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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一般人不会有你这样犀利的眼神。”沈佑轻声说，&1dquo;你看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大卸八块似的。”

  &1dquo;你们都以为我见到了凶手。但是因为凶手我才能脱离那个监牢，所以我想袒护凶手，才拒绝对你们交待实情。”沈佑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拒绝之意，&1dquo;可我的的确确什么都不知道，你请回吧。”

  &1dquo;不是。”刁书真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回答让沈佑很是意外。

  &1dquo;我去过那间地下室。”刁书真不为所动，&1dquo;里面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你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那是很正常的。”

  &1dquo;我倒是听到了一声巨响，像是平时菜市场里剁断了骨头的那种声音。有个皮球重重地砸在地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沈佑苍白的面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她那样的轻声细语，慢条斯理。刁书真却觉得骤然从脚底穿上了一阵寒意，陡然之间体会到了秋天万物肃杀的萧索。

  &1dquo;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我试图自杀，不是因为我被他虐待。而是在这种过程中，我早就爱上了褚生。”她抿了抿唇，神色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哀凉。

  她突然站到了椅子上，赤足踏在了开着的窗户上，风吹起了她的衣衫下摆，像是随时要凌空而去一般。

  她缓缓松开了抓住了窗棱的手。

  猝起生变，刁书真吓出了一身冷汗，凭借着一条腿就纵跃过去，死死地拽住了沈佑的脚踝。

  &1dquo;你们都不能理解吧&he11ip;&he11ip;还是觉得我是个变态?”沈佑自嘲地笑了笑，&1dquo;你们就觉得我应该恨非法拘禁我的人，应该恨杀人凶手，应该主持社会公道&he11ip;&he11ip;可是人的感情，是自己也不能左右的啊&he11ip;&he11ip;我这样四分五裂的人，没必要再活着&he11ip;&he11ip;”

  &1dquo;你等等，你会依恋上爱慕上虐待你的人，实在是人之常情啊。”刁书真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滴，她竭力思考着对策，绞尽脑汁道，&1dquo;在那样完全封闭，断绝了外界交流的情况下，人类是很容易将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视作神明的。在持续的精神控制和轻微的身体虐待下，如果他对你有些微的温情和奖励，你会不由自主地依赖上他的。”

  刁书真的手指开始有了些微的抽搐，那是痉挛的前兆。她的半身勉强支在墙边，一条腿使不上力，连带着她重心偏斜，连自己都要跌出窗外。

  &1dquo;你会对他感激涕零，将他作为你世界中的神明。”刁书真手上的力度在一分分减弱，沈佑温软的皮肤即将从她的手中滑脱出去。

  可沈佑没有半点求生挣扎的意思。

  &1dquo;你真的要因为那样的一个人而背弃自己的生命的话，我赞同你的决定。”刁书真声嘶力竭地吼道，&1dquo;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给其他所有人一个机会来挽救你，来让你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的希冀。”

  沈佑笑了笑，张了张嘴，看口型像是在说&1dquo;再见。”，像是断线的纸鸢般向地面扑跌下去。

  刁书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她准备松开手的那一刹那，有人拽开门冲了进来，抱住了她的腰，同时拽住了沈佑的另一只脚踝。

  那熟悉的冷香，不是宋玉诚又是谁?

  刁书真精神一振，两个人合力将沈佑拽了上来。

  重获生的沈佑软倒在地上，眼泪浸透了她苍白的面颊。

  惊魂未定的刁书真扶着宋玉诚的肩，像是靠在一棵大树上，莫名安心。

  宋玉诚揉了揉她的顶。

  沈佑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是她被解救以来第一次哭。她哭得那般撕心裂肺，像是要将无穷无尽的委屈都在这场哭中泄出来。这绝不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哭泣。仿佛一只濒死的幼兽，在穷途末路之际出的绝望悲鸣。

  等到刁书真和宋玉诚走的时候，沈佑已经哭完了两大包纸巾。

  她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1dquo;你安心睡吧，剩下的就交给你的医生，交给我们吧。”回过神来的刁书真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1dquo;凶手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年轻，应该很漂亮。她虐杀了他。”沈佑的嘴唇微动。

  那句话很轻，几乎要淹没在外头风吹动梧桐树叶的声音里。

  刁书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沈佑的睫毛纤长，疲惫地阖上了眸子。她呼吸轻缓均匀，已经沉沉睡去。

  刁书真和宋玉诚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宋玉诚沉了脸，一语不，但是任由刁书真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倚在自己的胳膊上。

  &1dquo;我猜啊。”刁书真抬头看了一眼天心，有点点的细雨飘下，&1dquo;沈佑突然来这么一出，根本不是因为她爱上了褚生，而是&he11ip;&he11ip;”

  她卖了个关子，宋玉诚虽然很生气，但意外地上道，凑上来问：&1dquo;而是什么?”

  &1dquo;是为了保护凶手啊。”刁书真狡黠一笑，道，&1dquo;她担心我们警察会从她口中撬出凶手的信息，加上她饱受褚生的虐待，性格消极，厌恶人世，想通过死来消除可能的线索啊。”

  &1dquo;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更想见见凶手了。”刁书真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光，神采奕奕道，&1dquo;不为别的，就想问问这么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究竟是为什么要杀人啊&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