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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气息奄奄,面色苍白无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俨如即将归冥的干尸。除了,微微颤动的嘴巴传出低沉的呻吟声,起伏跳动的胸膛余气未泯,基本上与死人无异。
刚才给王老汉施手援救的几位医者,气喘吁吁的扶靠在一旁。《鬼谷医术》通其大道,上绝天命,下医众生,万象玄宗,神奇之处与普通医类格格不融,就光那套神奇的鬼手号医,号则遵循天地物生法则,使医为治,把号脉跟治紧密联系在一起,捋顺不通经脉,手法巧妙,效果立竿见影。《鬼谷医术》部分东西又和“五禽戏”相差迥异,华佗创“五禽戏”意在强身健体,比葫芦画瓢,通过模仿动物部分行为习惯,达到“动活经、绵延寿”之效。而《鬼谷医术》是医者救赎苍生的至尊利器。
刚才的几位医者只不过依据《鬼谷医术》虚行而拟,动作基本吻合,远远达不到当初鬼谷子开创之神效。结果可想而知,王老汉命垂一线,就像大风晃悠的烛光,如果病情骤然加剧,必将气断人亡。村里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抱着上手一试的想法。村里鼎鼎有名的几大神通手都束手无策,几个人站在一旁绞尽脑汁,长吁短叹着。其他医者自诩望其项背,一个个皆到一边,留下宽敞的空地,希望几个神通手一鸣惊人,有起死回天之效。
结果,事与愿违,他们幻想的一幕幕并没有如期上演,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人纷纷感叹王老汉再无回天之力,命中注定难躲这一劫难。同情的人们甚至沉默不语,微微躬身向王老汉行着哀悼礼,心情默默祈祷他能一路走好。俗话说:死者为大!看清形势的人们皆停驻身影,用同情之色向死者表达最崇至的敬意。
“唉,恐怕无济于事啦!王兄,一路走好吧!”
“听说这鳏夫把儿女拉扯大,儿女都很争气,连两年清福都没享到,都苦苦熬到这步田地,好可惜啊!”
“我看王老汉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情—十拿九稳。就光神通手一个个都挤眉弄眼的样儿,八层是没辙了。谁要是能把他救活了,老子就给他喊干爹。”平时有几位不服村里神通手的家伙,也开始说起了风凉话,肆意讽刺着他们不堪的窘相。
围观的群众各有所指,不服之人自然肆意挖苦,其他人哀叹着王老汉命途多舛,时命不济。
“医村”的神通手个个拉长着脸,面色难堪,心里暗苦叫跌。面子问题再怎么重要,可是他们的确不遗余力,能力既然如此,不承认又能如何!
这时,人群身后,声色沧桑的咳嗽声猛然打破蛰伏中尴尬。
“村长来了!”
不知是谁小声的嘀咕一句。中间的人群急剧向两边撤退,留出一处空场大道,一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缓缓而至,老者面色威严,不苟言笑,脸上的褶皱如密集,着身是一件白皙如纸的医者轻袍。医学在每代人心中各有定论,有人认为那些名扬江湖、走访行善,医者之能本天相赐,故而有“浊物淡褪,清者自清”的观念。而老者身袭医袍也有那么些韵味,最引人注目的是老者手下那柄腐朽溃烂的龙头拐杖,不少人只要盯着那根拐棍,任何深仇大恨仿佛一下子都能释怀。老者在场,不少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都开始严肃起来,在场的形势,足以看出老者非同反响的地位。
“医村”村长默不作声,径直走到王老汉的身旁,佝偻的身体立马有两人上前小心扶持,白袍老者身体瘦弱,几乎剩下包皮骨,那两双扶持的手掌就好像插入很深的洞穴,覆没了小半条手臂。
不少人看到老村长出现,眼角闪出一丝诧异。老村长是整个医村最有言权威的医者,历经医途七十余载,日新月异的经验积累不得不让人信服。老村长年迈体衰,好像很久没有过问医学之事,没有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老村长,众人开始有些期待,村长年轻称作传奇的事情几乎被他称为嚼烂的经典,在他手上活下的人不计其数,选村长的那一刻,同期的竞争者竟以零票记录打败而归,不是竞争者太差劲,而且他强势,受人尊敬的程度几乎达到顶礼膜拜的地步,预计这要成为医村千百年来的奇谈。
何夏正好奇这老者的身份,片刻功夫,老者转动身体面向大家轻咳着,粗喘道:“早些把他抬走,料理后事吧!”村长好像在感叹着王老汉终结生命的悲哀,颤抖的手臂抓紧龙头仗就要往外走。
既然村长话,立马有几人用残破的凉席打算包裹住王老汉把他送到所在村子,通知家属进行埋葬事宜。
“大家等等,我想试着救活他!”站在人群中的何夏陡然出声来,语气低沉,带着犹豫不决道。
何夏的一语,几乎炸开了锅,不少人把目光向人群的一角投去,令他们惊愕的是:眼前竟是嘴毛都还没长齐的少年!浮现众人眼帘的除了一身穷酸破相,那副俊朗的面冠稍稍吸引人些,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个小孩也能逞英雄?这世道有变天都趋势?”
“就他?啧啧啧…捏个泥巴人你可能比我在行!”一位贼眉鼠眼的男子啧啧着舌头,斜着眼冷笑着。
“毛头小子,你当自己谁阿?可笑,你真有这大能耐,老娘就给村头的张三喂两天奶水!”一位彪悍的村妇挺了挺身子,爆满的胸围几乎涨破贴身内衣,呼之欲出。打小村长就是她日夜崇拜的医者,村长的话就是铁定的圣旨,那些年多少妄想颠覆的人哪个不是像落水狗一样凄惨,输的连跳崖的都有。
“真的?太好了,最近两天吗?”人群中一流里流气的矮穷戳探了探头,眼冒金星道,显然感觉幸福来的比掉馅饼还快。
医村都知道这一彪女,人称张寡妇,她丈夫死的早,说命苦吧,却跟男人似的,耕田会使犁,种地会使锄,春种秋收,号脉治病丝毫不弱于一男人。说是寡妇嘛,实成了女汉子,村头的张三惦记她的“美色”都好几年了。据说张三计划都好几年,用感情挑逗、浪漫作情、偷袭欲霸王硬上弓、下迷药……
结果,张三身上的伤都是叠加的,新伤添旧伤,经常还被揍哭。
村里自然都知道这些事情,谁敢管?谁又能欺负的了这“恶”寡?张三刚伸出头,张寡妇冷瞪一眼,张三立马缩回了脖子,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
村中人完全没有想到张寡妇连这样的赌都敢打,如果真……应该没有如果,村长是谁?一个毛头小子就仗着自己读了几年医书,些许会些特长就如此张狂?可笑!太可笑啦!
医村村民的这些话,村长一字不拉的听在耳中,村民已经把他当成神一般的存在,甚至不惜赌上节操!话都这个份上,他不站出来让眼前狂徒自愧不如,岂不是有失村长的身份,虽然他不想依老欺小,可是,他很好奇,这小子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哗众取宠吗?
村长猛然来了精神,轻蔑道:“小子,按照医村的习惯,你是公开挑战老夫的意思。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接下了,医村的规矩:公然和村长挑战之人如果输了,额刺血青,背负百斤巨石沿医村走一圈。”村长深知这两样都是很恶的惩罚,刺血青恐怕一辈子难以磨灭这种耻辱,背负的巨石要根据村长的心情而定,一百到三百随便限制,医村虽不大,却石头嶙峋,想要走一圈,平常人负一百斤走一半都要吐血,更别说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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