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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在料理酒鬼方面经验老到的库珀，一边看一边觉得惊讶，吉勒拜的酒量果真惊人，短短两分钟他所喝的酒精量，足以让大部分男人醉倒，对他而言，惟一的效果却只是减少双手的颤抖。

  &1dquo;我们正在寻找凶手杀害你太太的动机，”库珀缓缓地说，&1dquo;但我看你的动机比谁都强。”

  &1dquo;才怪，”吉勒拜不以为然，双眼因酒精而更为有神，&1dquo;她活着对我来说才更有价值，我告诉过你，她死前一天我们已经谈到５万英镑了。”

  &1dquo;但是你自己没有遵守当初的协议，吉勒拜先生，也就是说，她可以透露你溜到香港去的原因。”

  &1dquo;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只是淡淡地回答，&1dquo;船过水无痕。再没有人会对我当年的小问题感兴，但人们对她的好奇可完全不同。光是女儿的事，就够瞧的了。”

  库珀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情让他觉得比现在更倒胃。他站起来，隐藏自己的不舒服，他真希望可以不再和这个可怕的家庭有任何瓜葛，因为他现这家人都无可救药，这些人的腐化就像这房里的恶臭一样。假如他这一生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刚好在玛蒂尔达尸体被现那天值班。若当天没值班，他或许还可以保有自己一贯的优点——容忍。

  趁吉勒拜没留意，他用指尖勾起地上一个空酒瓶，然后一并带走。

  杰克看着莎拉费尽唇舌从鲁思那儿套出来的地址。&1dquo;我该怎样单独找他出来？”

  她正在用冷水冲洗杯子。&1dquo;我想还是算了，万一得到什么铁轨旁替你收尸，可就不妙了。”

  &1dquo;总不会比我现在的处境还糟。”他一边嘀咕，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1dquo;客厅那张床一定有问题，睡得我脖子僵硬。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鲁思撵走，让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1dquo;在你道歉之后。”

  &1dquo;这样吗？”他无奈地说，&1dquo;我还是让脖子继续僵硬算了。”

  她眯起眼。&1dquo;混蛋，只不过要你道歉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活该你脖子僵硬。”

  他邪邪地笑。&1dquo;硬的可不只是脖子。女人，你错过的可多了。”

  她看看他。&1dquo;那倒容易解决，”她突然朝他大腿泼了一整杯冰水，&1dquo;这一招莎莉·班尼迪可不会。”

  他从椅子跳起来，把椅子撞得向后倒。&1dquo;天啊！你这女人，”他大叫，&1dquo;你怎么老想把我弄成太监！”他将她拦腰抱起，&1dquo;有鲁思在这里算你走运，”他一边吼，一边将她的头按压在淌着水的水龙头下，&1dquo;要不然我会让你看看冷水对一个被剥夺性欲的人一点效果也没有。”

  &1dquo;你快把我淹死了。”她挣扎。

  &1dquo;你本来就该死。”他将她放下，关上水龙头。

  &1dquo;你要激情，”她说，水滴到瓷砖上，&1dquo;现在满意了吧！”

  他递毛巾给她。&1dquo;是呀，”他说，&1dquo;我可不想要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婆。别想哄我。”

  这话让她气得猛甩头，将厨房弄得湿答答的。&1dquo;敢再说个哄字，我一定不饶你。我只是希望对我不幸遇到的那些个没用却自恋的家伙表示仁慈，别不知好歹，”她用毛巾用力擦拭头，&1dquo;如果每个人都跟我一样，人间早就是天堂。”

  &1dquo;这个嘛，你也知道人们怎样形容天堂，老太婆——到处都是天堂，直到有人开始面对现实。”

  她看着他穿上夹克，从厨房抽屉拿出手电筒。&1dquo;你打算怎么做？”

  &1dquo;你别管，不知道就不会受牵连。”

  &1dquo;要我跟你去吗？”

  黝黑的脸露出笑容。&1dquo;跟来干吗？要趁我干掉他之后再补上几刀？你这女人跟来，只会误事。万一被抓怎办，而且也需要有人陪着鲁思。”

  &1dquo;你小心点，好吗？”她的眼神充满关爱，&1dquo;尽管生了这么多事情，杰克，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他伸出手指放到她唇上。&1dquo;我会的。”他允诺。

  他缓缓开上皇宫路，找到门牌２３号，一辆白色福特厢型车就停在外面。他绕了一圈，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清楚看见屋内又不会引人注意的位置。沿街的昏黄路灯，在一栋栋的房子间照出影子，不过，在十一月底这么冷的星期四晚上八点钟，路上几乎没人，只有几次因出现在步道上的人影而提心吊胆。一小时过去，有只狗突然出现在距离车子1o码的地方，开始抓啃垃圾桶边的垃圾。八分钟后杰克才现，那根本不是狗，而是只狐狸在觅食。准备待上一整晚的他，因狐狸的抓啃而分心，竟然没看见２３号大门打开，直到传来一阵笑声，他才惊觉有人走了过来。他眯着眼，看见一群年轻男子钻到厢型车后座，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不是休斯。鲁思形容他高大、黝黑且英俊，但晚上看来每人都黑黑的，而且在冬夜里３o英尺外看每一个年轻男子几乎都长得差不多。杰克决定赌一赌——她说过那是他的厢型车，他经常开着那辆车子——于是尾随在后。

  医生在爸爸的死因栏上写着&1dquo;心脏衰竭”，看见这几个字时我实在忍俊不禁，他当然是因心脏不适而死，每个人都是。女佣史宾塞太太沮丧极了，直到我告诉她会把她留下来，不必另找出路。从此她的手脚非常勤快，那种人除了认钱，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