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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场无止境的煎熬，能把将死之人bī活。不知是谁告诉她这个方法，他之前怕她不能接受，从没有和她说起。现在她自愿来了，足以证明她还是爱他的吧！

  他对她的仗义感激涕零，可她毕竟没有经验，自以为做得很好，手段却实在不怎么高。大概是角度不得当，每次都能牵起他奇怪的痛，他一度以为自己可能要就此jiao代了。还好她懂得调整，悟xing也高，得之余真气开始盘桓，缓慢而充实地注入他的丹田，就像枯木逢net，一点一滴的充盈。他的手脚逐渐变得有力，胸腔的痛减轻再减轻，直到最后消失殆尽。地狱里翻滚一圈，终于得到了暂时的重生。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她迷蒙看他，气喘吁吁。

  终究是女人，这方面主动太久会体力不支，他翻身坐起来，紧紧把她扣在怀里。她呜咽了声，搂住他的肩背，他圈紧她，狠研磨，然后将她压在被褥里。

  湘妃色的韶州绢衬托她的冰肌雪肤，她媚骨天成。谁能像她一样稚嫩又妖娆？只有她！他将她的手臂高举，在那软软的腋窝里亲了一口。她好像觉他已经恢复了，昏聩里愕然望他。他抬手蒙上她的眼，不要看，只要感受就好了。

  极致的快乐，比上一次更圆满。他时刻留意她的反应，她红唇半启吟吟哦哦，应当也很受用吧！他愈卖力，刚得回来的内力，几乎又要损耗一大半去，她也意识到了，喘息着推他，&1dquo;不能&he11ip;&he11ip;”

  大不了再渡回来，多渡几次才好。他掬起她，一刻也不停息。莲灯觉得自己魂飞天外，连脑子都被他撞木了。迷迷糊糊地想，等他恢复了，就不要再与他纠缠了，让他去找经书，别再在她这里1ang费时间。可是他不放过她，就像饿极了的人，贪婪得近乎疯狂。她必须小心翼翼控制，不能像上次那样又把他的内力吸回来。然而灵魂支离破碎，她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庞大的喜悦几乎撕碎她，她忍不住尖叫，高高拱起胸脯，与他贴合在一起。他就像一张满弓，到了绷断的极限，恍惚出铮然的声响。始于悲qíng，终于绚烂。饕餮的盛宴结束了，他颓然埋在她胸前，彼此都无法动弹。

  他抬起头看她，她闭着眼急促呼吸，那嫣红的峰顶绽放在空气里，美得炫目。他欠起身子含了上去，她低低一呼，&1dquo;不要&he11ip;&he11ip;”

  他不说话，摸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奇怪即便没有片语只字，也会升腾起无法言喻的感动。这是一段孽缘，不想再有牵搭，结果又以这样的方式藕断丝连。她努力平下心绪问他，&1dquo;现在如何？身上有劲了吗？”

  他大概会错了意，腼腆地点头说：&1dquo;再来一次也可以。”

  她张口结舌，这样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他留在她这里的东西已经如数偿还，既然大功告成，那么就当功成身退了。

  她挣扎起来找里衣，手脚都没有力气，勉qiang撑着身子，两条手臂簌簌抖。不知为什么，热qíng冷却下来，那份距离感又悄然而至了。她抓过诃子穿上，反剪着两手系背后的带子，他抓住了她的腕子，低声叫她，&1dquo;莲灯&he11ip;&he11ip;”

  她嗯了一声，&1dquo;我该走了。”

  &1dquo;以前的事&he11ip;&he11ip;”

  &1dquo;以前的事一勾销，从今天起谁也不欠谁的。”她绾起头回望他，&1dquo;宫里很忧心你的伤势，我差人传话报个平安。你恢复些了就回去吧，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

  什么叫别放在心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弃妇，唯恐各方面表现不好，提心吊胆等她表态。结果等来等去，什么都没有改变。

  &1dquo;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他黯然道，&1dquo;你不能接受我，为什么还要关心我的生死？”

  她答不上来，怎么和他解释？她是害怕，这次只是暂时渡过难关，接下来还有生离死别，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没有力气再面对了。所以还是狠狠心，一了百了的好。她穿上披衫，系上了裙襦，淡然道：&1dquo;一次鱼水之欢罢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我把内力还给你，你就能多活一阵子，如果能找到剩下的半部经书，哪怕像你师父那样少了一魂一魄，至少还能活着。”

  这算什么呢，他心里难过，说不出话来，只是牵着她的画帛不松手。

  她回头看他，哀声说：&1dquo;我不想看着你死，毕竟我爱过你。你要好好的，剩下的时间什么都别管，一心一意找《渡亡经》。我也会帮着打听的，但愿能有下落，找回来好续你的命。”

  &1dquo;找回来无人会用，也是枉然。”他笑了笑，还是松开了手，&1dquo;你走吧，别忘了喝避子汤。”

  她说好，举步往外，可是每行一步都千斤重似的。她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为求自保，对他退避三舍。她心里的矛盾没人能懂，一次又一次的肝肠寸断，她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也许真应该找个郎君嫁了，就像昙奴一样，有一份平凡朴实的幸福。他闯入她的生命，于他是处心积虑，但对自己来说是一场意外。现在真的两清了，她也应该开始重生活了。

  ☆、第77章

  昙奴的婚期近在眼前，府里开始大大地忙碌起来了。莲灯不太懂中原的仪俗，看着傅姆和管事们张罗，只觉得工程庞大复杂。昙奴自己的事也不愿意cao心，甩手掌柜一样，倚在莲灯身边看热闹，带着稀松感慨的笑，仿佛所有事都和她不相gan似的。

  宫里的内侍往来很频繁，转转不能出来帮忙，天天托腮思量，现这对宝瓶不错，让人送过来。明天得了几匹上好的缭绫，觉得给昙奴做衫子很好，又命宦官送来，所以昙奴虽没有任何敕封，婚礼却不比官员家眷们差。萧朝都的母亲出身不俗，也是皇室宗亲，认真算是个郡主的头衔。既然认可这门姻亲，办起来就分外上心。他们小夫妻的院落怎么布置全要听昙奴的意思，差人来请少夫人，昙奴无奈，只得来来回回地跑，莲灯就同她打，&1dquo;住在将军府算了，等大婚前一天再回这里来，也省得老夫人总打人请你。”

  昙奴很忙，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陪着她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只有她，两袖清风，无牵无挂。还好有转转，她被困在大明宫里闲得慌，想她了就派人来接她，在太液池旁的望仙台上设一小宴，两个人临风坐着，赏赏湖上风光，或招两个梨园子弟给她们唱曲。

  那罗延长大许多，不再包裹在襁褓里了，虎头虎脑非常可爱。莲灯抱着他，喂他一点果泥，他吃饱了就昏昏yù睡。转转让rǔ母带他下去休息，自己靠着引枕叹息，&1dquo;以前纵马江湖，快意恩仇，多痛快的人生！现在呢，我成了笼中鸟了，再也飞不起来了。”

  莲灯看宫人做胭脂，撑着脑袋闲闲回她一句，&1dquo;现在还想飞吗？有了丈夫和儿子，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她慵懒地嗯了声，&1dquo;前两天中山王送了两个女郎进宫，陛下把人藏起来了，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

  莲灯抬起眼来，&1dquo;是充后宫的吗？册封了？”

  转转摘了金步摇，拿尖头蹭了蹭头皮，&1dquo;那倒没有，不过也是早晚的事，不想册封，把人藏起来做什么？这世上的男人靠不住啊，做王的时候还好一些，做了皇帝就不一样了。”

  其实这些金银丛里长大的人，要做到洁身自好很难。浸yín得太久了，势必个个多qíng。就连辰河那样gan净的人，房里还有几个侍妾呢，何况是皇帝。

  她转过头去，眯眼眺望远处的景致，今天天气晴好，太液池上万点波光。天气转暖了，莲花的叶慢慢舒展，稚嫩葱翠的绿色，渐渐烘托出了夏的气息。她深深吐纳了两口，&1dquo;他不想让你知道，你就装作不知qíng好了，现在总不能不管不顾回大漠了。”

  &1dquo;那可不一定。”转转把嘴撅得老高，&1dquo;我原本没有奢望他只爱我一个人，毕竟人家出身显贵嘛。是他指天誓日说今后只有我一个，再也不往府里带人的。现在府邸变大了，他觉得屋子空了，就打算违背誓言了。”

  也许当初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做皇帝吧！莲灯笑了笑，天家无小事，他们之间闹不愉快，她哪怕再向着转转，也不能替她出什么主意，今非昔比，实在是种悲哀。她只有劝她，&1dquo;看开点就好了，你有那罗延，将来儿子有出息，你还愁什么？”

  转转慢慢摇头，&1dquo;我觉得生在帝王家一点都不好&he11ip;&he11ip;”

  莲灯知道她要说先帝六子的事，忙先她一步截住了话头，&1dquo;这胭脂色泽真好，怎么做的？”

  内人道：&1dquo;上年的牡丹花瓣存起来，拿雪埋住了，今年立net这天挖出来杵烂绞汁，加入云母和珍珠粉，yīn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做成了。”

  她哦了声，&1dquo;怪费心思的。”

  内人笑着看转转，&1dquo;我们娘娘最大方，做成了送殿下一盒，可好么？”

  转转点头不迭，&1dquo;那是自然的。”

  内人端着纱绷去了，莲灯方叮嘱转转，&1dquo;宫闱之中没有什么事是简单的，你从今天起要留意了，当着别人的面不能随意说话。万一让有心人听去，添油加醋在陛下面前告你的黑状，一次两次他不放在心上，次数多了难免对你心生芥蒂。你们当初也是极相爱的，既然相爱就相信他，千万别闹，别让亲者痛仇者快。”

  转转眨着大眼睛看她，&1dquo;原来道理你都懂，只不过从来没想过把这话放在自己身上。”

  她愣了下，料她是说临渊的事，可他们的问题比起她来要复杂得多，岂是三言两语能分辩得清的！

  她垂下眼，摆弄桧扇上垂挂的回龙须，并不应答她。转转往前腾挪，和她并肩坐在一起，小声道：&1dquo;你和他，当真都结束了吗？”

  她心里颤了颤，&1dquo;不结束又能怎么样？”

  &1dquo;若结束了，就正经找个人吧！昨日陛下同我起，上任的淮南节度使人品、才学、样貌都是上佳，尚你正合适。你要是愿意，见一见好么？如果觉得可以，将来随他下扬州，离开长安你就能高兴起来了。”一面说着一面怜悯地看她，&1dquo;你天天qiang颜欢笑，以为我瞎了？别这么bī自己了，你心里空着，就天天念他。只有把那里填满，才能专心致志去爱另一个人。你一向很果断，英雄一世，别在这上面栽跟斗。如何？见不见，给句准话吧！”

  莲灯反复思量她的话，其实说得不无道理。她需要有个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如果她移qíng别恋，对他的感qíng也许就能放下了。她没去考虑以前那个qíng比金坚的约定，如果真的因此殒命，就说明她运数如此。她说好，&1dquo;找个机会见一面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