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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亏得季存光不是个迂腐人，不然怕是要将云璋骂死。

  云璋被艳鬼冷待了，慢慢也琢磨出来了，但艳鬼却不愿跟他独处，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季存光打断了，慢慢，便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冷战，心里有着默契，一切只待雪停后，季存光下山，便再行解决。

  但艳鬼没想到，那一天的到来，与他想得完全不同。

  不久后的一日，艳鬼掐指算了算，该到云道长的生辰了。也是自己来这破道观，和这臭道士死磕的第三年了。

  第一年两人初识，他妄图勾引这一板一眼的道士，结果却被这臭道士迷了心，跟着他进了山。第二年，也下了这么大雪，他非要下山，云璋不让，两人打了个天昏地暗，最后他被云璋封了，瘸着条腿趴在云璋背上，被云璋背下山去买了好多小糖人，每个都画成道士模样，一口一个。

  至于这第三年嘛&he11ip;&he11ip;

  艳鬼溜下屋顶，准备去找云璋告个假，下山去买点东西。

  找了一圈，都没见云璋身影，最后，艳鬼来到季存光的客房，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谈笑声，幽幽一笑，转身在雪地上写了一行字，飞快下了山。

  这梦境里所看到的，都是艳鬼的记忆。

  他并不像临字，什么都不记得，只模糊记得自己的执念。

  但也正因为是他的记忆，所以在他下山后，顾惊寒和容斐就再看不到道观内的景象，而只能跟随艳鬼在山脚的集市上随意闲逛。

  虽只是个小镇的集市，但却是异常热闹。

  艳鬼下山后，却换了身衣裳，规规矩矩的道袍，眉目间的妖媚之气也收敛不少，流散的青丝一挽，看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或许连艳鬼自己都没有现，不知不觉，他的身上竟有了几分云璋的影子。

  又到了买糖人的摊子，去年的摊主却还记得他：&1dquo;哟，道长，你这腿脚好了?你朋友呢?这回还要糖人吗?”

  摊主话多又热情。

  艳鬼不像云璋那般与人温文有礼，善打交道，便含糊应着，掏钱买了几个糖人，&1dquo;早就好了&he11ip;&he11ip;他&he11ip;&he11ip;他在山上，雪大，没下来。”

  &1dquo;也是。”

  摊主叹气，&1dquo;这雪是下得真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多少年都没这样了&he11ip;&he11ip;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艳鬼不懂摊主为何叹气，收了糖人便走了。

  又绕了一圈，艳鬼选了根素净的白玉簪买了，自己弹出长长的指甲，在末尾不起眼的角落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温字。

  买好了东西，天色也晚了。

  艳鬼往回赶，雪却越下越大。

  艳鬼虽不太受风雪阻拦，但最近没从云璋那里吸取精气，总归有些虚弱，行程便多少慢了。不过怎么算，都是能在子时前赶回去的。

  一面想着将簪子扔给那榆木疙瘩时，那人脸上的表情，一面赶着路，艳鬼脸上的笑便没停过。

  但等待艳鬼的，却并不是云璋冰消雪融的笑容。

  &1dquo;道长，我爱慕你!我知道&he11ip;&he11ip;今晚的事很唐突，我也不知我&he11ip;&he11ip;我犯了什么邪，但我真的爱慕道长你，道长&he11ip;&he11ip;等我进京赶考回来，上山娶你如何?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今晚&he11ip;&he11ip;”

  &1dquo;季存光!你找死!”

  艳鬼几乎要捏碎手里的簪子，不顾阵法的灼烧冲进了客房。

  眼前的一幕刺红了他的眼睛。

  云璋被季存光压在地上，衣衫半解，季存光急切地表着心肠，云璋眉头紧皱，却并没有打断他，也没伸手将他推远。

  &1dquo;云道长，你是死的吗?!”艳鬼扬手一道红色锁链甩出，狠狠砸向季存光。

  却被一只手截住了。

  云璋猛地推开季存光，抓住艳鬼，&1dquo;冷静点!”

  一靠近，他脸色突然一变，紧盯住艳鬼，&1dquo;你下山了?”

  艳鬼的怒火妒火俱都被这一句话逼停了。

  他对上云璋的视线，轻轻笑道：&1dquo;道长不愿与我春风一度，却不知多少凡人求而不得&he11ip;&he11ip;只舍些许精气，就能得温香软玉，谁又能拒绝?道长，你什么火?”

  云璋静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神色难辨的季存光：&1dquo;你下山吧，我的秘密你随意。”

  季存光脸色几度变化，最后定成一个冷笑：&1dquo;你可别后悔。”

  云璋没有理会他，而是用符箓钳制着挣扎的艳鬼，带回了自己的卧房。符箓封住了艳鬼的动作，也免除了他受到的阵法伤害。

  回了卧房，云璋没有解开符箓，而是一把扯开艳鬼的衣裳，将人背对着自己按到了床上。

  &1dquo;你不贱。”

  云璋攥着艳鬼的手腕，慢慢覆身而上，哑声道：&1dquo;贱的是我。我修道近二十年，明知鬼话连篇，艳鬼无心，却还是破了戒，想把你圈在身边，让你永远走不出这扇门，只能看见我，只能想起我&he11ip;&he11ip;”

  火热攀升，云璋的声音沉沉落入艳鬼的耳中：&1dquo;温扬，我想和你结冥婚。”

  艳鬼一直强压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1dquo;臭道士，你可&he11ip;&he11ip;真会哄我&he11ip;&he11ip;”

  人鬼殊途，但我却愿和你共走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