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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第1页）

元鱈房間那個吊窗，正好可以看到院裡，也就看到了莫逆對霍起出手。

自從被他知道她殺人，她就沒心虛過，要是莫逆搞她，她會順便也送他走，可她真捨不得，沒眼睜睜看著他墮入鬼道，沒感受一把他的體魄，她怎麼能甘心。

本來她是打算觀察他幾天，看他要不要把這事捅出去，可他竟然把它咽進了肚子裡，還是說，他在醞釀什麼更殘忍的手法來對付她？

照以前，她是最耐等的，她可以等得別人忍受不了這份煎熬，露出馬腳來，可莫逆比她有耐心。

看著他不動聲色，她得承認，她有一點著急。

著急到晚上睡不著了，悄悄潛進了他的房間。

莫逆睡眠淺，門開時他就醒了，不過沒有馬上回頭，他不知道來人是誰，直到屬於元鱈的獨特的香味傳過來，他斂緊了眉頭。

元鱈把門關上，光著腳走到床邊，停住，看著莫逆背對她側臥：&1dquo;我知道你醒了。”

莫逆轉過身來，坐起來：&1dquo;你想幹什麼？”

元鱈伸出手：&1dquo;我冷。”

莫逆不管：&1dquo;加一床被子就不冷了。”

元鱈爬上炕，往他懷裡爬：&1dquo;有人說，人體取暖最解寒了。”

莫逆看她上來，就要下去。

元鱈一把抓住他胳膊，人擠到他懷裡，摟住他腰，摟得緊：&1dquo;我真的冷，你摸，我沒騙你。”

莫逆本來是要推開她的，可她身子真的冷的他都掀起一層寒顫，這個季節，她怎麼能冰成這樣？他這麼一想，就沒拒絕她這動作。

元鱈得寸進尺，雙腿也纏上他的，臉都埋進他胸膛：&1dquo;你是出家人，你不能喜歡我，可我又不是，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莫逆抿緊唇，身體持續僵硬。

元鱈臉蹭蹭他胸膛：&1dquo;你說我結婚了，那你知道我是被賣到霍家的嗎？”

莫逆微怔。

元鱈眼淚都掉下來：&1dquo;兩萬，兩萬塊錢，我就值兩萬。我每天要爬著走，要學狗叫，要被他的尿嗞一臉。”

&1dquo;他還專門給我買了一個盆，叫狗盆，把他射出來的東西和尿和在一起，讓我喝，我不喝就在我身上滴蠟，等滴滿了，就把捻子插上去，然後在我身上點著，他跟他的朋友就看著我被燙得在地上打滾，笑。”

&1dquo;他們還喜歡拍我裸照，或者半夜用狗鏈子拴上我，騎著哈雷在山道上遛我。”

&1dquo;那一年，我十三歲。”

&1dquo;後來他家人知道了，送我去上學了。可我知道，他們修佛信道，怕霍起做的孽會牽連到他們，所以事後找補，希望神靈可以看在他們補救措施做的不錯的份上，不要怪罪他們。”

&1dquo;就算送我去上學，我也被二十四小時監視，而且還要繼續忍受霍起對我的迫害。我沒得選的，我真的沒得選的，霍家勢力太大了。”

&1dquo;你說我腳步很輕，你察覺不到我，我在這樣的環境裡，哪裡敢一腳一個實在的步子？”

她說著說著，就弄濕了莫逆的衣裳，胸肌、腹肌都透出來了。

莫逆從認識元鱈，就沒見她這樣失態過，以往她渾身透出來的沉著連他幾位師兄都辦不到。他很想相信她這番話是真的，可她又確實殺了人。

想著，元鱈就說到了這事：&1dquo;我真的沒有殺人，是她要推我的，她碰到了我的針，就躲了一下，我想趁機跑，可她又把我抓回來，她要我死。”

她邊說，身體都抖起來，在莫逆懷裡像個小可憐，受了天大的委屈。

元鱈抽泣著，把手都伸出來，手心面對他：&1dquo;你看，我當時緊緊抓著圍欄，手都破了，一直求她放過我，她紅了眼，就要殺了我。她為了把我從圍欄上拉下來，就站了上去，用力拽我時，不小心摔進了峽谷。我不是故意不講的，我是不想坐牢。”

她的手通紅，確實有剮蹭的已經結痂的傷口，莫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竟然去摸了摸。

元鱈趁機攥住她的手，已經哭成了個淚人：&1dquo;她喜歡霍起，她想跟霍起在一起，她就要殺了我，可跟霍起結婚，並不是我的本意，是霍家為了成全他們的臉面。”

她越哭越傷心：&1dquo;龍婆是我師父，她有教我苗醫的本事，我沒有被賣到霍家時，就跟著她了。巫蠱之術只是苗族的信仰，大家需要一個精神支柱。外頭傳的玄術都不是真的，我們只是對一些毒物很了解，知道哪種毒性可以對人身體造成某種傷害。”

&1dquo;最多是讓人身上起起疹子，或者肚子疼。我們不害人的。”

&1dquo;你說我騙你，我承認，我有時候會下意識為了自己的利益騙人，可沒人教我騙人是不好的習慣，龍婆讓我把自己的脆弱藏起來，做個偽裝，這樣就不會被傷害了。我父母雙亡，在寨里，她會照顧我，可出了寨子，沒有一個人會站在我身邊，我必須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莫逆心軟了，可他理智還在，把手抽回來，挪開一點：&1dquo;你沒有騙我？”

元鱈使勁搖頭，又爬過去，把手伸給他：&1dquo;我捨不得騙你。”

莫逆看著那雙手，還是沒接過來，下了炕。

元鱈立馬抓住他：&1dquo;你要去哪。”

莫逆輕輕拿開她的手：&1dquo;我給你灌一個熱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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