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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愁了。”阿列克塞递上筷子，“圆圆和沐沐不会笑话你的。”

  虞又气又笑。

  她接过筷子，却没急着吃饺子，而是把椅子搬到阿列克塞身边，面对面地，双手攀着他的肩膀。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认认真真地亲你一下。”

  阿列克塞拥住她，宽厚手掌的温度透过她薄薄的衬衫。“答应我，亲过之后好好吃饭。皱眉头，唉声叹气，神游天外，这些统统不允许。”

  “唠叨！”虞成功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唇。

  她的右手，从阿列克塞的肩挪到了他的头里，悄悄地，趁他不注意，拔了一根丝握进了掌心。

  -

  世界微笑日的活动当天，书店人声鼎沸，顾客络绎不绝。

  抽奖环节告一段落，宣圆圆立刻钻进储藏室，拧开保温杯盖子，猛灌几口温开水。

  “岁月不饶人啊！”这是她近来常常挂在嘴边的开场白，“今天办会员卡的妹妹们，一个个口才绝佳，我和她们聊天聊到嗓子冒烟，结果还没聊到正题上，我都佩服我自己。”

  “不是吧？我最可爱的圆圆姐居然被岁月打败了，咦？谁才是那个上了年纪的人？”

  章雨沐没头没尾的自言自语，引来虞的围观。

  “你们聊什么呢？”

  “姐姐，你说，咱们咸鱼家族这些人里，谁才是上了年纪的人？”

  虞脸上忽然有些烫：“明知故问。”

  章雨沐凑到跟前，眼睛眨巴眨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圆圆姐，你看呀，姐姐脸红了！”

  “哪有？”虞侧身，避开章雨沐的注视。

  “来，小，让我看看。”宣圆圆端详了三四秒，忽然忍俊不禁，“红是红了点，不过一会儿就变白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怀好心！”

  虞拔腿要走，章雨沐像只灵活的兔子，一蹦一跳，轻轻松松挡住了虞的去路，还随手关上了储藏室通往书店前厅的门。

  “五一劳动节的前一晚，是谁公主抱了姐姐？又是谁，温柔地哄姐姐笑，每分每秒都和姐姐贴贴？”

  宣圆圆眼光流转：“我知道是谁。猜个谜语，谜面是‘老当益壮’。”

  虞跑也跑不了，逃也逃不掉，气着气着忽然笑了。“好啊，我算看明白了，你俩故意的吧？！”她胳膊一伸，把章雨沐牢牢搂紧，另一只手则抓住宣圆圆的袖子，径直拽到了面前。

  章雨沐连连告饶：“姐姐，你最好了，我给你保密，那晚的录像，我自己珍藏，不让第三个……第四个人看到。”

  虞手上力，顺势挠章雨沐的胳肢窝。

  “晚了。录像不删也罢，你竟然还想珍藏？怎么不问问我的‘老当益壮’他答不答应？”

  章雨沐咯咯笑着，一边冲宣圆圆挤眼睛使眼色。

  宣圆圆收到了信号，却无奈地耸耸肩，不挣脱虞的手也不走开。她切换了话题：“小的婚礼倒计时1o天，我这心总是突突突乱跳，有时候眼皮也跟着跳。你们说，这是为什么？阿列克塞人那么好，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婚前焦虑？”章雨沐信口胡诌，“要不就是被害妄想？”

  “小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我焦虑什么？”宣圆圆举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照着章雨沐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儿，“每次考试跟你争第一的小邓同学最近很少出现，他还好吗？”

  章雨沐吃痛，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他不太好。为了帮我，他被肖赈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虞连忙松了手，忧心忡忡地盯着章雨沐：“我师父现在人呢？医院，家里？我得去看看他。”

  “别去了，姐姐，他不在燕都。”章雨沐垂下眼帘，“邓一骏的妈妈从老家赶过来，跟许老师请了半个月的病假，把他接走了。”

  “还有五十几天就中考了，这个节骨眼他……”虞及时停下，不再往下说。

  章雨沐说：“邓一骏老家的中考满分72o，燕都这边是66o分制。上周考完一模，他不加体育的分数是611，相当高了，考上他老家那边的重点高中没问题。”

  虞问：“二模在哪天？他能赶得回来吗？”

  章雨沐不是很确定。她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投落到自己的鞋尖上。

  “二模一般在五月下旬，24号到26号。”多年前的中考选手宣圆圆如是说，“虽然满分分值几年一变，但是一模二模的时间不变。你们不用揪心，我相信小邓同学，他一定会准时回来参加考试。”

  “可是……师父参加不了我的婚礼了。”虞喃喃地说。

  “我给他现场直播，姐姐。”章雨沐走近，挽着虞的手，“邓一骏说，他要在你婚礼当天送你一份惊喜大礼，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远程操控酒店宴会厅的灯光音响设备？

  在大屏幕上播放阿列克塞公主抱我的录像画面？

  或者是和司仪打过招呼，让我现场编一段代码，解决全场黑得没有一点光的难题？

  不要了吧？

  师父，生活在信息时代的我们，彼此善待、彼此友爱多好啊……

  虞的思绪飘得老远，章雨沐叫了她十几声才醒觉。

  “沐沐，你说什么？”

  “就在你走神的一分钟里，有个女人来找圆圆姐！”章雨沐把虞推到书店前厅，“她说圆圆姐没资格纠缠黑脸哥，骂得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