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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周小五的声音,民兵队跟知青队应该隔得不远,那他们看见了野猪,就证明野猪也在知青们的附近。
可是知青们没想到,野猪的距离,比他们预料的更近。几乎是在周小五的声音刚落下,灌木丛就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接着,一个大黑影就嗖地冲出来,朝着张抗美扑了过去。
度之快,张抗美根本都来不及举qiang,只能本能的往旁边躲闪,只是她躲闪的动作也不及野猪迅,手臂被野猪的爪子拍到,“撕拉”一下,半截袖子都掉了下来。
好在,很快响起的“砰砰”声,让野猪倒在了血泊里。
火药qiang的威力不大,怕野猪不死,林之恒和马朝阳对着抽搐的野猪又补了几下。
直到野猪彻底不动弹了,马朝阳才大松一口气,他刚想去看看张抗美如何了,就忽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冰冷下来。
动物对危险都有强烈的感知,人也不例外。
马朝阳看不见自己的身后,但是可以感受到空气刹那的凝固。
他感觉自己也被凝固了,一动不能动,头晕耳鸣,只能看到林之恒大惊失色的脸,以及他嘴里出的仿佛放慢了数倍的“小心”俩字。
马朝阳的爷爷是农民出身,一辈子都有个农村情结,就希望自己的孙辈也到农村当当农民。
可是,马朝阳的堂兄弟们全去了部队,没有一个下乡的。马朝阳的爸爸为了讨好老爷子,就逼着马朝阳下了乡。
此刻的马朝阳,倒也不怨他爸,就是觉得自己这辈子挺亏的,连个对象都还没谈过,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要趁年轻把想干的事都干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数是多长啊。
就像他马朝阳,谁能料到会被野猪给弄死呢?
虽然马朝阳的心理活动丰富得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但实际只是瞬息之间。
身后的野猪并没靠近他,就被击毙了。
马朝阳僵硬地转过身去,看了看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死猪,又缓缓朝着枪响的地方看去。
秦寒舒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肃杀,眼神冷静,看似娇弱的身躯,却莫名让人有种稳如泰山般的安全感。
马朝阳鼻子一酸,道:“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你救了我的命......”
“我早就想说,不许叫我姐!”秦寒舒嫌弃道:“你比我年纪还大吧?平白把我给叫老了。”
这批下来的知青都是高中毕业生,不过入学年龄不一,马朝阳好像是比秦寒舒大一岁的。
马朝阳揉了揉鼻子,又擦了擦额头的汗,固执道:“不行,反正我是认下你这个姐了,这跟年龄没关系,是尊称!”
秦寒舒懒得理他,也随便了。
这时,民兵队的几个终于赶过来了。
周小五着急问道:“没人受伤吧?”
张抗美袖子被撕破了,受了点皮外伤。
秦寒舒道:“我那有碘伏,回去给你擦擦。”就算去公社卫生站,也只是给擦点消炎药。
杨爱贞继承了秦寒舒爸爸的习惯,会在家常备消炎药、止痛药之类的常用药品,秦寒舒搜刮家里东西的时候,自然也全收进了空间。
周小五忙道:“那就好,一定要擦药!别看只是破了皮,但野猪毕竟是野生的畜生,不干净。”
另一个民兵道:“我们只看了其中一头野猪,还没打死,让它给跑了,幸好你们福大命大。”
后面袭击马朝阳的这头野猪,就是被民兵打伤的,很狂暴。比一般的野猪更难对付。
周小五又问:“这头带伤的野猪谁打死的?”
马朝阳三人都看向秦寒舒。
周小五愣愣地看着秦寒舒,不确定地问:“你?”
秦寒舒只“嗯”了一声。
民兵们的眼睛都嗖嗖地向秦寒舒投过来。
经过马朝阳几人的再三肯定,民兵们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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