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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她是个懂行的,来帮忙看看。”宋立言摆手示意她免礼,就带着齐岷往屋子里走,还随意扔下一句,&1dquo;掌柜的自己先瞧瞧,本官有话要与仵作说。”
&1dquo;是。”纳闷地看着这齐岷的反应,楼似玉摇头,转身掀开旁边盖着尸体的白布。
死者是个年轻男子,皮骨俱在,但也真只是皮包骨头,肚子上破了一个大口子,里头什么也没了。翻看周身,除了肚子上的抓痕之外,脖颈上还有两个牙洞。
是蛇妖的齿印。
心里一跳,楼似玉突然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美人蛇,忍不住朝屋子的方向看了看。
宋立言随齐岷在屋里坐下,还没来得及倒茶,就听得他开口:&1dquo;那人是上清司的?”
&1dquo;不是。”他摇头,&1dquo;上清司如何会有女子?”
&1dquo;那她算什么懂行的。”齐岷皱眉。
&1dquo;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多听些人说话总是有益无害。”宋立言看他两眼,&1dquo;你也别总是抵触生人,太过孤僻。”
&1dquo;我不觉得她像人。”齐岷回视他,&1dquo;莫不是你抓来做事的妖怪?”
&1dquo;不是。”这回否定得比上次还快,宋立言端起茶盏挡了脸,抿了一口热茶才道,&1dquo;只是有些异术,但司内前辈说了,她是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这话不知是在替她辩白还是在说服他自己,宋立言说完就有些懊恼。但齐岷是一向信他所言的,也没多质疑便道:&1dquo;那我便看看她会怎么说。”
就他所验的情况来看,死者全是被蛇咬死或咬伤,再被一爪四指的妖兽给掏了肚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线索。齐岷对自己的验尸之术一向有自信,下巴都微微抬了抬。
不过,他看了看旁边的宋立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1dquo;大人在气什么?”
&1dquo;我?”宋立言回神,又抿了一口茶,&1dquo;我有什么好气的。”
若是不气,怎么会是这副表情?齐岷不明白,可他也不是个会多话的人,大人说没气,那就没气吧。
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宋立言起身出去,就见楼似玉正给一排最尾的尸体盖上白布。
&1dquo;如何?”他问。
楼似玉一脸为难地看向他,又看看旁边的齐岷:&1dquo;这个&he11ip;&he11ip;”
&1dquo;你只管说,都是自己人。”
&1dquo;大人去过蛇族禁地,应该知道蛇族有明令不允族中之人祸乱人间,否则便将受罚。但这几个死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同一只蛇妖的痕迹。”楼似玉为难地道,&1dquo;蛇族的秘密我本是不该说的,但现在情况有异,我便直言了。”
&1dquo;蛇族圣物恐是出了问题,否则早在这蛇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就会被天罚而死,根本不可能一连祸害这么多人。”
齐岷脸色微变,意外地看着她,宋立言却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微微敛眸。
蛇族圣物在美人蛇的肚子里,而美人蛇被他关进了浮屠困。蛇族禁地之中缺了圣物,少了对蛇妖的制约,难免就有蛇妖下山作祟。
&1dquo;大人许是知道殷殷的下落吧?”楼似玉眨眨眼,&1dquo;有些事情她比奴家清楚,不妨问问她?”
&1dquo;不必。”宋立言道,&1dquo;本官会让各处加严戒备。”
楼似玉不敢置信:&1dquo;若是普通人要犯案,加严戒备尚有作用。但妖怪作祟,哪里是凡人防得住的?大人莫不是觉得再死些人也无妨?”
眼神一沉,宋立言抽了獬豸剑就抵在她面前,剑气凌然,吹落她一缕青丝垂在肩头。
&1dquo;掌柜的慎言。”他寒声道,&1dquo;人命开不得玩笑。”
楼似玉迎着他,半点没惧:&1dquo;眼下拿人命开玩笑的是谁?您是宁可牺牲更多的人也不肯放出殷殷,那让奴家猜猜,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大人十分想得到的东西?”
宋立言一顿。
&1dquo;果然。”失望之色涌上眼底,楼似玉退后半步,&1dquo;奴家真是高看大人了。”
蛇妖害人无罚,定是圣物失落。美人蛇是守护圣物之妖,多半是带着圣物一起落在他手里了。只是她没想到,一直正气凛然的这个人,竟会为一个东西而罔顾人命。
是,圣物的确很重要,她也是想要的,但她实在想不到面前这个人会有这样的举措。要是以前,他定是毫不犹豫选择能护人性命的路子,而不是空口说什么加强戒备。
这半点也不像他。
宋立言收回剑,眉头紧了紧,薄唇微微张合,却是没说出话来。
楼似玉朝他屈膝,恭恭敬敬地行了告退礼:&1dquo;该说的奴家都说完了,大人既然自有主张,那奴家就先告退了。”
&1dquo;&he11ip;&he11ip;”
罗裙扫过门槛,她很快就消失在了外头,宋立言抿唇,将獬豸剑扔回结界里,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他来浮玉县就是担着大责的,有些时候不是他冷血无情,而是二择其一,他只能选一个牺牲更少的法子。但看她这反应,他又忍不住想自个儿做的是不是错了?
疲惫地转头,宋立言迎上了齐岷探究的眼神。
&1dquo;红尘劫数?”齐岷认真地问。
&1dquo;不是。”恼怒地拂袖,他道,&1dquo;我能有什么红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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