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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那个游戏机据说还是骆闻舟买的，怪不得他当时看了好几眼。

  骆闻舟嫌弃地递过一串烤蘑菇给他：&1dquo;陶然，撸串是成年人的消遣，你总带着他出来gan什么？喂，蘑菇总吃吧？就你事儿多，不合群。”

  不合群。

  费渡微笑起来，他也并不想合群。

  和失主告别后，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人民警察骆闻舟同志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原处，跟吞吃了他工作证的垃圾箱大眼瞪小眼片刻，顶着一张费渡能娱乐一年的黑脸，运足了三分钟的气，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撬开垃圾箱上的锁&he11ip;&he11ip;

  撬锁的&1dquo;咔哒”声好像在他耳边响起，费渡微微清醒过来，这时，一阵穿堂风陡然掠过他的后颈，他倏地一愣，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惊愕地现已经开车走人的骆闻舟居然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的铁丝。

  费渡：&1dquo;&he11ip;&he11ip;”

  这家伙溜门撬锁真是熟练工。

  骆闻舟把铁丝往兜里一塞：&1dquo;我说了不会再敲门，滚出来。”

  眼见费渡愣在那不吭声，骆闻舟不由分说地闯进来，一把拎起他：&1dquo;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费渡下意识地做出回答：&1dquo;&he11ip;&he11ip;六点半。”

  骆闻舟被这答案噎了一下，抬手在费渡后颈上削了一巴掌：&1dquo;用你废话，我自己不会看表？几点了你还坐那参禅，不吃饭了？”

  费渡坐得太久，腿有些麻，一路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走，又更加震惊地看见餐厅桌上多出来的菜码和一看就很复杂的面条卤。

  小锅里的煮面条还在冒热气，万年摆设的厨房竟开了工，冷清的一楼弥漫着陌生的饭香，整个凶宅的气氛都跟着陌生了起来。

  &1dquo;你们这的破市品种也太少了，买个菜得跑十公里，住这鬼地方除了能装bī炫富还有什么好处？”骆闻舟拎过一个碗，问他，&1dquo;吃&1squo;过水面’吗？”

  费渡一个头还没点到位，骆闻舟就替他做了主张：&1dquo;刚吐完，吃个屁的过水，你凑合吃点热的吧。”

  费渡：&1dquo;&he11ip;&he11ip;”

  那你还问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没有胃口——每次被晕血&he11ip;&he11ip;和其他一些事折磨得半死不活时，都是去医院打吊针撑过去，可是从骆闻舟手里接过碗，一不小心就吃完了，面煮得软硬适中，有一点嚼劲，却也不至于不好消化，咽下去仍然是温热的，胃里那块冰冷的石头悄悄地化了。

  &1dquo;你&he11ip;&he11ip;哎，等等，我不&he11ip;&he11ip;”费渡放下筷子，正想说什么，骆闻舟却不由分说地拿过他的碗，又给他添了一碗。

  &1dquo;吃完跟我回去加班，”骆闻舟说，&1dquo;这周末不休。”

  费渡：&1dquo;&he11ip;&he11ip;”

  骆闻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1dquo;你有什么意见？”

  费渡默默地接过碗：&1dquo;哦，没有。”

  &1dquo;根据我的经验，十之八九的不如意，根本原因就两个，”骆闻舟安静地等他吃完，忽然说，&1dquo;一个是吃不饱，一个是睡不好。”

  费渡愣了愣。

  &1dquo;喝糖水吃安眠药那种不算，”骆闻舟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还没等费渡回过味来，他又接着说，&1dquo;剩下的十之一二，qíng况比较复杂——这是我上次在苏筱岚的骨灰盒前就想告诉你的，后来忙忘了。”

  费渡示意他自己在洗耳恭听。

  &1dquo;去把碗洗了，这么俩破碗别用洗碗机，”骆闻舟说，&1dquo;洗涤灵和洗碗布我都放在那了，先把油抹gan净了再用水冲，会吗？”

  费渡：&1dquo;&he11ip;&he11ip;”

  &1dquo;不会慢慢学，”骆闻舟说，&1dquo;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基本原则。”

  费渡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洗没洗过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骆闻舟也不担心他把碗摔了——反正他们家有钱。

  &1dquo;人烧成了灰，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为什么我们要把它当回事？”骆闻舟抱着双臂，在费渡身后说，&1dquo;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为什么勾搭别人上netg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因为生死、光yīn、离合，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有什么用，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1squo;意义’。”

  费渡一顿。

  骆闻舟从他背后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腕，引着他把冲gan净的碗放回原位：&1dquo;不明白我以后可以慢慢告诉你，你招了我，这也是个&1squo;仪式’，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现在退货反正晚了——走，回市局。”

  第8o章麦克白（二十一）

  郎乔也不知道骆闻舟是个什么qíng况，提心吊胆了半天，以为他们家&1dquo;中国队长”又只身深入了哪个蜘蛛jīng的盘丝dong，一直没敢走，就备着他叫后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