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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赐——”她尖叫，&1dquo;赐！赐！救我啊，救我，赐——”

  夕阳的倒影在流血，痛，剧痛，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无处可逃。可是秦赐却还没有离开，他就跪倒在那裂缝的边缘，徒劳地朝她伸着手：&1dquo;小娘子——小娘子！”

  &1dquo;呜哇哇哇——”

  婴儿清脆的啼哭声打破了她那混乱的梦境，秦束茫然地睁开了眼。

  夜色深沉，外间的兵戈声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从来没有点过蜡烛的房间，此刻却有了一盏微渺的灯火，正摇摇晃晃地照耀着她，也照耀着那个老妇人温柔的神容，和老妇人怀中那张皱巴巴的小脸。

  她撑着手想坐起来，却一下子又失了力气，跌回床上。

  &1dquo;瞧，折腾了两天，却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老妇人笑着，将那孩子递给她瞧。只用一张破毛毯包裹起来的身躯，但却是真实的、活着的、小小的身躯啊&he11ip;&he11ip;

  从未哭过的她，竟然有泪水涌上了眼眶。

  &1dquo;快&he11ip;&he11ip;”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老妇人倾身上前，&1dquo;什么？”

  &1dquo;快&he11ip;&he11ip;带她&he11ip;&he11ip;藏起来。”秦束的声音只是一阵气流拂过，但老妇人的脸色却变了，&1dqu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束的手在床上艰难地摸索着。身上虽似是简单地清洗了一过，但床上却还是一滩又一滩的血迹，最后，似乎是在黑暗与血泊的尽头，她终于摸到了一只小匣子，放进了老妇人的手中。

  &1dquo;你先带她藏起来&he11ip;&he11ip;若有机会，便逃出去。”她一字一停顿地喃喃着，&1dquo;这是&he11ip;&he11ip;这是我全部的钱和饰，你带去&he11ip;&he11ip;找秦将军。秦赐，秦将军&he11ip;&he11ip;趁着洛阳城战乱，你难道&he11ip;&he11ip;不想&he11ip;&he11ip;逃出去？”

  老妇人愣住了。

  逃出去。

  她在此处已四十年了，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逃出去。

  &1dquo;快走。”秦束的话语越来越急促，她几乎是将自己的整个生命，全都压在了这声嘶力竭的两个字上，&1dquo;快走！他们、他们要来找我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地，金墉城的城门，便一扇接着一扇地打开了！

  老妇人再也不敢犹豫，抱着女婴便往外跑去。

  秦束看了一眼床头的烛火。

  那唯一的光，在风中颤动的光啊。

  她艰难地抬起头，将那光轻轻地，吹灭了。

  ***

  很快，无数明亮的火把便照耀了秦束这简陋的房间。

  萧霂系着玄黑的披风，穿着小一号的铠甲戎装，大踏步地从羽林卫之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