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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程熙摇头，摩挲着黎阳耳朵的轮廓，“就是不太习惯。”

  黎阳遮住程熙的眼睛，从耳朵开始，颧骨，鼻尖，嘴唇，脖颈，细密的亲吻下来，与此同时，长驱直入。

  “黎阳！”骤然失去光亮，身体和精神双重的刺激让程熙下意识地呼唤恋人的名字。

  “嗯。”黎阳低声回应，“是我。”

  是我在爱你。

  年轻的躯体在天光下交融，晃动，程熙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风雨飘摇的深夜中的一叶扁舟，在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里苦苦坚持。

  终于，最高的一波海浪扑了过来，小舟翻船，他彻底沉沦进去。

  程熙的安慰效果显而易见，被顺了毛的黎阳在接下来的几天格外听话，也不像之前那样拘着程熙，缠着他不让他出门。

  程熙和江里约定好的时间，今天下午去看望孙老。

  程熙穿好外套，顺手揉了一把坐在沙上看着他的脑袋，“你不是要和你爷爷去公司吗？”

  “不着急，”黎阳握住程熙要抽回去的手，捏了捏，“你要不再多穿点？这几天降温，只穿一件大衣会冷。”

  “那我再戴个围巾。”

  程熙扯过架子上的围巾，“你等会也多穿点，我要出门了。”

  黎阳起身，拉住走到门口的程熙，没有说话，扣着程熙的后脑勺就亲了上去。

  黎阳是带着不安的，程熙能感觉到，哪怕是被安抚被保证过，依然存在的不安。

  程熙能够理解黎阳的不安，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对一切可能有威胁的事物都格外敏感，幼时没能留住父母给黎阳心理留下的后遗症，前段时间的事故给黎阳留下的创伤，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现在的黎阳在程熙眼中更像是一个介于快乐和惶恐之间，徘徊不定的小可怜，但他没有办法把黎阳直截了当地拉入快乐的边界，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今天下午的见面程熙不想去了，但计划是之前就定好的，已经跟孙老说过了，他不太好失约。

  “乖。”程熙顺从地接受着黎阳的亲吻，温柔地回应着黎阳的惶惶不安。

  缠缠绵绵了十来分钟，程熙憋的不行，急促地呼吸了几口鲜空气，“你这技术可真是突飞猛进。”

  比起当初狗啃骨头式的吻技，现在黎阳的技术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

  “我还有更厉害的。”

  黎阳蹭了蹭程熙的侧脸，“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你也是。”

  程熙到学校时候江里已经坐在办公室等着了，他目光停留在程熙的嘴巴上，顿了顿，“要不等一会儿再去找老师吧。”

  程熙疑惑：“孙老还没来吗？”

  “不是，”江里点了点自己的嘴巴，“你嘴巴……有点明显。”

  “哦。”江里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程熙懂了，羞耻地遮了遮嘴巴，在心里对着黎阳的小人锤了八百遍。

  此时的黎阳已经坐上了去公司的车，对于被男朋友捶了八百遍的事情毫无所觉，“下个星期要和签的合作，我去。”

  黎老爷子眼睛一瞪，灰白的胡子晃荡了两下，“你是去谈合作？我看你是想陪程家那个小子。”

  对于他唯一看重的孙子在谈的对象，他是十二分的重视，他早就查过了，过几天程家那个小子要去m国集训参加那什么竞赛，正好和黎家即将要谈的合作在一个城市。

  他在情场纵横几十年，混的风生水起，当然能看出来黎阳对程熙的真心，刚开始还以为黎阳应该和他年轻时一样，随便玩玩，没想到他老黎家出了两个痴情种，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孙子。

  儿子倒还懂事些，给他留了个孙子，结果这个孙子更过分。

  还好他年轻时广撒种，虽然对那些个人看不上眼，但好歹流着黎家的血，不至于让他老黎家血脉断绝。

  黎阳没有反驳，淡淡地说道：“合作的事情我去最合适。”

  “我是管不你了，去吧去吧，”黎老爷子往后舒服地靠了靠，喟叹道：“程家那小子很不错，你们多相处相处增进感情也好，我这个老头子看着心里也高兴。”

  公司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国外的合作，他的确本来就打算让黎阳去的，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觉得人家不错到时候送礼多送值钱的，”黎阳想起第一次带程熙回家，黎老爷子送的镯子，冷哼一声，“别又把准备给你小情人的东西拿出来。”

  黎老爷子尴尬地嘿嘿两声，正好车渐渐停稳，适时转移话题，“到了，下车吧。”

  黎阳跟着黎老爷子下车，突然出声道：“我打算给程熙股份。”

  黎老爷子一愣，听到黎阳接着说，“百分之十的原始股。”

  “……”

  黎老爷子差点原地爆炸，上市公司的原始股，尤其是黎家这样有名有姓根基极深的大企业，百分之十的原始股可谓是相当多了，他作为掌权人也才百分之三十多。

  刚想火，黎老爷子又熄了心思。

  黎阳自己身上有他父母留给他的股份，他也快退出公司管理了，这些股份都会留给黎阳，给出去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吧，他已经老了，黎阳是他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对于黎阳的决定他也懒得多管了。

  “唉，你考虑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