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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搞外调忠智再逢意中人迊瑞雪淑芬喜添千金女2（第1页）

吃过晚饭，洗了手脸，小丽领着忠智来到学校操场。布幕早已拉好，放映员正在倒片子，广播里放着歌曲。何小丽在操场边寻找小祥，找了好长时间，看不着弟弟的人影，逐对忠智道：你在这里不动，我去前面找找看。何小丽从人群中挤过去，来到布幕前面，就看见一团人在人群中吵架，小丽心中说声不好，急步走过去，果见弟弟双手叉腰，对人家恶语相向，几个小男孩对他指手画脚，小丽连忙问怎么回事，有个男孩说道：我们早已把板凳放这块的，出去买吃的，他来了，就给我们板凳扔了，他占了这个位置。小祥本来气势有点弱的，见姐姐来了，说话的底气足了，大声道：你们没人我不扔吗？旁边的大人见小丽来了，便道：你家这个小男侠子不好，脾气不小，不是我们拦住，早就打起来了。

小丽见有人讲公道话了，对小祥不利，遂搬着板凳，拉着小祥走出人群。小祥有点不服气，冲那几个小男孩气鼓鼓地说道：明天上学校再找你们算账。小丽道：不要跟人家吵架，嗲晓得了，又要用桑树条子抽你了。小丽在操场边上，放下板凳，说道：这里不是一样看呀。小祥道：这里不正中。小丽道：听说放的是《渡江侦察记》，老片子了，就这么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四哥去。忠智在糖担子上买了些葵花籽和几个麻花。小丽来到他身边道：四哥，小祥在东边呢。两个人刚要动脚步，本生产队的几个小姐妹，见了小丽打趣道：何小丽，小伙子蛮俊的嘛，是你对象啊。小丽笑道：我们家表哥。

电影放到一半，小祥打起了瞌睡，忠智道：老掉牙的片子，看过多少遍了，我们回去吧。于是忠智扛着板凳，三个人回了家。何家的西头房两张床，丁字型放置，忠智小祥睡一张床，小丽睡在另一张床上，两人谈到深夜，方才睡觉。

早上起床，忠智吃了早饭，辞别了何家二老，小丽送至村头，临别，小丽含情脉脉说道：四哥，有空来玩。忠智道：会来的，你没事的话，也和春梅她们去我家走走亲戚。小丽不住点头，忠智推车而去，行了几步，刚要跨上车，小丽忽然喊道：四哥。忠智停下来，回头望着小丽，小丽本想送张照片给忠智，又觉得不妥，于是说道：没事，路上小心。忠智笑着说：那我走了，你回去吧。说罢便骑车而去。小丽目送忠智，“嘿，何小丽，痴掉了？队长喊上工了。”小丽回过头来，见是本生产队的小媳妇，抿嘴笑了笑，便上工去了。

忠智回到公社，见了刘长军，把材料递交给他，刘长军过了目，说道：材料搞的不错，周全。我原以为你第一次搞外调，不谙行的呢。忠智有些受宠若惊，呐呐地说道：做的不好。刘长军道：真的不错。忠智道：刘主任，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向你汇报。刘主任道：什么事？说来听听。于是忠智便将梁正才的材料递给他，刘主任看了一下道：梁正英的兄弟，这跟小房没关系的，对小房的政审不会有影响的。忠智道：我说的不是小房，您知道梁家兄弟跟我们村章主任的关系吗？章主任的女人跟他们是表姊妹。刘长军沉思片刻，冷笑道：这事上纲上线起来，跟章卫国真有些牵连呢，你先回去吧，有空我向祁书记汇报一下，章卫国有些事做得过分了，这回也该让他醒醒了。忠智退出刘主任的办公室，暗自欢喜，无意间抓住了章结逼的小辫子，人得意时切莫张狂，失意时也无需颓废，在荒村红极一时的章卫国，做梦也不曾想到要赵忠智不经意间逮到扳倒他的机会。

两天后，章卫国被公社党委找去谈话，当他在祁书记的办公桌子上看到那份材料时，大惊失色，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旁的刘长军脸上露出的不易觉的得意之色。祁书记正色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组织？章卫国战战兢兢地说道：不敢。我真不晓得侠子他表舅犯过这个事，再说了，他也不是我们直系亲戚。祁书记道：是你的直系亲戚犯了这么大的错，今天找你谈话的就不会是我了，而是上级有关部门。章卫国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给人平添莫须有罪名的正是他的拿手戏，他虽书念得不多，但也晓得请君入瓮的故事，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嘴里嚅嗫道：我知道错了，请求党委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祁书记说道：公社党委认真研究了一下，给你党内警告处分，撤销大队主任职务，降为副主任。大队主任由赵忠智同志担任，希望你以后支持协助赵忠智同志的工作。

章卫国一身汗走出祁书记的办公室，经风头一吹，再加之心中懊恼，回到家中生了一场病，等他重新回到大队部，大队主任的椅子上早已换了人。年轻气盛的赵忠智正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他，冷冷地说道：章主任，你的办公桌在那边呢，桌子上有份农业学大寨的材料，你今天务必誊好，明天要上交呢。章卫国憋着一肚子气，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何曾受得了这般低三下四的气。正所谓：失势的凤凰不如鸡。只好老老实实地去写材料了。

赵忠智无意间得了个机会，扳倒了章卫国，坐上了荒村第二把交椅。他有文化，有魄力，倒也干出几件实实在在的事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冬至日未到，天空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午还是飘的小雪花，傍晚时分风起，雪仗风势，个把时辰，田野村庄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单道这雪下得怎生气势，古人有宝塔诗为证：雪，雪。花开，玉屑。结阴风，凝暮节。高岭虚晶，平原广洁。初从云外飘，还向空中噎。千门万户皆静，兽炭皮裘自热。此时双舞洛阳人，谁悟郢中歌绝。

第二天早晨，雪住了，家家户户打扫门前的积雪，侠子们看见满世界的白雪，早已兴奋不已，顾不得寒冷，忘记了上学，打雪仗，堆雪人。

赵妈妈近两天身上不舒服，在被窝里多躺了会儿，巧云早已起床烧了早饭，忠仁扫完南屋门前的积雪，来到后屋，欲帮忠礼扫雪，忠礼道：不用了，一会儿就扫完了。忠仁进了锅屋，见妈妈还没起床，便道：妈，要不要去小诊所拿点药片？赵妈妈说：昨个小三子拿回来了，吃了两片，今个儿好多了。忠仁又道：要不要装碗粥给你？妈妈道：不用了，马上就起来了，你嗲跟小五子回来了吗？忠仁道：嗲没回来呢，小五子在田里跟几个小侠子打雪仗呢。妈妈说道：还冻死呢，赶快把他喊回来。

忠仁去了田里，把忠信喊回家，妈妈少不了训他一顿，又心疼道：看着你手冻的？忠信两手通红，蹲在锅灶门口，手伸进锅堂里取暖。赵妈妈起床，洗了脸，问忠礼道：新娘子呢？忠礼道：在南屋呢，她说肚子隐隐地疼，我让她再睡一会儿。赵妈妈道‘：她肚子疼，是不是要养了？逐喊士英一道去了南屋东头房，问了情形，淑芬说是一阵紧是一阵疼。赵妈妈对忠礼说：快去把金城妈喊来。

忠礼不一会儿请来了金城妈妈。金城妈虽未学过医，但会接生，庄子里每家每户生小孩，都是她来接生。金城妈妈来到房里，查看了孕妇一些情况，对赵妈妈说：估计中饭前就会生的，胎位应该没得问题。赵家准备了生小孩需要的东西，又派忠礼去买些肉及豆腐卜页之类，小傍中时分，小孩落地，是个女的。赵家婆媳在淑芬房里进进出出，忙里忙外。虽是女侠子，毕竟赵家又添了人口，一家人自是欢喜。赵妈妈本来就是小病，喜得孙女，身子轻松了许多。最高兴的还是淑芬，看看睡在旁边的小宝宝，早已忘了生她时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心中溢满了喜悦。

吃中饭的时候，赵妈妈现饭桌上少了巧云，忙叫玉芳去房里看看，见巧云半躺在被窝里，暗自落泪。玉芳出来告诉妈妈，赵妈妈说：随她吧，她心里苦。又吩咐玉芳去锅里装点咸，留给巧云，等她起来吃。

杨淑芬没有娘家亲戚，不过她毕竟是丁大舅的干闺女，大舅也算得上半个娘家人。按规矩礼，赵老爹派忠礼带着水果糖去大舅家报喜，忠礼来到大舅家，大舅因下雪天没事做在铺上焐被窝呢，见忠礼来了，便笑着说道：小三子是不是来报喜的。忠礼道：大舅真是刘伯温，会掐会算呀。大舅道：这两天门口大树上老有喜鹊叫，我估猜着这两天肯定有喜事，果真应了。又问道：闺娘还是小伙。忠礼道：闺娘。大舅道：闺娘也好。我们小三子有酒坛子了。忠礼笑着陪大舅说些话，便又去二舅家把了喜糖，二舅两口子自然说些恭喜之类的话。

明日，丁大舅撑船去了趟青沟街，买了大半巴斗馓子朝牌，又割了二斤猪肉，来到赵家。赵老爹笑道：怎么能让大舅化钱呢。大舅道：该派的。说罢便去房里看看淑芬和刚出生的小外孙女，大舅笑着说道：我也抱孙女了，做爹爹了。淑芬脸上露出感激笑容，招呼大爷坐在床边，问寒问暖，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丁大舅晓得她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嗲嗲妈妈，便劝慰她一番：月子里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不能落下什么病根，不然一辈子受累。

吃中饭时，丁大舅多吃了两盅，头有点昏昏糊糊的，赵妈妈挽留他过了一宿，第二天吃了早饭才撑船回去。巧云送大舅到坝口，自个儿转身回来，路遇陈队长擦肩而过，忽然队长掉头对巧云道：杨队长，大队部好象有你的信。巧云听了没有回家，径自去了大队部。赵忠智正在写东西，巧云问：老四，有我的信吗？忠智停下手中的笔说道：我还没去看呢。巧云来到取信处，第十队的一栏里，果真有两封信，一封是寄给她的，另一封是寄给赵老爹的，巧云取了信，回到家里，迫不及待地拆开自己的那封信。毕竟赵忠义写了些什么内容，下回接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