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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箐光着脚，就跑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他推开卧室的门，朝着客厅里就跑了过来，客厅里有打游戏的声音，他咚咚踏响了地板——

  可惜，不是凌宇枫。

  &1dquo;小姜，是你?你的身体没事儿了?”洛箐看见沙上坐着的姜辉阙放下手游，就直接站了起来，跟校园里的学霸不太一样，似乎有些拘谨。

  &1dquo;洛箐，你醒了?”小姜笑了笑，&1dquo;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1dquo;凌宇枫呢?你怎么来了?”洛箐这次逮着个能说明白话的，一股脑问了个透彻，&1dquo;你们妖怪都是瞬间移动，飞檐走壁，那个穿墙破门?”

  &1dquo;洛箐，你先喝杯水。我慢慢告诉你。”小姜递过来了杯水，&1dquo;放心，凌哥叮嘱过我，说这屋子里不让用妖力。”

  洛箐：这人叮嘱过的就不能放心。

  洛箐接过去玻璃杯子里的温水，喝了几口，含在嘴里，勉强忍着没连续开口问下去。

  &1dquo;洛箐，妖界是有规矩的。尤其生活在人间的妖，更要讲规矩。在普通人面前，我们是不能乱用妖力的。不然会被反噬，妖力大打折扣。”姜辉阙并没什么隐瞒，放下游戏机跟洛箐一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一副学霸态度。

  洛箐跟姜辉阙认识有段日子了，除了他是只灰雀这件事儿，好像小姜一直是有问必答，平日里洛箐一直把他当朋友。至少，是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

  &1dquo;别说飞檐穿墙了，凌哥，啊，就是妖王外卖员，他是进不了普通人住的屋子的。”

  洛箐听见这么说，跟他记忆里的事儿可是有出入，明明他记得小姜不止一次去过他家，而且就算是凌宇枫也进去过他的屋子。

  跟小姜问话很方便，还没等洛箐开口，小姜就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

  小姜态度诚恳，语气舒缓，&1dquo;洛箐，我是只小妖。妖龄只有三百年。本身妖力就微薄。而凌哥，他是千年的妖王，再说，他的妖力一直控制不稳。所以，他如果不隐去妖力，随便进了你那个屋子，嗯，真能把那栋楼炸了。”小姜突然咽了咽唾液，本来很利索的话到了后面，说得有些遮遮掩掩。

  洛箐看了看有些难色的小姜，反而不急了，他把另一杯水推给了小姜，&1dquo;这就听不懂了。怎么很厉害的妖王，反而控制不住妖力了呢。呵呵，小姜，这妖王，听着像个随时能爆的火球呢。”

  姜辉阙没去碰洛箐推过来的水杯，他微微低下了头，&1dquo;洛箐，我们妖身上，最宝贵的就是妖肝了。操控妖力都靠妖肝。其实，”他顿了顿，像是实在憋不住了，&1dquo;其实，凌哥的妖肝破了。”

  &1dquo;破了?”洛箐轻声问。

  他被凌宇枫无数次叮嘱过，什么话能跟洛箐说，什么话不能说，他不是没脑子，也不是没记性，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既然现在，洛箐已经问了，姜辉阙有了自己的主意。

  他虽然知道什么不能说，但他也知道什么该说。

  两个人之间，几秒钟的等待，已经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了。

  &1dquo;是的，洛箐，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一向从容的学霸小姜，两只手开始抓着双膝上的裤子，抓起来了一把一把的褶子。

  洛箐佯装没注意到小姜的紧张，他随意说，&1dquo;妖那么厉害，破了妖肝会怎么样呀。难道不是过些日子就自然长好么?”

  小姜低下头，他摘了一直装饰用的镜子，握在手里，眼看要把镜子折断了，&1dquo;洛箐，凌哥不让我说。”

  &1dquo;哦。”洛箐知道，他现在最好就是保持沉默。这种时候，有耐性的等待才是最佳的提问。

  果然，又等了一会儿。

  &1dquo;凌哥最近一直用着妖力吧。今早听爷爷说，爆了缘生石这种古老的神器，就算是妖王也保不住妖肝。”

  见洛箐只是微微点头，他继续自己说了下去，&1dquo;虽然爷爷也不知道凌哥是怎么保下了妖肝。但看过今天早上的凌哥，我们猜，他的妖肝已经破碎到了很难恢复。所以他才会戴上那副面具。”

  &1dquo;那副面具能护住妖肝?”这次洛箐忍不住了。

  &1dquo;洛箐，那副面具曾经是你，不，是曾经的洛神做的。我并不知道那副面具能干什么。只知道，他会遮住容颜。”

  洛箐等不及了：是个面具都能遮住容颜。

  &1dquo;我听来的也是谣传。说洛神的银晶面具，如果戴在尸体脸上，会保尸体万年常青。所以，曾经有人家的帝王，买通妖界法师高价去寻这枚面具。”

  洛箐杵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一早上就现了凌宇枫髻里的三根银丝。

  &1dquo;没了妖肝，容颜会衰老?”洛箐随意问道。

  &1dquo;确切说，没了妖肝，很难保命，妖肝尽损，的确人形的容颜会有变化。”小姜一副学霸姿态刚刚回答完了洛箐的问题，似乎悟出些什么来，&1dquo;洛箐，你也现凌哥脸上有变化了?算了，既然戴上面具，他就是要瞒着你。”

  为什么偏偏瞒着我?洛箐不是很懂。难道凌宇枫会告诉他身边的每一只妖，偏偏瞒着他么。

  &1dquo;小姜，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洛神汗，会有用吗?”洛箐也不绕弯子了，干脆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