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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影子说出自己的姓氏后,却是轮到赵让沉默了。
“元”这个姓氏在大威北境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元”所代表的,正是大威皇族。
虽说现在大威以太上河为界,分而治之,北境与南地各自竖起各自的大纛,但整个北境还是将“元”姓认作正统。
毕竟“元”姓乃是太祖宗亲,而南地的“陈”姓,只是分家表亲。
两家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为何决裂至此,赵让不知道。自他出生起,天下的格局就已经成了这样。
但从小的耳濡目染,却让他心里对北境元氏有很深的认同。
此刻听到这“影子”竟是姓元,赵让不由得郑重起来。
他缓缓放下举起的刀,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火镰,“嚓”的一下,火星引燃棉絮,点亮了烛台。
四下一看,除了那酒坛的碎瓷片外,方才两人的激斗并未将房间弄得一团糟。
赵让抵住桌子,将其往旁侧推了几尺,避开飞溅过来的碎瓷片和酒水,右手虚引,做了个请的手势。
“影子”大大方方的坐在赵让的对面。
烛火下,他的面孔和赵让差不多年轻,一时间赵让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虽然北境姓元的不一定都是皇族,但看他方才的身手和现在的气度,着实不像是寻常之人。
尤其是他还说到自己的刚体拳,是正儿八经在张家拜了师后学的。
赵让与他对过一招,感觉得出他的刚体拳不仅得了真传,而且已经修炼的近五成火候。
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得到张家拳法真传姓元之人,必然是出自天家。
“你叫赵什么?”
姓元的年轻人反客为主,先开口问道。
“赵让。”
赵让回答的很是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他自阳关以来,自报家门最痛快的一次。
一来是这人的形势给他极为信任的感觉,其次方才动手激斗时,他用出了本家的刀法。
但凡北境有些见识的人都能认得出来,不会像劫镖的那群傻货般,因为一把没有刀鞘的西域马刀,就非说他是什么北境刀王商十一的传人。
“元明空!“
赵让也知道几个同辈的元家之人,但这个名字他在脑子里思索了一阵后,并没有想起来什么,所以只是客套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很正常,但我知道你!”
“你知道我?”
赵让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算算时间,他已经离家半年有余。这半年中最初的几个月虽然他还在北地活动,但从未自报家门,甚至连刀都没用过几次,元明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他刚想追问,却见元明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不管以前知不知道,现在不也认识了?”
“是这个理!”
赵让会心一笑。
他觉得元明空和自己很对脾气。
过去的事,哪怕是昨天,都没有必要再拎出来说道。眼下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还有什么不能聊的?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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