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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6临川问。

  姜原看着他,坦诚地说:“因为哥哥说他的信息素好闻。”

  6临川微怔:“因为这个?”

  “嗯。”姜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我没有信息素呢,我也想要哥哥夸我好闻……”

  原来问题在这里。

  6临川抬手捏捏他的耳朵,说:“没有信息素其实挺好的,不会受限于a1pha和omega之间生理规则。你不用跟谁比较,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的。”

  “没有信息素也一样吗?”姜原说,“有好多人都说,没有信息素的omega不会有人喜欢的。”

  这些言论姜原并不少见,但是他从没在意过,而现在却突然想起来,心里蓦地就有了那么点落差。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但生活是自己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会有人对你的生活说三道四,学会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别人如何,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6临川轻声说。他突然又想起了谢鹿鸣,那个曾经因为一个性别而坐在台阶上默默抹眼泪的小男孩。

  姜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

  6临川摸摸他的脑袋,姜原也用指尖蹭蹭他的掌心,说:“哥哥在我这里也是最好的。”

  .

  姜原比赛的场地在少年宫里,6临川带他过去后,现进入决赛的人并不多,三十多个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一间教室就足矣。

  等待的过程里,6临川在少年宫里漫无目的地走。他现好像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在等待。姜原做检查的时候,他在等待;姜原来见他的时候,他在等待;现在也还是在等待。而姜原也是如此,等他放学,等他回家,等他们的每一次见面。

  即使是假期,少年宫里也依旧热闹,6临川经过一个琴房,里面坐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在弹着一6临川不知名的曲子。曲子弹得很流畅,也很好听,但是少了点感觉。

  6临川站在门外,听他弹完了这一,然后就看到坐在钢琴前的少年烦躁地将黑白琴键乱摁一通,还把琴谱扔到了地上。

  少年心性。

  6临川转身想走,里面的少年却现了他:“你站那偷听什么呢?”

  6临川顿住脚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在那儿。

  “好听吗?”少年问。

  6临川只好走进去,走近才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好听,”6临川如实说,“就是少了点感情。”

  “果然,”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就知道,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喜欢钢琴,怎么能弹出有感情的曲子。”

  6临川看了一眼时间,才抬头看向他说:“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学呢?”从他熟练的手法来看,学习钢琴的时间肯定不短。

  “因为你们啊!”少年偏过头来看他,“因为你们这些a1pha,不都喜欢多才多艺的omega么?优秀的a1pha都更喜欢优秀的omega吧?反正我从小就开始学钢琴了,还有舞蹈,绘画,烹饪……”他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这么多,我也就只喜欢一个绘画,其他的我都不想学,感觉就是在浪费时间,哦,还要保持学习成绩!”

  “那样不累么?”6临川忍不住说。他想起曾经的自己,有些感同身受。

  “累啊,”少年抬眸看着他,“但是没办法嘛,你不学,别的omega会学,那自己的竞争性就降低了!”

  “也不一定,”6临川说,“我就喜欢可爱的笨蛋。”

  少年“嘁”了一声,“你们a1pha,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是这样,”6临川难得对一个陌生人认真地说,“你觉得自己很努力,只为了遇见更优秀的人,但你遇见的优秀的人,又何尝不是在为了能更挑选更好的人而努力呢?努力没有错,但你努力的前提应该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因为别人。永远有人比你更努力,也永远有人比你更优秀,这种事情没必要太执着,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喜欢就算了吧,多花些时间在自己喜欢的事上。”

  “……”少年撑着下巴,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家里应该还有其他小孩儿吧?”

  “啊……”6临川愣了一下,“嗯。”

  “难怪,”少年轻轻撇开脑袋,“这副说教的模样简直跟我哥一模一样!真烦人!”

  6临川:“……”

  “不过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嘛……就是道理懂的都懂,但是人呐,不就是执着于很多事情,什么都舍不得放下么?要是都这么容易看开,这个世界上又哪来这么多糟心事呢!”

  “嗯……你说的也对,”6临川又看了一眼时间,“我该走了。”

  “去哪儿?我不想练琴,你很有意思,我还想和你多聊一会儿呢。”少年说。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嫌他烦人呢。

  “不喜欢就别逼自己坚持了,”6临川说,“小孩儿就该开开心心的。现在,我要去接可爱的笨蛋了。”

  “咦——你去吧。”少年撇撇嘴。6临川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身后一句轻轻的“谢谢”。

  6临川重回到和姜原约好的地方,时间一到,他就站在那儿等姜原出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6临川就看着他向自己奔过来,然后又是一脑袋扎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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