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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是根据李蔚手机上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找到李蔚的妈妈的。她妈妈的短信写道：&1dquo;快回来。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警察不可能知道，鲍珞奇也没有忘记李蔚的妈妈。

  李蔚的那张卡最后被警察取走，最后又交到了检察院那里。至于里面有没有钱，有多少钱，没有人知道。但根据没把死者遗物交还家属这一点来看，有人推测钱不少，据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没办法，这张卡是和赵妍那张卡同时同地点办理的，没法让人不怀疑。

  第三十三章

  黄家宝依次看下去，他看到了鲍珞奇，看到了谢丹青，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名字&he11ip;&he11ip;他逐渐明白了，这里就是克雷兹病死者的集中墓地。

  卫生局的会议终于演变成了风暴，一个政府组织的调查组开始进入，调查疫苗研制中的违规行为。萧广涛的任期到头了，他的职务被免去，人则在接受调查。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邹放在接受完问询后走出办公室，感觉一切都和梦一样。他接到了警察同事的电话，这才知道李蔚死了。警察问他：&1dquo;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女朋友？人马上就要火化了。”

  邹放说：&1dquo;算了吧。其实就是她没死，我也不想见到她了。”

  &1dquo;可毕竟你们好了一场啊。”那边还在不知地坚持。

  &1dquo;我们没有任何愉快的记忆。”邹放说。他还记得第一次和李蔚见面的情景。那时候，他把李蔚从汽车上救下来，李蔚还说，要陪着鲍珞奇去死。那时候的李蔚是个多么纯洁的小姑娘。

  结果，是鲍珞奇把李蔚的命勾走了。那张卡，就是催命符。

  邹放挂掉电话，看见了在走廊上等待接受询问的黄家宝、路谦谦和魏柠。邹放向他们走去。

  邹放问黄家宝：&1dquo;我们还能合作吗？”

  黄家宝摇摇头：&1dquo;我自己来吧，你知道我受刺激了，我信不过任何人了。你以后最好离我远点。”

  邹放点头表示理解，看着路谦谦。路谦谦直视着他，邹放能看出他眼睛中的愤怒。就是自己抢走的路谦谦喜欢的女孩李蔚，也是自己逼着魏柠签下一份又一份的协议。路谦谦认为，李蔚的死和魏柠的悲惨境遇，邹放都负有绝对的责任。

  邹放拍拍路谦谦的肩膀：&1dquo;告诉你，李蔚最后和我说，她还是喜欢你的。”

  邹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是想让路谦谦心里好受一点吧。他说完又拍拍魏柠，说：&1dquo;对不起。”然后继续走。

  他听到了啜泣声。回头看，魏柠正紧紧抱着路谦谦，路谦谦满脸是泪水。

  生命是可以抹去的，但是情绪怎么可能抹去呢？人总是不能做到遏制喜悦和哀伤，所以人总是会倒霉。

  回原来的单位是不可能了，留在医院系统似乎也很渺茫。昨天还是前程远大，今天却无立足之处。邹放觉得，命运对自己真是太差了。今后该干点什么呢？

  接受了调查的黄家宝倒是前所未有地轻松。虽然当时为了尽快让疫苗研制出来，他也参与逼迫过魏柠，但最后时刻的表现，使他成了英雄。还不仅仅是这样，由于他在业务上突出，年纪又轻，他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局长。已经有人向他暗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唯一的竞争对手——萧广涛的秘书，业务能力并没有他强。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和邹放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愉快透了，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件秘密武器，那就是改进型疫苗。只要升迁的事情有眉目，他就可以使用这件武器，以最快度敲实自己的前程，一锤定音，让自己的未来得到保障。

  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颜婉。黄家宝想，自己如此的表现，颜婉是不会再有什么犹豫的了，只是，她现在在哪儿呢？

  他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先回家再说。颜婉也许在家里给自己留下什么线索呢。

  他叫了车，回到自己家的楼下。刚下车，就看见两个小伙子向自己走来。

  他们走到面前问：&1dquo;你是黄家宝医生吧？我们都认识你。”

  黄家宝点点头。

  &1dquo;有个叫颜婉的女孩，你认识吧？”

  黄家宝彻底愣了，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1dquo;什么都别问，跟我们走，你就能见到颜婉。”两个人说完就一边一个搀住他。黄家宝当下心里一寒，觉得自己是被绑架了。他想，谁和自己有仇呢？

  车子一直在往郊外开。天色阴暗，慢慢地下起雨来。车子上高路，狂奔，又下高路，在细雨中转到山路上，一点都没打算慢下来，好几处急转，黄家宝都感觉相当悬。接着，面前就出现了一片青灰色的建筑，方方正正，像是刚刚依山盖起的简易楼房。正中却有一扇比例出奇大的门，黑黝黝的，如张开的大口。

  黄家宝被带进那张大口中，阴冷的感觉突然传变全身。强大的凉气从里面吹出，黄家宝就是一哆嗦。

  二道门前，其他人停住了脚步。有人说：&1dquo;黄医生请进吧，有人在里面等你。”

  黄家宝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景象让黄家宝大吃一惊。这是一个上千平方米的巨大空间，完全在山体上凿出来。日光灯管照耀着，给人一种惨淡的感觉。地上摆放着石块、青砖、水泥，布满灰尘，显然还在施工中。前面不远，是一片已经建好的区域，都是二层或者三层的砖塔，上面整齐地排列着黑洞洞的小方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