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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之内蒸腾一片热气。
荀肆手臂上铺了薄薄一层花瓣,头懒懒靠在桶沿上,脸上一层绵密细汗。
彩月在一旁用帕子轻轻擦拭荀肆的肩膀,见到荀肆背上有一道狰狞伤疤,手顿了顿:“皇后,之前小公主摔破了额头,太医给开了一味药,抹上几日那疤痕便去了。回头奴婢去找太医拿些来?”还是第一次服侍皇后沐浴,竟是被这疤惊到了。
“好啊。”荀肆懒懒一句,有些心不在焉。
“那待会儿,奴婢将烛火调暗些。”彩月从前听思乔皇后说过,皇上打小眼洁,见不得脏东西。皇后背上那道疤,弯弯曲曲,好似生出许多触角,蜈蚣一般,担忧皇上看了不适。
荀肆起身,任由轻舟彩月帮她拭静身子,穿上一件桃红肚兜,外头罩了一件月白亵衣。低头看了看,好家伙,一览无遗。且让那家伙一饱眼福吧!荀肆笑出声,而后移步卧房。端坐于床上。屋内大红喜烛,桌上两杯合卺酒,有模有样。
云澹进了门,透过帷幔看到端坐在床边的荀肆,心内软了又软。是自己的妻子呢!立在那,将荀肆千般好仔细念了一遍,这才觉荀肆除了力气大些,哪里有什么好?于是又想了想昨晚看到的胸前景致,勉强觉得心中有底了,这才抬腿走过去。挥手摒退下人:“出去,站远些。”心中想的是荀肆头回,会疼,她性子张扬,若声音太大,传出去不好自处。
荀肆听到他的声音慌忙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到下巴,可怜兮兮望着他。适才还想着便宜他,要他看两眼,这会儿却真真生出了一些惧意。“皇上。”声音颤着,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千般万般慌张。
云澹坐到床边,侧过身去看着她,手在她额头抹了一把:“不热?”
荀肆点头:“太热了。”
“那你将被子拿开散散汗,这一头一脸儿的汗如何睡?”
“臣妾不敢。”这会儿荀肆讲的是真话,别看平日里喊打喊杀天不怕地不怕,到了紧要关头,到底还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想到身子要被他人看了去,满身不自在不情愿。但热是真热,脚丫偷偷从被下探出来纳凉,被起身宽衣的云澹看到,她这样雄壮的身板,脚丫儿却是白嫩小巧,当得上好看二字。心念一动,弯身握住了她的脚。
手掌温热,指腹摩挲脚面,竟生出了几分旖旎。
荀肆直觉一股浊气自腹部升腾,一直到唇边,这会儿只要张口,兴许就能呕出来。强忍着不适,娇嗔道:“皇上~~”
云澹笑出声,移开手,复坐到床边。
“朕叮嘱他们免了那些繁文缛节,只喝最紧要的合卺酒。皇后没有怪朕吧?”
荀肆忙摇头:“皇上英明!花样儿太多臣妾记不住!”
“那感情好,咱们成亲头一件事便想到了一起,算是为往后的日子开了好头。”云澹手指了指合卺酒:“但皇后这样躺着,那酒恐怕没法喝。”
荀肆看了看那酒,又看看云澹,罢了罢了!就今日这一回,看了便看了。于是心一狠,被子一掀坐起身来,身上风情摇动,云澹竟觉得有些晃眼。啧啧,开了眼界了。这回算知晓究竟何为“环肥燕瘦”了。譬如眼前这个,肚兜之下可称之为好看。心中不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竟能掘出几分美来,待会儿怕是不会破功了。
他眼神内容诸多,惹得荀肆不自在。手儿遮在他眼睛上:“不许看。”
“待会儿也得看。”
“.…..”看个屁。
“皇上不许睁眼!”荀肆有些气恼,不许他睁眼,自己则要去取了酒杯慌忙坐回床上,想起北星叮嘱的,将那杯浅一些的放到他手上:“您一杯,臣妾一杯,喝了便是夫妻了。”云澹被她逗笑了,是结夫妻又不是结拜!
再低头看看那酒杯,千里马说了,喝浅的那杯,于是酒杯抬起来,绕过她手臂,笑着看她:“请吧,皇后。”
“请,皇上。”荀肆应承到,而后仰头干了这杯酒。
成不成,就这一回了,云澹想。
成不成,就这一回了,荀肆想。
云澹想的和荀肆想的不是一回事。
酒真是好东西,入了口,便觉得通体舒畅。
云澹放杯子之时在想:上次与思乔喝的合卺酒,似是没这次好喝?手放到荀肆小脸儿上轻轻摩挲,头凑过去到她耳边,闻到她上的花香。那几个婢女到底是伺候过思乔的人,知晓自己喜好什么。云澹心中颇为满意,微闭了眼,唇在她耳垂上点了点,而后轻轻落在脸颊上,又去寻她的唇。眼前的荀肆竟是这样可口?兴许是太久没来后宫了,竟有些头晕脑胀。通体烫,再看荀肆,竟幻化成仙女一般,手放到她肩膀上,想将她碾碎。
不对,云澹猛的一惊,不对,喝错了。那本是该给荀肆喝的助兴之药,服下后女子极易欢愉,第二日醒来会觉前一晚如堕神境。云澹压了压体内的万般涌动,然无法自控,胖墩儿要遭罪了,心底觉得对她不起。手却不由自主捧着荀肆的脸,唇凑了上去。
荀肆紧抿着唇,心中默数:三,二,一。
眼前人缓缓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荀肆一颗心放下去,想起北星叮嘱她的话,忙起身将云澹放平,这一放平,不得了。那昂然立着的是什么玩意儿?脑子轰然一声响,这王八蛋竟对自己起了邪念!他什么女子没见过,竟对自己起了邪念!面色通红,头撇过去,手放在他裤腰上,一狠心,闭上眼,将他裤子褪了下去!慌乱之间,眼落在那处,直觉气血轰顶,可怖!慌忙闭了眼,张开口咿咿呀呀哼了起来。
这哼也有门道,北星教过的。不可太过平顺,要婉转轻啼;又不可一味婉转轻啼,要啼中有歇;要错落,要有急有缓,要在最后关头提高嗓门。
太累了。荀肆哼的一声汗,心道这等事有什么好?光是这哼哼唧唧就恁累人。
外头的千里马听到荀肆的声音,心中雀跃:“成事了成事了!万岁爷威武!”又转身命令道:“去备待会要用的东西,热水,帕子,都备上。”
待哼完这个回合,坐起身看身旁这位,天呢,那物件儿怎么还立着?再看他,面色如着了火,手指放上去,滚烫!!!
不对劲!荀肆心中仔细回想,北星找的药是叫人昏睡的药,他怎么还立着?为何还烫?不会出人命吧?荀肆静下心来,对外头吩咐:“水~~~”
宫人门自然懂,皇上皇后春宵一度,这会儿要清理了。于是端着水和帕子欲进门,却听荀肆娇声道:“进门放下就可。”
懂的,懂的。皇后害羞了,这会儿了里头春光甚,怕遭大家嘲笑。于是放下水和帕子,退出去关上了门。
荀肆连滚带爬下了床,蘸湿了帕子,回去在他脸上擦,北星的药不会出错吧?不会呀…北星做事向来稳妥,那眼下究竟是何情形?猛的想起他白日的异状,帕子用力摔他身上:这王八蛋!这王八蛋竟要下这等猛药!!!其心当诛!
此时云澹只觉难受一场,头脑之中依稀做了一场绮梦,那女子声音在耳旁不停,有心睁眼瞧瞧是什么情形,却无论如何睁不了眼,末了,一方湿帕子摔在自己身上。此时所有意识都聚在身下那一处,这是什么情形?
荀肆不停用帕子为他消热,看他满面通红,手指在他脸上点了点,轻声说道:“要你欺负人,这会儿老实了吧?”想起他捏自己脸的样子,也学他用力捏了他的脸,一次不过瘾,再来一次,这厮的脸真细嫩,不像爷们!又伸手捏了一把,兀自笑出了声,而后又去拧帕子。擦了许久,都不见他凉下来,心中有些急了。一狠心,帕子丢到他的昂然之物上,帕子微凉,依稀解了药性,些微萎了。荀肆一瞧,管用,干脆端了水盆放到窗边,来来回回数十次,那祖宗终于是倒了。
荀肆看到他倒下的物件儿,心道今儿算是瞎了眼了。
累的浑身汗湿躺在他身侧,脑子转的飞快:待会儿这厮醒了,铁定要问罪。平心而论,二人都有错。荀肆想好了如何对付他,待他睁眼,便恶人先告状!皇上你竟然要用药…等等,他为何要给自己吃那个?难道他不该对与自己圆房敬而远之吗?这厮莫不是有何怪癖????荀肆吓的一激灵,又坐起身看他。
一张白面书生似的脸,竟有这等不可告人的怪癖。啧啧,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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