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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就意味著要打架，更坐實了唐意有心理疾病的事實。

唐意很清楚的記得，家裡來客人坐到唐意身邊，唐靜都會像受到驚嚇一樣提醒別人跟唐意保持距離。

搞笑，又真實。

唐意不想把這些事拿出來說，因為他們根本不會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對，反而會覺得是他太矯情了。

成年人的世界，關心的應該只有錢了。

唐意迷迷糊糊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窗外漆黑一片，有雲層遮擋，連月光也沒有。

如果付景在，看見小同學蒼白的小臉肯定心疼死了，然後會溫柔的把唐意叫醒，帶他去吃飯。

唐意看時間還不到七點，趕緊起來去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一會兒還要跟付景視頻，精神不好他又會擔心。

唐靜陪著老兩口在客廳看電視聊天，聽見唐意這邊有動靜，趕忙過來。

「小意，下午睡著了？」唐靜輕聲問。

「嗯。」唐意調整了下呼吸說：「現在已經停運了，酒店賓館也住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過完年再走。」

「我不是...不是來找你說這個。」唐靜忙不迭的否認，有點狼狽的躲了躲唐意的視線。

「姑姑，在那件事情上，我沒法大度。」唐意放慢語，認認真真的說給唐靜聽：「但是不管為了什麼，我都感謝你的照顧，我現在真的挺好的。」

「謝謝。」唐靜喉嚨有些緊：「廚房給你留了飯，記得吃。」

「好。」唐意側身繞開唐靜，去廚房找吃的。

唐意並不餓，也沒有胃口，但他記著付景的話，擔心變瘦了會讓付景不開心，所以每天都有乖乖吃飯。

年三十的晚上，唐意剛吃過飯就接到了付景的視頻電話，急急忙忙走回房間裡接通。

付景趴在沙發上，整張臉都擠在屏幕里：「小呆子，吃過年夜飯了嗎？」

唐意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剛吃完，你呢？」

「我早就吃過了，已經跟著我爸媽勞動了一會兒了。」付景起來，拿著手機移動到餐桌這邊，鏡頭晃了晃最終對準了一個托盤。

盤子裡大概放了三十幾個餃子，各種形狀的都有，比天上的被風吹亂雲彩還隨意。

鏡頭停了幾秒，付景換回了前置攝像頭：「我包的，好不好看？」

唐意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丑的這麼明顯？」付景壓低了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