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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日,经过四天艰苦跋涉,朱平槿终于带着三千俘虏到达仁寿县。
仁寿县是草标亲属们的安置地,朱平槿特地宣布给护商队放假一天,让士卒与家人团聚,这引起了士兵们一片欢呼。三千俘虏也由刘连擢的王府左护卫官兵接手,押往了各个王庄服劳役。
仁寿县衙附近的虞家花园,主家据说是南宋名臣虞允文的后人。这里是仁寿县城里最大最豪华的私家花园,张献忠过后,一个活人也没找到,于是临时被李崇文、刘红婷开辟成了朱平槿的行宫。
朱平槿在虞家花园,不想遇见了买人归来的孙洪。孙洪自离开碧峰峡之后,便一路北上成都府,谁知过了邛州不久,便在路上遇到小股乱民。为了孙洪的安全,随身护卫的王二牛和特务排的两个士兵,死活不准他继续前行。孙洪一介书生,身上又揣着银子,离了护卫哪敢再走?
于是孙洪只好折向西边,经过新津县,到达龙泉山边。这时,他们越来越多遇到北边下来的乱民,只好继续向西南躲避,一路翻山越岭,最后来到了沱江之滨的简州。他在简州买了人,然后送往李崇文所在的仁寿县暂避。结果他前脚刚至,朱平槿后脚就到了。
到达仁寿县的第二天,朱平槿起了一个大早,连忙赶去视察他的军队。带兵的人,军队就是他的命。贪图享乐,迟早要把自己的命送了。
“兵员素质怎样?”朱平槿边走便问孙洪。
“不比东门人市里买的差,都是学生一个个选出来的。”孙洪跑了这些天,身子瘦了,脸色也黑了。看得出来,他在路上吃了很多苦。
“一共四百人,一半是当地人市买的,一半是水码头招的纤夫,都签了卖身契约。价格比成都府还便宜。有些人听说王府买奴,直说只要管饱,银子一分不要。只是仁寿这边分田分地的消息已经传入了简州,所以随行的家眷太多,四百壮丁倒足有一千五六百家眷。他们不需要押送,都是自己走过来。若不是学生狠心清理了冒充家眷的人,还要多出一两千。
此番学生带的银子不够,买了人就买不了多少米。他们都是些饿久了的人,到仁寿的路上死了十七个,都是饿得没劲了,走着走着就倒下死了。昨夜我们赶到仁寿,总算吃了一顿饱饭。崇文兄这边不容易,他已经快断粮了,还挤出一点粮食喂他们。昨下午宋将军和国平兄来要人,学生已将他们全数移交……”
“孙先生这趟辛苦了!护商队在雅州打了胜仗,队伍士气正高。有了这批四百人,又可以扩军,这定令宋将军高兴!”朱平槿一边慰劳孙洪,一边加快脚步,向城东北的临时军营走去。
护商队临时军营安扎在仁寿县东北角,这是仁寿县受灾较重的地方。
张献忠撤离时,一把大火把这里几条繁华的街市烧成了白地。好在当日火势没有蔓延,要不然仁寿全城便毁了。在等待粮食之时,李崇文让几万难民一齐动手,把这里烧毁的房屋全部拆除,剩下一个荒芜的大坝子。只是由于时间仓促,拆得并不干净。朱平槿到达时,仍然有些大房子的残垣断壁伫立在空坝边上,不情愿地露出焦黑的山墙,在清晨的寒风中格外显眼。
朱平槿一行人走到护商队集训的临时操场边,远远视察了那群新一代的草标。他们出场时的形象可比上一批好太多:昨夜洗了大澡,剪了头,又从上到下换了簇新的灰白冬衣,领了长枪大刀。仅从外观上看去,便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现在他们正在宋振宗的口令指挥下,一左一右练习走路。
舒国平上来行了一个军礼,请示这些人如何分派。朱平槿不假思索,立即做出了决定:“新兵加紧练两天!练得好的明日编成各连第四排,后天上战场!剩下的编入新成立的第六连,留在仁寿继续操练。乱民猖獗,时不我待,我们最迟后天便要出城,寻敌打上一仗!”
“在操场上练不出好兵,世子何不将他们全部送去见见血?”一句软绵绵的吴越官话,从朱平槿身后的女子口中传来。
朱平槿转过身来,原来是随行的刘红婷。李崇文今日忙着分派新兵家眷,还奉命将仁寿县分田分地的经验汇集成册,准备向雅州等地交流,所以就向朱平槿告了假,由刘小姐陪同视察。
“李先生呈文中盛赞刘小姐是位奇女子。黑龙滩一通大鼓,竟吓跑了五千土匪。如今仁寿县局面能够重新稳定下来,刘小姐功在社稷!”
听了朱平槿的赞扬,刘小姐脸上却没露出应有的笑容。她只是冷冷福了福道:“女流之辈,怕是入不了朝堂上大人们的法眼。小女子能在世子麾下做些事情,也是世子心胸广大,用人不拘一格而已。”
看来这女子个性很强,对朝廷也殊无好感。朱平槿于是正色道:“刘小姐既有新兵见血之说,其中必有道理,不妨讲来大家听听。”
刘红婷又福了福道:“世子此去寻敌,必是用围魏救赵之策,佯攻牛角寨,待土匪回援,于半路伏击歼贼。”
朱平槿笑道:“本世子正是要打牛角寨的土匪。刘小姐真乃女诸葛也,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八九不离十,便是错了一二。刘小姐聪明过人,立即明白了朱平槿的话中意思。她于是追问原因。
朱平槿没回答,他笑看舒国平,于是舒国平上前代为解释道:“兵学之要,须在大局上占住要点。牛角寨控扼仁寿县到成都府和简州的两条大道,时时威胁我双流、仁寿两县王庄,乃是一根非拔不可的钉子。正巧土匪主力已出至彭山,我军当一鼓作气战而克之。所以我们不是佯攻,乃是真攻!”
舒国平一身戎装,英武帅气,站在刘红婷面前侃侃而谈,顿时让她春潮暗涌。刘小姐年逾二十,终身大事一直没有着落。李崇文虽有些呆气,人倒是正直,是个嫁人的好对象。不过她前几日略施小计便打听清楚,李崇文几年前便娶妻生子,只好暗地里死了一份贼心。如今有个大帅哥就在面前,扰得刘红婷芳心乱跳、两腮微红。
她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正事上,开口问道:“小女子敢问舒将军,就算拿下这牛角寨,也还是要漏掉几个土匪,让他们跑去报信不是?不然何以诱回土匪半路伏击?”
朱平槿哈哈笑起来。舒国平倒是没笑,他耐心解释道:“刘小姐又猜对一半。我军自然要诱回土匪,但不是半路伏击,而是要摆开堂堂之阵,找个宽阔的地方与他们正面交战。”
打仗,必然自己损失越少越好。土匪回巢,极可能就近翻越龙泉山脉。龙泉山脉山高谷深,具备良好的伏击条件,为何要找个宽阔的地方打一场代价高昂的正面对决?舒国平的话出了刘红婷的认知,她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
见刘小姐没明白,舒国平继续解释:“我们不是为了打败这点土匪去的。我们要平息民乱,只有大败土匪,才能震慑川中宵小乱贼,这叫杀鸡给猴看。土匪就是鸡,乱民就是猴。我们摆出堂堂之阵,便是……”
刘红婷听了舒国平几句解释,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她懊恼自己的智商怎么突然下降,堪堪直逼小兰的水准,难道真因为心中有了情丝飞絮?
她想着想着,脸上禁不住绯红,却被舒国平误会了。舒国平以为刘小姐在世子面前丢了丑,羞愤难当之下这才红了脸,连忙停下说话,神色也有些局促。
舒国平是个情场初哥,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当属正常。家中时逢大变,恐怕他也没往男女之事上多想。在场的人中恐怕只有朱平槿和孙洪看出些端倪。
一个女人面对一个帅哥,露出想看又不敢看的神色,脸还红了,这说明什么问题?朱平槿这个人小心老的家伙有了些龌龊想法,他心底呵呵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对刘红婷道:“刘小姐还未说明把新兵送上战阵的理由,请直言教我。”
朱平槿的话让刘红婷猛然回过神来。她整理思路,缓缓将自己想法道来。
原来刘小姐打听明白,上次牛角寨匪张光祖伏击失败不久,便得知仁寿县出来的白衣军只是些女人。他大雷霆深以为耻,四处扬言早晚报复。刘小姐本意想借此故技重施,以一队女人假意围攻牛角寨,护商队在半路伏击。等大败了土匪,护商队再回头拿下牛角寨。牛角寨里人数众多,但主力都去了彭山县。寨中只有几十号丁壮,其余都是妇孺老弱,战斗力非常有限,完全可以一战而定。
不用说,如果朱平槿的主要目标是土匪,刘小姐的计策堪称完美。但是在朱平槿的平乱战略中,土匪只是战术目标,不是战略目标,所以不能采用这种办法。另外,大军先在龙泉山中打伏击,然后攻寨,来回调动,对体力的要求很高。这些新兵未经严格训练,体力恢复也十分有限,不一定能跟得上计划的节奏。
刘小姐的计策让朱平槿陷入了思考,也让舒国平重新考虑起其中可行之处。突然他一拍手道:“世子,我想将交战计划改一下。让新兵充任诱敌之兵,穿素衣示形,一、二、三连和土司兵穿旧衣隐形。匪一见,必拼死进攻。如此,我可全歼贼寇也。”
朱平槿想想笑着道:“舒先生此计甚好。不过,既然刘小姐探得牛角寨匪徒较弱,不如分兵一部,先拿下牛角寨再说!”
刘小姐听见世子终于部分采纳了她的谋划,连忙高兴地表示:
“拿下牛角寨,不必劳动大军,本小姐一名家仆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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