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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她的手无力的打在他的手背上,黑瞳被泪水沾湿,瞳眸闪闪,“霍少彦,我就是想哭,我想哭,我就哭一下,我还不行么我!?”
“好好好,你哭,你哭……”他终于被她打败,手足无措的安慰,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不是要哭么,我的肩膀借你哭个够!”
“霍少彦——”她终于哭着扑上他的肩膀,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衬衣上,丝丝凉凉的润到他的心里。
“哭吧,”他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哭完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笑着去迎接未知的人生,不论美好或者残缺,好吗?”
她不语,哽咽声跟哭泣声代替了她的回答。
后院寂静,长椅,他长臂揽过她的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抓着他的衬衣,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他却始终没有有过不满。
夜深,深几许。后门院外的二十四小时音响店,音乐似乎关低了些,却依然嘈杂的串入这方安静的氛围。歌词轻轻唱,李宇春的声音隔着一方院墙而来,格外的,扣人心弦。
“树叶还绿丝还青时光却从不曾逆行这鲜活的你好让我伤心怕措手不及风华凄凄……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
再不疯狂,确实都老了啊。霍少彦抬头,看着夜空中漆黑的天幕,这样静,这样沉。曾几何时,他的生命活在了另一个女人的生命里,为了她痛,为了她错过青春,枉费了岁月。他以为,他苦苦等候的就是爱情,结果他最后等来的,还是抛弃。
他一直很规矩,一直很认真,活在父母的期待里,活在他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里,活到,三十岁,忘记了青年时候的那一份热情。他还在,希翼什么呢?
而此刻苏抹筝也是停止了哭泣,默默的靠在他的肩头上,听着那一遍遍反复唱的歌词。她和他的境遇何其相似,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默默的蹲了一座三年婚姻的牢,直到最后,被夺走了家产,被他抛弃。
他侧过脸,现她也在凝神静听,一句话不经大脑,就这样脱口而出:“苏抹筝,我们,结婚吧。”说出去的话,他也没有半分懊悔,既然要找人演场戏,不如找她。
“啊?”苏抹筝惊愕的张大嘴,怔怔的回过身来看他,眼眸里全是不敢置信,“霍少彦,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需要你!”他握住她瘦弱的肩膀,直直对上她愕然的瞳眸,“我爷爷快不行了,他临走前的心愿就是希望见到自己的孙媳妇。你帮我,就当成全老人家的一个心愿。”他不等她开口又再次强调道:“只是演一场戏,我不会让你真的嫁给我,你可以放心。”
他期待的眸光太过炙热,又或许是她的酒意升上的太快,她的眸光渐渐变得坚定,一拳头捶上他的肩膀,“好,你都帮我这么多次了。这个忙,我帮你!”
“咳咳,咳咳——”他不住的咳嗽,苏抹筝这才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这啥反应?”
“咳咳……”他终于哭笑不得的看向她,“你捶到我的左胸了。”
她快的把那只手藏回身后去,眸光有些闪躲,“我看别人都是这样的,我哪知道……”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藤架摇来风声的影子,他们是偷溜进来的,这户人家的后门经常没关好,苏抹筝早先就现了这个地方。
“哈哈哈哈……”他终于不可抑制的笑出声。
她却突然瞪大了瞳眸,一下子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二楼的灯亮,接着一楼的灯又亮了,霍少彦被苏抹筝捂着嘴巴,她柔嫩的掌心里扎到的都是他的胡渣,有些微痒。
他们看着那扇被打开的窗户,一个年迈妇女的声音传来,接着探出脑袋扫向这边,“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在哪里?出来!”
女人的一声吼没有用,苏抹筝仍紧紧捂着霍少彦的嘴巴,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口。
终于里头传出另一个苍老的男音,“让管家下去看看,莫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赶了便是。”
过了许久,才有扫帚捧地的声音赶来。霍少彦跟苏抹筝相对而视一眼,这莫不是拿着扫帚来赶他们吧?他们的身上浮过一阵鸡皮疙瘩,苏抹筝这才拉着霍少彦返身就跑,底下连连踢到了好几个啤酒罐,‘噌噌’的声音在凌晨的夜,格外嘹亮。
一把怒音传来,格外大声,“到底是谁在那里,最好自己站出来,要被抓到,我可送警局啊!赶闯李家的大宅,胆子倒不小!”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迈来。
苏抹筝拉着霍少彦,早已冲出了后院,顺便朝那边吐了吐舌头,“抓不到我们抓不到我们,哈哈!”
霍少彦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恶作剧的俏皮样子,一拉她的手道:“走了!”
朝晨,暖阳刺目。白色的床铺,融洽在初阳里的美好。
苏抹筝惺忪的张开眼睛,才一触到窗外的阳光,这才条件反射的用手背去挡,同时朦朦胧胧的起身。
被单滑落,露出酒店专用的浴袍。她的眼睛霍然睁开,慌忙的去看周身的环境,天花板,床头,白色的床铺,窗帘没有拉上,大落地窗刺目。望下去,是窗外底下游走的人群,跟个小黑点似的。
冷汗出了一身,苏抹筝的脑子里涌过千万种可能?敲着脑袋拼命的回想着凌晨的事情,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先镇定,千万要镇定!她不断的说服着自己,取下身上盖着的被单,赤脚下了床铺。
浴室里有水声传出,过了一会儿才停下。然后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苏抹筝一步步靠近去。
她的脚步很轻,像猫儿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轻的让人难以察觉。
卫生间,苏抹筝颤抖的拉动门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洗脸台前,男人穿着跟她同色的一身浴袍,露出两条健美的小腿,修长的指骨拿着一把剃须刀,手边还放着剃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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