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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你之前一直沒啥名氣，現在資源好起來了，如果翻紅，那就是走的實力派路線，有作品傍身不需要討好粉絲，」殷白說，「做流量吃的就是粉絲賞的百家飯，看著風光無限，其實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畢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一個無心之舉就會被粉絲拋棄了。」

「我懂，這個叫脫粉回踩，通常發生在偶像塌房之後，你確實很不容易，」6約一番同情之後，又擔心起自己，「可我這業務能力，感覺想做實力派也好難啊，可能播出後也會紅吧，黑紅的那種，被頻繁罵上熱搜什麼的……」

殷白一時無言，只覺得這世間之人的煩惱果然各不相同。

「那什麼……」殷白吞吞吐吐地，終於說了這一通寒暄的最終目的，「我和戚總的事，你能幫我保密嗎，你和你那位的事我也不會亂和別人說的。」他苦笑，「畢竟被包養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如果爆出去，可能比談戀愛還難讓人接受。」

6約一口蛋糕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忽然反應過來，對方現在最大的塌房風險在自己的手裡，忙不迭點頭：「我懂，我不會亂說的。」

其實6約覺得殷白根本是瞎擔心，畢竟他也沒有人可以說，雖然混了那麼多年圈，可一個長期保持聯繫的圈內好友都沒有，而那些還能聯繫的髮小同窗什麼的，基本都知道他不愛吃瓜的性格，一般都不會和他聊這些八卦。

6約忽然想起了林沇沇，他不禁往吧檯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正在抽菸，而這一瞬間似乎也正好看向了他和殷白所在的方向。

「那林老師那邊……」6約問，「你也和她說好要保密了？」

「她一直都知道啊，」殷白笑了笑，「戚總和余總經常約，我倆時不時就會碰個面，早就心照不宣了。」

6約忽然心生好奇，「那……就那啥，」6約沖祝星辭所在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問殷白，「他以前帶過人來嗎？」

「嗯？」殷白愣了愣，忽然笑了，「沒有，你家那位老闆我其實是第一次見。」

他看著6約，帶了半分玩笑半分認真，說到：「關心金主身邊的其他人，往往是對這段關係上心了的表現。」

殷白說：「約約，都是過眼雲煙露水姻緣，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第22章

6約正拿著叉子戳蛋糕的手頓了頓，一塊奶油從蛋糕上被蹭帶了下來，他盯著那缺了一角的蛋糕，只覺得正中那顆搖搖欲墜的暗紅色的櫻桃，在這朦朧曖昧的燈光中顯得得有些刺眼。

6約安靜了很久，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殷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錯了話，開始後悔，這到底不該是他可以管的事。

他正想找個什麼話題圓過去，就聽見6約小聲開口：「也不是百分百的金主吧。」

「啊？」

「最開始的時候，和他說好的是當男朋友呢。」6約輕聲說，「我一直都想當正經戀愛談來著。」

殷白一時有些坐立不安。

他並不知道6約和祝星辭的相處模式，只是因為跟著戚東晟的時間久了，見慣了他們那個圈子裡的淡漠無情——即便他因為聽話懂事，暫時還沒被戚東晟厭棄，但他也知道對方身邊不止他一個，而且來來去去總有人笑舊人哭。

所以他先入為主的揣測了6約的身份，這會兒聽他說自己是正經戀愛，他有些懊惱也有些尷尬，自己太魯莽了，這會兒大概是傷了6約的自尊。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殷白道歉的話才說了一半，又被6約打斷了。

「沒事啊，」6約依然盯著盤中那缺了一個角的蛋糕，沒有看殷白，「那都只是最開始的時候了。」

殷白一時之間沒弄懂6約的意思，沒有接話。

「戚總一般多久找你一次啊。」6約問。

「不一定吧，看他心情，」殷白想了想，「有時候一周兩三次，有時候幾個月都沒消息。」

「那不見的時候你們會每天視頻或者簡訊聊天嗎？」6約又問，「見面的時候除了上床，還有其他活動嗎，就約會什麼的，比如一起去旅遊，或者逛市看電影壓馬路。」

「……像今天這種局算嗎，」殷白失笑，「戚總這種忙人，先不說他有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就算有，也不會是跟我吧。」

「那會和你說他的私事嗎，會和你聊他的家庭朋友、工作學習，會在有壓力時抱怨傾述，做出了成就會迫不及待和你分享喜悅嗎。」6約用著疑問的句式，但語氣是平靜，他似乎已經不需要殷白回答了。

「應該不會吧，但你會住進他安排的房子，裡面除了他什麼都有，錢隨便花，好像不管怎麼揮霍都無所謂，資源只給最好的，每次見面都會帶禮物，偶爾大概也會抱著你說幾句體己話，督促你照顧好自己，有事隨時找他，但當他穿好衣服離開那扇門，就似乎和你再沒什麼多餘的關係了。」6約頓了頓，才繼續道，「偶爾看見他的消息，還是從營銷號推送來的八卦聞上，感覺一個狗仔都能比自己了解他更多……」

殷白越聽越驚心，6約似乎在跟他說話，但又仿佛只是一場無奈的自我剖析罷了。

他想說些什麼安慰6約，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像是他和戚東晟之間的現狀，但又不太像，但不管怎麼說，這些在殷白眼中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所謂金主，不過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誰會去計較這些無意義的細枝末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