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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恪言这次受伤,确实是个意外。
半个多月前,他和校嘉华在上海分别,坐上了回西北基地的火车。
上海毕竟是个大城市,火车站的客流往来非常大,连白恪言自己都没有买到卧铺票。
他在喧闹拥挤的车厢,坐了两天硬座,直到进入甘肃,旅客下了一半,周遭才清静下来。
也就在这时,白恪言注意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穿着粗糙的尼大衣,几乎全程戴着帽子和口罩。他是从上海上车的,偶尔说话,却带着明显的闽南口音。
某湾还没有解放,战士们的警惕性都非常高。尤其本月初,运载火箭飞行试验成功后,部队领导特意强调过,要更加小心反动势力的窥探。
果然,火车一进入嘉峪关,那个男人就旁敲侧击,打听射基地的位置。
也多亏校嘉华给白恪言定做了便装,白恪言没有穿军服,所以能一路不动声色,暗中监视男人的行动。
临下火车时,男人去了趟厕所。白恪言摸了摸他的行李,竟然摸到了疑似弹壳的东西。他立即判断,这人身上一定有枪支,是个极度危险分子。
国家机密,不容觊觎,绝不能把敌人引到基地。但是,城区老百姓很多,一旦生冲突,无疑会伤到群众。
于是,到站后,白恪言在当地找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又借来一把短刀,主动和间谍套近乎。
白恪言打算,找机会先卸掉他的武器,等经过胡杨林,再利用自己熟悉的地形优势,彻底制服他。
可惜敌人非常狡猾,也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男人怀疑自己暴露后,果断跳车,想躲进山里。
这人身上有枪,一但流入人群,是非常危险的。白恪言没有犹豫,紧跟着跳下了车。
短刀对手枪,白恪言和敌人搏斗得异常艰难。好在,他平时训练有素,生理和心理素质都过硬,因而略胜一筹。
最终,白恪言夺下对方的武器,并用短刀刺中他的肩膀,使敌人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
然而,在搏斗过程中,敌人慌乱地开枪,也击中了白可言的右腿
等公安和村民循着血迹,现他们时,白恪言已经躺在丛林里,奄奄一息。他手里,仍旧紧紧抓着,那个濒临休克的敌人。
基地的医疗条件简陋,白恪言又严重失血,医生艰难地把子弹取出来,他又在病房里昏迷了好几天。
最严重的是,子弹擦到骨骼,幸亏送医及时,否则他会有截肢的危险。
由于腿伤严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白恪言都无法行走,原定下个月的婚礼,当然也不能举行了。
所以,白恪言清醒后,第一时间请求韩栋,推他去话务室,给校嘉华打电话。
因为害怕妻子担心,白恪言善意地撒谎,隐瞒了缘由。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察觉了。
校嘉华听完这一切,哪还忍心责怪白恪言。她只恨自己,当时不够细心,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难怪,连陶燕都骂她是个“害人精”,如果白恪言这次放假,不是执意要去上海见她,也许根本就不会遇到坏人,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想到这里,校嘉华更怪自己不懂事,不该对白恪言乱脾气。
他们有太多心里话,还没来得及说,但是,校嘉华再也不会再猜疑他了。
或者说,经此一事,她会永远无条件信任他。
八、九点的时候,校嘉华回到家里,一进屋,就看见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崔丽芬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们。
校嘉华不解“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去上学”
崔丽芬见校嘉华回来,脸上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责备闺女“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你烧生病,他们在床边哭了一夜。今天早上睡醒,又没看见你,怕你不要他们了,哭着不肯上学,非要去县城找你呢”
“娘”校大宝和小石头看见校嘉华,终于破涕为笑,两眼放光,齐齐冲过来。
校大宝红着眼睛,低着头道“娘,我错了,昨天我不该惹您生气作业我都写好了,以后再也不敢贪玩了”
小石头也抱着她认错“娘,对不起,不要生气石头会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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