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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下課回去，走到要分開的路口，伏城抓住林願的手腕，不動聲色說道：「還有幾天就考試了，我幫你複習一下，這幾天……要不要睡我那裡？也方便些。」

其實，去林願的公寓更好，他的公寓面積很大，環境也比伏城住的地方好很多。不過在自己的地方，能夠給伏城一種遊刃有餘的掌控感，也更加有主動權。

「住你那裡？」林願其實無所謂住什麼地方，就是擔心會打擾伏城：「會不會太麻煩了？」

伏城聽這話，就知道林願願意和他回去，他不介意那棟樓里的陰暗，也不介意那裡面越發枯萎的腐朽氣息。

他甚至，不介意自己身上的陰影和血腥氣味。

路燈不太明亮的暖光落下，周圍的建築和人，仿佛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氳色，完全遮住了伏城眼底的深邃。

他看著林願，黏稠至極的視線落在眼前溫暖乾淨的少年身上，那種病態的痴迷，幾乎要化為漆黑的觸手，緊緊纏繞上去。

伏城竭力忍住心中那種他還不太懂，卻近乎燎原的渴求，朝林願露出一個虛假而又溫和的笑容：「沒事，我一個人住，有什麼麻煩的，你來還能陪我。」

林願一想也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我晚上回去收拾一下衣服，明天晚上和你一起回去。」

伏城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將林願關在那棟房子裡，將他和整個世界徹底分離開來。最好是林願能夠和整個世界斷開所有的聯繫，只留下一根牽連自己的長線。

這種強烈的饑渴，壓迫似的在他的心中蔓延，伏城根本無法再等上一天，他等不了。

「我陪你回去收拾衣服，今晚就過去，這樣就可以早點幫你複習，說不定等到考試的時候，因為今晚，你能多考幾分。」

伏城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暗地裡，抓住林願手腕的手，正在悄無聲息的摩挲著他腕間柔軟細密的皮膚。

林願沒想那麼多，覺得這樣也行，就答應了：「好啊，我今晚就去你家。」

收拾衣服不需要多少時間，他們很快便從林願公寓出來，去了伏城的住處。

洗完澡，林願穿著睡衣坐在書桌前寫試卷，老小區的隔音不是很好，他聽到嘩嘩的水聲，就近在耳邊，清晰無比。

不知道怎麼的，林願莫名想起了上個世界的很多夜晚，他也是在房間裡，聽著浴室里的水聲，等到霍忱出來，便是一場長達幾個小時的親密事情。

林願耳朵微微發燙，覺得自己真的好奇怪，為什麼總是因為伏城而聯想到霍忱？明明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半晌之後，水聲停止，伏城走進房間。

林願下意識朝少年看去，有些愣住。

伏城五官精緻漂亮，因為還沒有成年，稜角還不夠分明，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可能是由於剛洗過澡，此時他整個人帶著一種濕潤的潮氣，柔軟的白色毛巾蓋在頭上，墨發濕漉漉的，皮膚白淨的像是一捧無垢的雪。

真好看。林願愣愣的想著。

伏城注意到林願呆滯的眼神，知道他看自己看呆了，說不出的滿意。

停在林願身邊，他俯身朝林願靠近，說話時熱氣縈繞：「有沒有不會的？」

林願聽到少年低沉溫柔的聲音，才遲鈍的回過神來，他忽視自己微微加快的心跳，欲蓋彌彰的指著其中的一道題，緊張的聲音都提高了：「這、這題我不會！」

伏城看了一眼題目，似笑非笑：「這題不會是吧？」

少年的聲音帶著笑意，落在林願耳中生成一種說不出來的癢，仿佛羽毛輕拂而過，他突然不敢抬頭看對方，只能點頭：「嗯，我不會。」

伏城講解一下解題過程，末了問道：「聽懂了嗎？」

林願根本沒聽伏城說了什麼，剛才他腦子裡只剩下一件事，伏城香噴噴的，真好聞。現在聽到對方這麼問自己，林願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眼睛濕漉漉的的看向伏城，小聲說道：「你……可以再說一遍嗎？我剛才沒聽懂。」

伏城輕笑了一聲，揉了揉林願半乾的頭髮：「可以，只要是你問我，再說多少遍，我都願意。」

林願覺得自己雖然有點笨，但也沒有那麼笨，他現在已經學會很多知識了：「再說一遍就行，這次我肯定能聽懂。」

就這樣做題複習到十二點，伏城拉著林願睡覺。

他們蓋著一床被子，林願剛開始時有點緊張，不過他向來沒心沒肺，躺了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

伏城其實比林願還要緊張，或者說是興奮，他在黑暗中聽到少年漸漸平穩的呼吸聲，摸到手機點亮屏幕。

微弱的光芒稍稍照亮了一些夜色，伏城貪戀痴纏的看著林願，原本就空蕩蕩無一物的心臟與身體，此時更加的空蕩虛無，也有些難耐。

他將手機放到一邊，試探性的伸手，去觸碰林願。

隔著一層衣物，林願的身體溫暖柔軟，伏城覺得自己中了林願的毒，這種毒只有林願這個人可以解，可以救他。

伏城花了足夠的時間和耐心，確定林願不會醒來，他將人抱進懷裡，臉埋在對方頸間，他們身上相同的沐浴乳味道深深的纏繞到一起，難分你我，就如同他們此時緊貼的身軀。

第一夜，伏城到這裡勉強止住骨子裡的癢意。

等到第二天晚上，貪婪成性的少年就覺得這樣不夠了，他在黑暗中，伸手摸索著林願的臉龐，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