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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闻言，立刻朝巷子里没命地狂奔。

  黑尔疲惫地呻吟了一声，关上门，瘫倒在地上。&1dquo;我得休息一下。帮我一个忙，甜心，把他们的面罩摘下来。我们来看看逮到的是什么人。”

  罗莎刚才被揪住头，根处仍疼痛不已。她脸色惨白地望着他。&1dquo;我提醒你，霍克斯里，”她冷冷地说，&1dquo;我刚恢复意识，你或许没注意到。不过刚才要不是我，你什么都逮不到。”

  他伸了个懒腰，不过马上因为全身疼痛而弓起身体。肋骨大概被打断了，他想。&1dquo;我告诉你吧，罗莎。在我看来，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如果你愿意嫁我，我就愿意娶你。”他露出灿烂的笑靥说，&1dquo;不过，现在我累坏了。你就行行好，把他们的面罩摘下来吧。”

  &1dquo;只会耍嘴皮子。”罗莎咕哝着，不过还是照他的话做了。他的一边脸已经被球棒打得皮开肉绽。他的背部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想必伤痕累累吧，像上次一样。&1dquo;你认得他们吗？”她望着靠门口那个不省人事的人。她觉得似乎认识这个人，不过那个人的头动了动，那种印象也消失了。

  &1dquo;不认得。”他看出她脸上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神情。&1dquo;你呢？”

  &1dquo;原本以为认识，”她缓缓地说，&1dquo;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摇头，&1dquo;不认识。或许是让我想起电视上的什么人了。”

  黑尔勉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涤槽，每走一步，全身都痛得锥心刺骨。他接了一碗水，朝门口那人的脸泼过去，看到那人的眼睛睁开了。那人的眼神马上充满戒心，也让黑尔知道，恐怕是问不出什么口供来。

  他无奈地耸耸肩，望着罗莎。&1dquo;我要请你帮个忙。”

  她点点头。

  &1dquo;距离大马路两百码外有个电话亭，你打公用电话报警，告诉他们，有匪徒闯入盗猎人餐厅，然后回家去。别告诉他们你的姓名。我会尽快打电话给你。”

  &1dquo;我宁可留下来。”

  &1dquo;我知道。”他脸色柔和了些。她看起来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孤单样了。他用指背轻抚过她的面颊，&1dquo;相信我。我一定会打给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1dquo;你要多久才会打？”

  终有一天他会补偿她的，他想。&1dquo;在你打给我之前十五分钟。”

  她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提袋，把散落的个人物品收拾好，然后把袋口拉上。&1dquo;十五分钟。”她回应了一声，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她站在门口，凝视他许久，转身离去。

  《女雕刻家》十五（2）

  等到她的脚步声消失，黑尔把别在胸前的大头针抽出来。&1dquo;这可会痛得要命的。”他淡淡地说着，拉起那人的头，把他的脸压在地上，&1dquo;我没空跟你玩游戏。”他用一个膝盖抵住那人的肩头，再把那人紧捏着的拳头扳开，拉起一根指头，用大头针抵住那人的指甲和肉的交接处。他感到那根手指缩了一下。&1dquo;我给你五秒钟，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说，我就把针插下去。一、二、三、四、五。”他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用力刺了下去。

  那人放声哀嚎。

  黑尔只听到&1dquo;并购费，你的并购费太高”，头上便遭到数吨重的袭击。

  布里吉修女仍和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带罗莎进她的客厅，让她坐下，再递给她一杯白兰地。显然，罗莎又跟人打了一架。她衣衫凌乱，头也乱成一团，颈上和脸上都有伤痕。看来似乎有人拿她当出气筒了，不过布里吉修女实在想不通，罗莎怎么会甘心忍受这种凌虐。罗莎根本不像大文豪狄更斯下的苦命女，而且她个性独立，不可能甘心受人摆布。

  罗莎哧哧地傻笑个不停，布里吉修女平静地等着。

  &1dquo;你想不想和我谈谈？”等罗莎总算稍微回过神来，布里吉修女终于开口。

  罗莎擤擤鼻涕。&1dquo;我恐怕说不上来，”她说，&1dquo;其实并不好笑。”她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哧哧傻笑，拿起手帕捂住嘴。&1dquo;真对不起，来打扰你，不过我担心自己开车回家会出车祸。我想我的肾上腺激素大概突然分泌异常。”

  布里吉修女暗暗想着，这想必是受到惊吓的自然反应。&1dquo;我很高兴你能来我这里。告诉我，你调查的奥莉芙那件案子有什么展了。我今天去探望她，可是她不大想和我交谈。”

  能有其他话题，罗莎很欣慰，这样可以让她不再去想盗猎人餐厅，于是告诉布里吉修女，&1dquo;她确实有一个情人。我已经查出他们投宿的旅馆。”她望着手中的酒杯。&1dquo;就是位于法拉第街的贝伐德旅馆。从一九八七年的夏天起，他们每个星期天都去幽会。”她轻啜了一口酒，然后匆匆把酒杯摆到身旁的茶几上，用颤抖的手指按压太阳穴。&1dquo;真是抱歉，”她说，&1dquo;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的头痛得要命。”

  &1dquo;我看得出来。”布里吉修女说着，语气比她自己预料的严厉。

  罗莎按摩着太阳穴。&1dquo;有只大猩猩想把我的头扯掉，”她低声说，&1dquo;我想我因此才会头痛欲裂。”她试着按按根，但立刻痛得缩回手。&1dquo;我的手提袋里有镇静剂。你能否帮我找找看？我的头快爆炸了。”她又歇斯底里地哧哧傻笑了起来。&1dquo;奥莉芙一定又在我的偶人上插大头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