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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1页）

  &1dquo;我恨他。”

  &1dquo;你好像没人不恨。”

  &1dquo;只恨我父亲跟玛丽。”

  &1dquo;好了，总之，一个男人再婚也是很自然的事。”

  &1dquo;可是别忘了他对我母亲是怎样的。”

  &1dquo;可是那不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

  &1dquo;是的。我还很小，可是我记得。他跑掉了，把我们抛弃了。他只在圣诞节寄礼物给我——本人从没来看我。到他终于回来的时候，如果我是在街上遇到他，我根本认不出他来。那时我心中根本没有他。我想他准是把我母亲也关起来过。她以前一有病就被送走了，我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病，我有时在想&he11ip;&he11ip;我怀疑，大卫。我想，你晓得，大概我脑子有问题，有一天我也许会做出真正可怕的事，比方说那把刀。”

  &1dquo;什么刀？”

  &1dquo;没什么。只是一把刀。”

  &1dquo;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1dquo;我想上头染了血迹——是藏在——我的丝袜下面的。”

  &1dquo;你记得在那儿藏了刀的吗？”

  &1dquo;好像记得，可是我不记得在那之前我用过没有。我记不起我那天是哪儿&he11ip;&he11ip;那天晚上一个钟头过去了。整整一个钟头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一定去过什么地方也做过什么事。”

  &1dquo;嘘！”他见女服务后走了过来，连忙叱住了她。&1dquo;你会没问题的，我会照顾你，我们再叫点什么，”他拿起菜单，大声地对女服务生说：&1dquo;来两客土司加烤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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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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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邱里·白罗在向他的秘书李蒙小姐口授。

  &1dquo;承蒙您的厚爱，万分感谢，不过非常遗憾我不能不向您禀告&he11ip;&he11ip;”

  电话铃响，李蒙伸出一只手去接。&1dquo;喂，您哪位？”她用手将听筒盖住对白罗说：&1dquo;是奥立佛太太。”

  &1dquo;喔&he11ip;&he11ip;奥立佛太太，”白罗说。他此刻实在不愿别人打扰，不过他仍自李蒙小姐手中接过电话。&1dquo;哈罗，”他说：&1dquo;我是赫邱里·白罗。”

  &1dquo;呵，白罗先生，真高兴你在！我替你找到她了！”

  &1dquo;对不起，你说什么？”

  &1dquo;我替您找到她了！你那个女郎。你知道，就是那个杀了人或是以为自己杀了人的那个。她自己也在谈呢，说了好多。我想她脑子有问题，不过现在先别谈这个。你要不要来见她？”

  &1dquo;你现在在什么所在，亲爱的夫人？”

  &1dquo;在圣保罗大道与美人鱼剧场之间这一带。卡索甫街，”

  奥立佛太太说着突然在电话亭中往外头望了望。&1dquo;你看你能不能尽快赶来，他们在一家餐室里。”

  &1dquo;他们？”

  &1dquo;喔，她跟那个可以称为不相配的男朋友。他其实挺不错的，对她也好像很喜欢，我真不懂是为了什么。人有时候真怪。好了，我不要多说了，我要赶回去，我在尾随他们。是这样的，我来到餐厅一下子看见他们在那儿。”

  &1dquo;喔？你真精明，夫人。”

  &1dquo;不，倒不见得。我这全是运气好，我是说，我随便走进一家小餐室，正好那女郎坐在那儿。”

  &1dquo;呵，那么你至少运气很好，这也很重要的呢。”

  &1dquo;我坐在他们后面的一张桌子，她背朝着我。反正我想她没认出我来。我把头弄了弄。总之，他们两个人讲话就好像全世界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后来，他们又点了——土司烤豆——（我受不了土司烤豆，我老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吃）——”

  &1dquo;不要说土司烤豆了。继续说，你把他们丢下就来打电话给我了，对不？”

  &1dquo;是呀。因为土司烤豆是要费时候作的。我现在就赶回去，也许就在餐室外头看着。反正你快点赶来吧。”

  &1dquo;这个餐室叫什么名字？”

  &1dquo;叫美好荷兰草——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美好，倒是怪脏的，不过咖啡挺不错的，”

  &1dquo;别说了。快回去，我随即赶到。”

  &1dquo;好极了。”奥立佛太太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李蒙小姐一向做事效率很高，她在他之先跑到街上去，叫了辆计程车在旁边等。她没有问也没表示好奇。她也没问白罗他走后她应该作什么工作。她不用问他，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从没有做错的时候。

  白罗很顺利地到达卡索甫街角。他下了车，付了车资，四下望了望。他看见了美好荷兰草餐室，但无论奥立佛太太乔装得多巧妙，他在附近也找不到一个长得像她的人。他走到街尾又折了回来，还是没有奥立佛太太的影子。因此，如果不是吊住了他们胃口的那一对离开了餐室，奥立佛太太去跟踪了，那就是——他来到餐室的门口。因为里头热雾太大，从外头是看不清楚什么的，于是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的目光四下里瞄了一下。

  他立刻看见曾去看过他的那个女郎正坐在一张早餐桌上，她一个人坐在靠墙的桌子上。她抽着一支香烟，眼睛往前直视。她似乎迷失在沉思里了。不是，白罗心想，绝不对，她好像根本没有想什么，该说是她陷入了遗忘症里了。她人好像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