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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季檬从床上醒来，已经快到下午。

  昨晚聊完天，她又回屋看了会儿被删除的弹幕。

  季檬洗漱之后，顶着脑袋上的干帽，推门出去，踩着小拖鞋吧嗒吧嗒去找崔雪郝。

  “饿死我了，睡饿了，宝贝你吃午饭了没，我要点外卖——”

  客房的门是虚掩的，她一边扯着嗓子说话，一边推开门。

  桌上放着记本电脑，崔雪郝正坐在桌前盯着屏幕，耳朵上带着无线耳机。

  季檬走到她身边，姐俩好地搂住她脖子笑：“诶哟，不愧是我们崔博士，大早上起床就开始学习了？这是什么...视频课吗？”

  崔雪郝如遭雷劈的表情，慌乱地点了几下触摸板，把耳机摘掉。

  她深吸一口气：“苏大线上的研讨会，刚才我开着摄像头的。”

  “......？”

  季檬表情僵住，抬手摸了摸自己完全素颜的脸，以及，头顶上像蒙古包一样的干帽。

  “多...多少人？”

  “二十多个。人不多，所以要求都开摄像头。”

  “他们看见我了？”

  “肯定……”

  没带耳机，电脑已经自动切换成外放。

  屏幕上，侧边的画面列表，季檬一眼就看见了沈鹤霄那张清俊的脸…

  安静许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沈鹤霄嗓音清哑：“崔雪郝同学，你那边黑屏了，麻烦检查一下设备。”

  崔雪郝：“……”

  季檬：“……”

  第6章6

  #o6

  虽然，研讨会上所有人大概都看到了刚才季檬过来搂她脖子的画面，但崔雪郝还是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冠冕堂皇地解释一句：“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好像掉线了...”

  季檬已经自动退到镜头之外，怯生生地瞄了一眼。

  画面里，沈鹤霄似乎是盯了屏幕看了几秒，眼神黯淡下去：“没事，现在继续刚才的问题。”

  “国际上常用的光度模型是hapke模型，它是在传统离散颗粒介质辐射传输理论的基础上，考虑...”*

  季檬现，崔雪郝听会的时候只开了摄像头，并没有开麦克风。

  还好...这二十多个人没听到她说什么，应该只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脸。

  即使如此，季檬还是下意识放缓动作，轻手轻脚地走出客房，出去吹头。

  点好外卖之后，又觉得一个人无聊，返回了崔雪郝所在的客房，坐在镜头之外的位置吃东西。

  这研讨会上讨论的东西，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尤其沈鹤霄说话时，搭配他那冷冰冰的声线、毫无起伏的语气，季檬只觉得她在听外星语。

  但这外星语应该还挺高端的，每次沈鹤霄完言，向他提问的人都很多，好几个人同时打开麦克风，像是什么线上采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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