓的小题大做！奥德莉不是个输得起的人，我认为一个太太如果没有能耐保住自己的丈夫，就应该大大方方地放开他！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共同点，她什么运动都不会而且贫血、苍白得就像——就像一块没人要的擦碗布。一点生命力都没有！要是她真关心你，她就应该先想到你的快乐，因为你跟某个较适合你的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而感到高兴才是。”

  奈维尔转过身来。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1dquo;好一个小运动家！懂得如何玩爱情和婚姻游戏！”

  凯伊笑出声，同时脸红起来。

  &1dquo;哦，也许我是太过分了一点。但是无论如何，事情一旦生，就是生了。你总得去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