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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柳姨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沈娇……”莫不是沈相头上戴着一顶明晃晃的绿帽?
沈管家摇了摇头,“小人与柳姨娘清清白白,从未逾矩,我念着的是自小情意和恩师之情,入相府照顾她,拼命爬上管家之位庇护她,从未有过龌龊的念头。”
盛淮安碰了个壁,不由摸了摸鼻子,和阿大对视一眼,见阿大满眼对沈管家的同情和对自己胡说八道的不赞同,行吧,就他一人想歪了,就他一人龌龊。
“你可是要本王救下柳姨娘?”盛淮安询问道。
沈管家用力磕了三个响头,“王爷,小人为沈相做了许多坏事,罪该万死,可柳姨娘是无辜的,小人愿意一命换一命。”
盛淮安微微一笑,搀扶起沈管家,“本王要你的命做什么?要本王救下柳姨娘,你能给本王带来什么好处?”
沈管家神色依然平静,似乎料定七皇子会有此问,眼神坚毅沉稳,“王爷,这么多年沈相卖官鬻爵,和太子以及诸位皇子间表面上不偏不倚保持距离,其实私下里皆有来往t,这些证据小人都有。”
盛淮安心中对沈相之罪早就明了,前世他登基后,沈相因着从龙之功,意图把持朝中大权,还害死了沈知,他勃然大怒,命人查出沈相的罪证,将他全家流放岭南,只是这是他登基以后的事情,没想到如今居然提早被沈管家反水出来。
沈管家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当日相爷命我送给太子的一封信,只是我要出发送老夫人去白云寺,还未来得及送出去,事关机密,小人也未找心腹小厮去送,只想这回来再亲自送到太子手上,只是没想到……”
盛淮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没等到送信等来了灭口,他接过信函,果然是沈相给太子的亲笔信,心中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太子安,但写信日期是在沈知的及笄宴之后。
心中不由一声冷笑,他就知道沈相摇摆不定,果然和太子联络上了,对自己不忠心的人,也没必要留着,虽说他原本打算自己和沈知成亲后,看在补偿沈知的份上,不再像前世那般将沈相全家流放到岭南,让他做个富裕的田舍翁安享晚年。
只是,一个念头快速闪过,既然沈相要杀沈管家灭口,为何还要让他给太子送信?难道是要稳住沈管家?或者要杀沈管家灭口的另有其人,沈相只是背锅,难道那人是太子或者九皇子,甚至于是太后或者皇后?此事有些蹊跷。
“好,那你将沈相的罪行,一件件告诉本王。”
沈管家一五一十告知了七皇子,足足讲了两个时辰,沈相的罪行罄竹难书,沈管家将许多证据藏在相府某个房间墙壁上的暗格中,为表示自己投靠七皇子的忠心,他将暗格的所在地方也告诉了七皇子。
盛淮安语气略带嘲讽,“你倒是准备充分,可是刚成为沈府管家就在未雨绸缪。”
沈管家苦笑一声,“小人也是读过书考过功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还是懂得,但小人从未想过背叛相爷,这些只是为了柳姨娘,我怕相爷哪天知道我和她青梅竹马之谊误会她伤害她,我也是为了保护她,相爷想杀我灭口,我愿引颈就戮,可他不该将小人最在意的人牵涉进来。”
盛淮安心中暗叹一声,情字一字当真误人,大丈夫难过美人关,又见沈管家讨了纸笔画出相府地图已经他藏证据的地方,将画图递给阿大,吩咐道,“你悄悄去相府,将这些证据带回七皇子府。”
“是,王爷。”
阿大京城第一高手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就连皇宫侍卫高手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相府那些护院们,他像只敏捷貍猫,在相府中如入无人之地,闲庭信步般不过一个时辰,就将证据带回了七皇子府。
盛淮安翻了翻证据,心中暗暗筹谋,沈相以往是父皇最信任的心腹大臣,但一来如今瘫痪在床,虽说自他瘫在床上以来,父皇时不时派太医令和朝中重臣去相府探望,也让太子代皇帝去相府探望,更是吩咐自己和其他几位皇子去探望,表示对沈相的倚重,但盛淮安却从细微末节中观察到,怕是父皇已有些嫌弃沈相,毕竟一国首辅坐着轮椅上朝,还是会让大盛和父皇失了颜面。
二来因为储君一事,父皇对沈相也有了忌惮。
再加上沈管家的反水,呈递上这些证据,这些证据若是在往日,也许父皇不过不轻不重惩罚一番,降一级罚俸半年,毕竟大盛的这些三品以上官员,若将卖官鬻爵鱼肉百姓的拉出来杀头,全砍了估摸也就误杀几人而已。
但如今不一样,父皇对沈相有了厌憎和忌惮之心,怕是不会再手下留情,这当朝首辅的位子,沈相坐的够久了,也该换一个人坐了。
想了想问道,“若是让你去做一件事情,可能会没命,但有可能救下柳姨娘,你可愿意?”
沈管家眼神泛起波澜很快又平静,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海面,平静中蕴含着巨大能量,“万死不辞。”
还真是个痴情种子,盛淮安挑了挑眉,“你明个一早去大理寺,跪在门口敲登闻鼓,而后滚钉板,见到大理寺卿后递上状纸,状告沈相谋害发妻,你放心,大理寺卿是本王的人,会帮助你,会以调查案情为理由,将相关人等带回大理寺,柳姨娘也会在其中。”
“多谢王爷。”
第121章第121章
大理寺卿夜半正要安寝的时候,收到神出鬼没的阿大传来的七皇子书函,书函上说明日有人来状告沈相毒杀结发原配,让他务必要尽心尽责查清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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