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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你真的是柔嘉？”惠妃握住小姑娘的肩头，双眼再次湿润，显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徐柔嘉点头，脸贴着惠妃的膝盖道：&1dquo;外祖母，刚住进舅舅家时，我以为我还能变回去，怕舅舅不信我，我才没有告诉他，昨日知道我得了寒病死了，我特别害怕，怕我说出来了你跟舅舅也不信&he11ip;&he11ip;”

  都到了这个地步，惠妃怎会不信？

  这就是她的外孙女，外孙女那么孝顺可爱，老天爷舍不得让外孙女不得善终，便安排外孙女重活一次。

  &1dquo;柔嘉快起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最宝贝的外孙女失而复得，惠妃又哭又笑，将徐柔嘉搂到怀里上上下下地打量：&1dquo;&he11ip;&he11ip;这脸蛋没你本来的样子好看，是晒黑的吧，还这么瘦，一点肉都没有，往后可要好好养养&he11ip;&he11ip;”

  惠妃说了很多很多，徐柔嘉闻着外祖母身上熟悉的气息，多日以来第一次觉得安心。

  &1dquo;外祖母，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拱了拱，徐柔嘉疲惫地撒娇。

  惠妃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声音无比温柔：&1dquo;快睡吧，万事都有外祖母呢。”

  徐柔嘉真就睡着了。

  惠妃熟练地替她盖好被子。

  徐柔嘉睡得浅，眉头还皱着，惠妃便俯身，一点一点抚平外孙女的眉毛。

  看别人睡觉是一件很无聊的事，看心尖上的宝贝睡觉，惠妃觉得她可以看一辈子。

  &1dquo;母妃&he11ip;&he11ip;”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淳王犹豫的声音。

  惠妃回神，眼里渐渐恢复了平日的清明。

  再看一眼外孙女，惠妃轻步走了出去，见淳王父子俩往她身后看，惠妃擦擦眼角，欣慰地对淳王道：&1dquo;阿桃这孩子我很喜欢，你有心了，时候不早，我就不留你们爷俩在宫里用饭了。”

  淳王看着母亲，仍有疑惑：&1dquo;刚刚阿桃怎么哭得那么凶？”

  惠妃笑道：&1dquo;傻孩子第一次进宫，看见我哭她害怕了。”

  淳王：&he11ip;&he11ip;

  他都四十了，怎么母亲还把他当小孩子糊弄？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儿子都不信吧？

  淳王低头，看向只比他矮了一截的老四。

  周岐面无表情，仿佛这里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1dquo;快走吧，我也困了。”惠妃懒懒地摆摆手，随即折了进去。

  淳王只好带子儿子与满腹疑窦出了宫。

  .

  徐柔嘉睡醒时，已是傍晚，睁开眼睛，她瞧见惠妃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她呢。

  徐柔嘉笑了，甜甜唤道：&1dquo;外祖母。”

  惠妃也笑，但扫眼门外，她还是低声嘱咐道：&1dquo;你经历离奇，不宜声张，为免有人起疑，往后还是唤我娘娘吧，我也叫你阿桃。”

  徐柔嘉明白。

  &1dquo;饿了吗？”惠妃慈爱地问。

  徐柔嘉点头，惠妃笑着命宫女摆膳。

  晚饭全是徐柔嘉爱吃的菜，饭后惠妃照旧带徐柔嘉去溜达了一圈，回屋后，惠妃让心腹在外面守着，她与徐柔嘉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惠妃相信外孙女，但关于两代帝位传承，关于徐柔嘉与谢晋的婚事，惠妃还有很多详情要问。

  徐柔嘉一五一十地回答，没什么可隐瞒的。

  &1dquo;谢晋&he11ip;&he11ip;唉，是我看错人了。”一想到外孙女差点被谢晋掐死，惠妃就特别生气。在惠妃心里，谢晋是她娘家的侄媳妇生的，当然没有长公主女儿生的外孙女亲，&1dquo;柔嘉放心，外祖母定会替你出了这口气。”

  徐柔嘉早就想开了，靠着外祖母温暖的怀抱叹道：&1dquo;算了，夫妻一场，不能共患难就分开，往后各过各的，我不再惦记他就是，祖母也千万别为了这个去找他麻烦，我怕表叔婶母误会您。”谢晋虽然对不起她，表叔英国公挺好的，徐柔嘉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外祖母与娘家的关系。

  惠妃轻哼，捏徐柔嘉的小鼻子：&1dquo;我还怕他们夫妻不成？”

  徐柔嘉俏皮笑：&1dquo;外祖母当然不怕，可我怕外祖母操心太多，容易长皱纹。”

  惠妃&1dquo;啪”地拍了一下徐柔嘉的小屁.股。

  祖孙俩闹了会儿，惠妃看看外孙女，又问：&1dquo;那你恨不恨你四表哥？”

  徐柔嘉打个哈欠，由衷道：&1dquo;如果我死了，他们俩我都恨，既然没死，我就谁也不恨了，仔细想想，换成我是他们，当时可能也会做同样的事。”

  惠妃很惊讶：&1dquo;这么大度？”

  徐柔嘉嘟嘴道：&1dquo;我只是懒得去恨，以后再见，我照样会看他们不顺眼。”

  惠妃失笑，眼里却有别的情绪。

  徐柔嘉看出来了，她收起玩笑，认真地问：&1dquo;外祖母，您在想什么？”

  惠妃长叹一声，伤怀地感慨道：&1dquo;谢晋心胸狭隘，咱们不嫁他就是了，可你大表哥、四表哥都是我的亲孙子，想到将来他们要手足相残，我心里难受。”

  徐柔嘉沉默了。

  舅舅将帝位传给周岐，大表哥怀王出于不满造反，除非有人插手改变舅舅的决定，否则一切还会按照上辈子展。可是，就算舅舅立怀王或是另外两个表哥为储君，手足相残就能避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