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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被人调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那眼睛长在脸上是喘气还是吃饭用。”骆闻舟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随即，他话音微微一顿，又说，&1dquo;把那几个引开你们的同党都带回来，陶然，带人去周氏大楼里，调监控，申请搜查证，郑凯风的办公地点、境内银行账户、住所&he11ip;&he11ip;全部查一遍，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不然他跑什么？”

  &1dquo;郎二，你们几个联系jiao通部门，在所有进出城的高、国道上设卡，给机场、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的安检通知，注意这个郑凯风的体貌特征，都动起来，现在还来得及，不能让他离开燕城！”

  郎乔本来期待着审完周怀瑾就下班，她打个车，还能赶上夜场的电影，这样看来算是彻底泡汤了，忍不住哀嚎了一句：&1dquo;最近咱们怎么那么多事啊，都怪水逆！”

  陶然还以为她说的话和案子有关，忙问：&1dquo;什么逆？”

  郎乔有气无力：&1dquo;水逆，水星逆行。”

  山顶dong里长大的陶副队一脸莫名其妙，没听懂这是哪个山寨的黑话：&1dquo;啊？往哪逆？不都是自西向东吗？”

  &1dquo;&he11ip;&he11ip;”郎乔运了一口气，同qíng地拍拍陶然的肩膀，&1dquo;好的，陶副，我们都知道你没有女朋友了——我是说今年实在太不正常了，从上半年到现在，咱们加了多少次班了？一个月的工作量已经过了去年全年，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的，还都是大案——不是分局出事，就是持续二十多年的连环绑架杀人案浮出水面，最次也是个豪门恩怨，闹得满城风雨的——我说领导们、同事们，咱们这里还是和平宁静的国际化大都市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叙利亚前线？”

  她说者无心，陶然听了，心里却&1dquo;咯噔”一声——

  对，这种频率根本不正常。

  确实，这城市太大、人太多，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的地方，是生活在朗朗乾坤下的人们注意不到的，但痼疾之所以能成为痼疾、能长期存在，它一定已经进化出了某种生存和隐蔽的方式，或许会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逐个被抖落出来&he11ip;&he11ip;可总不会这么巧、这么集中吧？

  这大半年来，所有的事都好像是一条被引线拴在一起的大地红，一个火星下去，争先恐后地全给炸了出来。

  陶然无来由地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1dquo;零度阅读”，忍不住在骆闻舟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叫住了他：&1dquo;等等，老骆！”

  骆闻舟脚步一顿。

  陶然说：&1dquo;你还记得师父当年&he11ip;&he11ip;”

  骆闻舟&1dquo;啊”了一声，不等他说完，就连忙接话说：&1dquo;对对对，我知道，老杨的忌日快到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这差点忘了，所以这案子一定得尽快告一段落，过几天还得买花去看师娘呢！”

  陶然倏地愣住。

  骆闻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推费渡的肩膀：&1dquo;公车不够调配就开自己车，回来给你们报销油钱，不想周末加班就动作快点！”

  他飞快地说完，催着费渡快步走了。

  &1dquo;陶副队，我们现在就去周氏大楼吗？”

  直到身后肖海洋突然出声，陶然才回过神：&1dquo;嗯？嗯&he11ip;&he11ip;对，走——经侦科的同事应该还有人没走，我开车，你先给他们负责人打个电话&he11ip;&he11ip;”

  骆闻舟方才不但打断了他，还说了句错话——只有熟人能听明白的错话。

  他们师娘，也就是老杨的夫人，是个工作繁忙的事业型女xing，老杨还在的时候，他们跟这个师娘就没见过几面，后来老杨殉职，她受的打击很大，总觉得是警察这份工作夺走了她的亲人，那之后就格外不愿意看见老杨生前的同事，所以骆闻舟他们也都尽可能地不去打扰她，每年都是悄悄地提前一天去扫墓，年节时趁老杨的女儿杨欣放寒假，偷偷把孩子叫出来给她塞点年货和压岁钱。

  他们更不会&1dquo;买花去看师娘”——师娘花粉过敏，这还是去年net节，骆闻舟偶然心血来chao多买了束花，杨欣告诉他们的，就他俩知道。

  陶然皱起眉，骆闻舟拿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打断他，在暗示他什么？

  &1dquo;你这车太招摇，”骆闻舟回手合上费渡那辆巨型suV的车门，&1dquo;停车场稍微挤一点就不好往里塞，还费油——哎，看着点门。”

  费渡稳稳当当地把车开出了大门口，拐上路口，随手打开车载广播，信号清晰流畅，丝毫没有异常。

  &1dquo;看来我这里没有窃听设备。”费渡把广播调小了声音，又伸手摸到驾驶台下面一个不显眼的小设备，扫描了一圈，见车里没有异状，他才笑了一下，&1dquo;毕竟我天天换车开，自己都弄不清有多少辆。”

  骆闻舟有点心累地一点头，伸了个懒腰——

  寄到董家的神秘邮件正好和调查董家的警察擦肩而过，肖海洋因此暗示，寄邮件的人熟悉市局的办事风格，很可能是内部人员，骆闻舟当时把他撅回去，其实是否决了这个猜测的。

  因为警方对董家的调查是明摆着的，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撤，连住在同一个小区的邻居都知道，避不开有心人的眼睛，如果送这份快递的快递员就是嫌疑人，避开警察非常容易，根本不用内鬼。

  肖海洋的猜测不能作为依据。

  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骆闻舟是万万不肯平白无故怀疑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