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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飛朝著國際機場移動的黑色商務車中，江淅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移動。

「沈向書的目標是不是太明顯了？沈致知真的會蠢到留一個活靶子給我們嗎？」沈喻微微皺眉。

他既然知道把可以追蹤到自己信號的東西都留在家裡，必然也知道沈向書身上可能會攜帶有暴露位置的東西，卻對他放任不管？

那他費盡心思掩蓋自己的行蹤是為了什麼？沈喻不理解。

「看到你把自己和他們劃分得這麼清楚，我很高興。」江存川夠了勾嘴角，面露欣慰。

沈喻：「……」他扯了扯嘴角，轉向江淅，「小淅，能追蹤到沈致知的位置嗎？」

「不行。」江淅搖了搖頭，「死男人狡猾得很，什麼破綻都沒留下。」

「看來他為了徹底擺脫某人，一定做了很久的準備。」江淅幸災樂禍地看向江存川。

江存川把沈家的監控也拷貝了一份，正好在路上播放，本意是想從中找出沈致知離開的線索，沒想到卻看到了沈致知離開的全過程。

短短十五分鐘就能安排得這麼有條不紊，甚至同時放出好幾個煙霧彈迷惑他們，這可不是倉促之下能做好的安排。

種種跡象表明，沈致知恐怕早就對江存川生了異心，一直在做攜款潛逃的打算。

面對江淅的嘲諷，江存川面不改色心不跳：「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真正和沈致知打交道的人是你爸，不是我。」

也就是說，沈致知真正想擺脫的陰影是江北序，可不是他江存川。

江存川表情坦然地對沈喻說：「我可沒什麼可怕的，真正嚇人的是江北序。」

沈喻：「……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國際機場仍舊燈火通明，許多神色各異的人坐在等候區內，或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或臉色嚴峻地處理公事。

有一個人，在其中格外顯眼。

沈向書抓著兩張登機票，繃著臉坐在等候區的座椅上，他的後背挺得筆直，身形僵硬，看起來不像是要坐飛機，反倒是打算奔赴刑場。

他頻頻望向機場入口的位置，表情既忌憚又期待，不知道到底是在等誰。

就在這時，廣播裡響起了沈向書要乘坐的航班班次。

他一個激靈，霍得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大，還不小心碰到了旁邊一個女生的挎包。

「呀！」女生小聲地叫了一聲。

而沈向書卻恍若未聞，他目不斜視，僵硬地攥著機票，幾乎同手同腳地走向等候登機的隊伍。

登機的對於有些長，沈向書排在隊伍的最末尾，表情板正，心臟卻像吞了一隻青蛙一樣不住亂跳。

眼看檢票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沈向書忍不住再次看向入口的位置，沈致知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

他忍不住焦急地給沈致知打電話，輸入號碼時的手都在發抖：「馬上就要到我們了，哥哥怎麼還沒來？」

「要錯過登機時間了！」

「很遺憾，你可能沒辦法正常登機了。」一隻手忽然落在他的肩膀上，少年含著笑意的聲音繼續說道，「抓住你了，沈向書。」

這一瞬間，沈向書如墜冰窟。

他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人一般，用最大的力氣僵硬地扭轉腦袋，看向背後的人。

少年精緻如洋娃娃的臉頰因為快奔跑顯得緋紅，額上透著一層薄汗，此刻正笑盈盈地看著他，眼睛裡閃動著惡劣的光。

「surprise！看到我很高興吧？」

望著沈向書一寸寸失去血色的臉龐，江淅笑得更燦爛了：「瞧你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

——

回去的路上，沈向書被安置在七座suV的最後排，左右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雙開門彪形大漢把他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江淅扭過頭衝著他笑：「聽說你是和沈致知一起離開的，你哥呢？怎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

「你以為我會蠢到告訴你嗎？」沈向書諷刺一笑，他昂起下巴，「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我是不會出賣我哥哥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極具諷刺地看了沈喻一眼，眼含得意。

似乎在像沈喻炫耀，沈致知離開的時候只帶了他走，自己到底去了哪裡也只告訴了沈向書一個人。

這充分說明，哥哥最信任的人是他沈向書，而非沈喻那個賤人！

然而讓他感到憤怒的是，沈喻竟然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甚至看起來還有點煩。

「小淅，別逗他了。」

「開個玩笑而已嘛，長路漫漫我真的很無聊。」江淅聳了聳肩，繼續逗弄沈向書。

「你確定要繼續包庇你哥？真可憐，連自己被推出來當擋箭牌了都不知道，還以為哥哥是一心一意為了自己好呢。」

沈向書坐不住了：「你亂說什麼！」

話雖如此，他卻忍不住想到和沈致知分別時候的場景……

「向書，我買了兩張飛機票，你拿上我的身份證，幫我取票，我稍後過去和你匯合。」沈致知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身份證塞到沈向書懷裡。

沈向書表情倉惶，一把抓住了準備關車門離開的沈致知：「哥哥！」

沈致知耐心地安慰他：「我現在必須去公司處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如果沒有這份文件，我們到了e國只能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