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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抹掉6與聞鼻樑上的泡沫，問道：「這算求婚嗎？」

「算，」6與聞忐忑地搓了搓手，「是不是不夠正式？抱歉，那我找個時間再來一遍，老婆喜歡鑽戒、鮮花還是郵輪？」

「什麼都不要，」方雨猛然抱住6與聞的上身，「我只要你好好的。」

第二天6與聞趁熱打鐵，去找了一趟陳鳴，他沒去會所，而是直接去到燚火文化，敲開陳鳴的辦公室大門。

陳鳴見他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便把旁人都揮退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出來了？」

「你耍我？你故意引我往那裡走，你把監控錄像給了警察？」6與聞橫眉怒目，「現在網上照片都傳遍了，這還不是你的功勞？」

陳鳴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口吻，「會所是我朋友開的，何來是我的功勞，配合警方調查是市民應盡義務，警察要看監控錄像，我們還能不給嗎？」

「少跟我扯這些，」6與聞目眥欲裂，拍桌聲和說話聲都驚得辦公室外人影攢動，「你先是給我那莫名其妙的玩意，再用這樣的陰招害我被警察盯上，網上到處是我逃跑的照片，我沒有得罪過你吧，你這麼害我？」

「你挖走了公司的人。」

6與聞只覺可笑，「你會在乎這個？違約金不是沒給你，現在耍手段說不過去吧？」

「他能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價值，」陳鳴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後又看向6與聞，「你要個贗品有什麼用？我讓你看見真的，假的這個不如賣個人情給我。」

「不可能。」6與聞扔下這三個字轉頭就走。

陳鳴看著他的背影，還沒出辦公室，6與聞果然扭頭回來，站在陳鳴辦公桌前，「你說的東西真的有用？我能見到方雨？」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為了他連贗品都上了，你心裡不彆扭嗎？」

6與聞深呼吸一口氣，「我想見方雨，幫幫我。」

陳鳴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6與聞，封面是一串燙金的英文花字，「歡迎你來，你會看到你想看到的。」

6與聞回到車上，方雨在車上等他，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有打給阿志，阿志也沒有找他，說明眼下不適合聯繫。

方雨在駕駛座上緊張地回頭，「他跟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拿他給的東西？」

「沒有，」6與聞神色輕鬆，「去罵了他一頓，回家吧。」

他和方雨約定，如果要跟他出來就不能竊聽，如果要知道他都跟人談了什麼，就只能待在家裡。

方雨抗議無果，最終選了跟他出去，理由是距離更近，一旦有意外能及時衝上去。

那時6與聞把他抱到腿上，掂量著重量，揶揄道:「細胳膊細腿的，能幹得了架麼？今天開始多吃一碗飯，明天你就能打老公了。」

方雨不答話，眼淚沒掉，鼻子先紅了，一副要隨時跟他去殉情的模樣。

6與聞走後，隋文斯從辦公室自帶的套間裡出來，他走到陳鳴身旁，問：「你相信他會來？你不懷疑他？」

陳鳴把玩起桌上的紙鎮，「6與聞嗎？不信。」

「那你為什麼？」

陳鳴背靠沙發椅，雙腿交疊，「先看看他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觀望個幾天，這很有不是嗎？」

隋文斯想了想，匯報導：「老李說他們局裡檢驗科沒發現，和警察合作的應該不是6與聞。」

「老李個廢物。」陳鳴不滿地嘖聲，他把目光轉向隋文斯，隋文斯低下頭，隨即緩緩地跪下來，面對著陳鳴的鞋尖。

作者有話說:

這章發著燒寫的大家多注意身體出門戴口罩

第142章退無可退

沒有主題、沒有時間和地址、沒有主辦方，邀請函上未透露更多訊息，阿志放下邀請函，問一旁許久不出聲的6與聞：「現在時間地點有信嗎？」

「沒有。」6與聞站在窗前，背影快和窗外灰濛濛的天融為一體。

阿志敲著桌面，思忖著道：「我會向上頭申請，派個女警陪你去。」

「不用，」6與聞轉過身，「這不是普通的酒會可以帶女伴，還有我猜，他們應該會派車接我過去，你們來不及安排。」

「那你什麼打算？」阿志看著他問，「你會帶方雨去嗎？」

6與聞晃晃響個不停的手機，「方雨不去，他在我家裡，我讓我媽找了個理由喊他回去。」

阿志稍稍側目，「你認為就是這幾天了？」

「我覺得是，陳鳴不會給我太多時間糾結去不去，你多給我幾個定位器和竊聽器，用得著。」6與聞低頭回覆信息，半晌後抬起頭，揣著褲兜表情輕鬆，「我有預感，這回一定有收穫，這事過了你們得給我發一面錦旗。」

阿志卻有些頭疼，並且表現出了難得一見的擔憂，他告誡6與聞：「這回恐怕沒那麼簡單，你最好有個思想準備。」

6與聞的預感沒有錯，當天傍晚，一輛車停在公寓樓下，他同步接到電話通知，什麼都不用帶，下樓上車，司機會將他送達目的地。

他換上一身西裝，阿志給的定位器和竊聽器分別藏在紐扣和領帶，他握著一部手機就出了門，進電梯時思考是否該傳個信息給阿志，數秒後決定什麼也不做，從現在起儘量不做多餘的舉動，避免引起懷疑。

坐上車，駕駛艙和後排之間的隔板立即升起，6與聞打量車廂內部，逼仄、封閉，從車窗裡面看不到外面，他解鎖手機，信號欄顯示無信號，車上毫無疑問裝了信號屏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