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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衡脸色不变，比划着方位叫道：&1dquo;阿华，从这里开始拉警戒线，到出口那边全围上。徐涛，把围观的带开，别让他们拍。老刘，到这边来，守住楼门，出入登记。你们两个，上楼排查，让住户不要出门，看楼里是否有可疑痕迹。小宋，记录周围人群。所有东西都不要碰，等刑侦队来。不许跑，拦下他们。了解情况的请到这边。老钱！”

  凶杀案这种场面并不多见，还有一群这么积极八卦的围观群众。众警员的神经全都绷紧了。但向衡淡定从容的样子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大家赶紧各就各位照嘱咐办，没人质疑向衡职位身份够不够格。

  受害者身边场地快被清空，向衡戴上手套走过去，拍下照片，小心避开现场痕迹，绕到了受害者的正脸方向。

  这一看，心头一震。

  许塘！

  那天将他抓走，终究还是没能救他一命。

  向衡一看那流血量和许塘的脸色，还有他颈部的伤口情况，就知道他确实是完了。

  向衡初步查看了许塘身上的伤处，又翻查了他身上物品。

  接着向衡拿出手机调出罗以晨的微信，把许塘遇害的照片了过去，又了个定位，附上信息：&1dquo;许塘死了。”

  向衡完消息站起来，看了看周围。大家的行动很有效率，基本按他说的控制了现场。向衡仔细观察人群，沿着楼宇转了一圈，审视现场环境。

  再转回来，他看到钱威与两个人站在角落说话。而离他们不远处，有个纤细的人影静静站在楼宇另一边的墙角，正隐在阴影处。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将她漏掉。

  向衡朝钱威走去，听到钱威在问有没有见到凶手。

  &1dquo;没有。”一个年轻男人声音挺大：&1dquo;我就听到打斗挣扎和惨叫声，我正进厨房呢，一开灯，外头声音就停了停，我探头一看，那个似乎想叫救命还是什么，了一个声音然后两个人抱一起，那个人倒下了。吓死我了。根本没看清什么，那人就跑了。我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想起来刚才应该是被割颈了。我都没敢出来查看，后来确认没动静了才敢报警。”

  另一人道：&1dquo;我就是想去买包烟，看到有人围在这儿，我就过来看，一地的血。凶手早就跑掉了。”

  向衡越过钱威，朝阴影处的姑娘走去。走得近了，看清了她的模样。

  他认得她。

  朝阳步行街上被搭讪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停在她跟前的向衡，看了看他身上的警服。表情非常镇定。

  一个直觉在向衡的脑子里浮了出来，他轻声问：&1dquo;顾寒山？”

  顾寒山点头：&1dquo;我是顾寒山。”

  向衡认真打量了她，向她出示证件：&1dquo;向衡，凤凰街派出所民警。”

  顾寒山扫了一眼向衡的证件。这么暗的光线，也不知看清没有，反正她没什么反应。

  向衡观察着，又道：&1dquo;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1dquo;不。”顾寒山直接拒绝。

  向衡想了想，便也不坚持，问她：&1dquo;你具体是在哪儿见到了嫌疑人？”

  &1dquo;就在外头，燕山路。”那姑娘抬了抬下巴指方向，道：&1dquo;我坐的车子由西向东开，他由东向西跑。我们直线距离最短的时候不到三米。他从这栋楼后面跑出去，跑到北区一里后面。”

  这距离，算上车子行驶和嫌疑人奔跑的度，那就是很短的瞬间。

  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1dquo;你说说嫌疑人长什么样？”

  &1dquo;中等个头，挺瘦的。戴着帽子。帽子下面看不到头。黑色外套，外套右胸位置有个口袋。拉链和袖子按扣都是金色的&he11ip;&he11ip;”

  &1dquo;你以前见过他吗？”向衡打断她。

  &1dquo;见过。”

  向衡冷静地从警服兜里掏出小记本和，就着昏暗的光线摆出做记的样子来：&1dquo;你说。”

  顾寒山道：&1dquo;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我坐车到静安路，曾经路过这一带。当时在前面太华路的一个巷口，有一辆黑色的丰田卡罗拉停在路边从东往西数第二格停车位上，凶手坐在副驾驶座。那时候他还没戴口罩。”

  向衡闷头只管记。可以的，更牛逼了。第几格停车位都记得。

  &1dquo;你认得车子型号？”向衡问。品牌就算了，型号还张嘴就来。

  &1dquo;正好以前见过卡罗拉。coro11a。”顾寒山拼给向衡听。

  向衡：&1dquo;&he11ip;&he11ip;”

  &1dquo;警官，我也见过你。”顾寒山道：&1dquo;4月13日上午十点多，你从朝阳步行街走出来，往南边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你跟一位女警官坐着警车又回来了。你们的车牌号码******，车座是皮质灰色，女警官短，大眼睛，耳垂上有颗痣。你们车子前座扶手箱放着清风牌的软包装抽纸，后视镜挂着个蓝色猫咪小玩偶，耳朵是白色的。你当时在笑，你还看了我一眼，你记得吗？”

  向衡：&1dquo;&he11ip;&he11ip;”

  这回向衡有了身为当事人的震惊，他抬头看顾寒山一眼，镇定地道：&1dquo;我记得。”

  顾寒山对上他的目光，说道：&1dquo;不要质疑我的记忆力。你得相信并认真处理我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