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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雀從未想過有天她會離他這樣近。

心臟忽顫，她生生磕巴了下，大聲道，「我說，那一百塊錢，你為什麼不收？」

這回6讓塵總歸聽到了。

停頓兩秒，他往回一靠，摸著脖子笑，「忘了。」

祝雲雀：「……」

她拿出手機，想重發給他，6讓塵撇了眼道，「別給我了，自己留著吧。」

祝雲雀愣了愣。

即便平日裡再清淡冷靜，這刻單純的眼神也還是暴露了她的稚嫩。

6讓塵驀地輕笑，「高歌刁難你的時候不是挺機靈的。」

「……」

他偏頭，饒有興致地打量她，「怎麼到我這兒就這麼老實了？」

第9章

6讓塵說這話時神色懶懶的。

像隨性的脫口而出，卻又極好地把握著不冒昧的分寸，輕易就將祝雲雀惹得面紅心跳。

好在酒吧的光線足夠低暗，祝雲雀可以把心悸的症狀掩藏好，抑著唇角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和高歌的事。」

6讓塵漫不經心地沖鄧哲使了個眼神。

鄧哲這會兒正被許琳達拉著自拍，無可奈何又不得不從的樣子還挺好笑。

6讓塵哼笑，「有他這個大喇叭，想不知道也難吧。」

這次他正兒八經的，「所以不用給我了，就當你幫我的忙，我付一點酬金。」

祝雲雀：「……」

祝雲雀無法反駁，只能默默點頭。

想了想，又道，「那下次要是還有這好事，記得叫我。」

聞言，6讓塵朝杯里倒奶啤的動作一頓，頗為意外地睨了她兩眼。

那表情好像在說——「行啊，原來你會開玩笑」。

祝雲雀被他看得兵荒馬亂。

剛巧桌上手機響了，6讓塵瞥了眼，不緊不慢地拿起來。那是某果今年的最款，沒有絲毫保護方式，就這麼在他手裡隨意拿放。

和他比起來，祝雲雀手裡那幾百塊卡頓的要死的安卓機，就顯得相當寒酸。

大抵年少的自尊總是來得強烈且脆弱。

祝雲雀抿唇，無聲無息地將桌上的手機放回挎包里。

再抬眸時，正好瞥到6讓塵的聊天界面。

和他說話的應該是個女生，話很多，頭像看起來很好看。

祝雲雀忽然就想到之前鄧哲說的那句——「挺粘人啊，又催你回去」。

呆住的瞬間，回完消息的6讓塵側目睨她。

狹長的眸抬出一道深褶，漆黑的眸仿佛帶著天然鉤子，即便只是平靜看著，也像故意撩撥。

他說，「怎麼了。」

「……」

祝雲雀不記得這是今晚第幾次心跳漏拍，只機械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