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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他无法去将这几个月自己的痛苦用语言描述，到后面的麻木。

就像雪崩之后死寂一般的平静，浑然不觉底下是否埋葬着尸骨，就像森林深处布满腐叶的沼泽，死气沉沉地包裹着无数具森林动物的尸体。

一开始，他不太敢相信，香夫人的报告像舞台上的无声戏剧：植物人，心理准备，可能性很小。

“一切都好，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只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孟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您去了之后自己看看吧，我不好说。”

病房外面，孟管家替6及轻轻推开门。

病床周围站着王医生和他的助手，听见声音，王医生和他的助手回过头来，床上坐着的少年则伸长了脖子，他和医生们一起看见了6及。

医生们说：“先生好。”

赏南则是疑惑地问，“你是谁？”

孟管家抬头看了6及一眼，6及抬手，“您先回去吧。”

王医生和他的助手见状，和孟管家一块离开了，走时，王医生低声道：“我在外面等您。”

赏南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6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地方，他只在刚刚最开始感到了瞬间门的茫然，不过这种茫然也只是生在了那一瞬间门。

只要他的孩子健康平安，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一开始，也并不认识。

“那你是谁？”6及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他抬眼看着赏南，眼神从对方脸上一寸寸掠过，最后和赏南对视，只要能睁开眼睛，怎么都好。

“我是赏南。”

“还有呢？”

“这是我家。”

“还有呢？”

“你是我的仆人。”赏南理直气壮，目光不闪不躲，中气十足，气势摆得够够的。他本来就被6及养得好，小模样一端，加上6及明显是在哄着他的低姿态，只是这么看着，他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6及嘴角的笑漾开来，“嗯，我是你的仆人，然后呢？”

“我现在让你出去。”

6及果真就站起来听话的出去了。

赏南挺直的背在确认门关好后才松下来，他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在床上滚了两圈，“6及太听话了吧！”

[14: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你呢？你居然说他是你的仆人，换成别人试试，早就被拆分了。]

“我只是活跃活跃气氛。”情况比14预料得要糟糕，让赏南完全醒来，扣掉了赏南账户三千万的积分。

他醒来后，看见医生们，想开个玩笑，问了句“你们是谁”，就只这四个字，然后，场面一不可收拾起来。

6及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听王医生分析目前赏南的病情情况。

王医生：“一开始我们就说过，如果小南醒来，是有失忆的可能性的，综合来看，失忆比智力减退还是好一些，这只是后遗症，先生，您千万别沮丧，记忆是有可能恢复的。”

助手补充：“另外，智力减退也需要再观察，因为小南现在是刚醒，所以还需要观察几天，才能得知他全部的恢复情况。”

孟管家也愁，“怎么会失忆呢？”

6及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报告，翻了几页浏览，缓缓道：“没事，记不记得起来，都不要紧。”活着最要紧。

众人松了口气，6及不悲观就好。

他们重新进入病房，很多检查都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