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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镇魂曲 上（第1页）

——————在所有理想都已实现之前在身躯化作尘埃之前，我，绝不会倒下，高唱凯歌集结于大地之上，引导着光明在黑暗中解放一定会‘高飞’的，要让你们听到。

光明的声音（摘自鲁鲁修歌曲中的部分歌词）

——————————————————————————————————————“你???????想死？”

卫宫士郎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近乎无敌的扬尘面对他那宝具的骤雨根本连躲都没有躲，就那样坐在王座上，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天空，任凭无数的宝具降临在他的身上。

血花飞溅，赤目的血珠喷洒在半空中，在地面上开出啼血的红蔷薇。

红色的血，扬尘的血还是红色的，鲜艳刺目的绯红。

一滴滴的，顺着光洁的王座上滑落，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潭。

周身到处都是锋利的宝具擦出的伤痕，虽然不严重，却也触目惊心，唯有两臂被插着数件宝具，或是尖锐，或是圆正，都散着浓烈圣洁的气息，正好将满身罪恶的「诅咒」牢牢地钉在王座上。

红衣骑士很清楚，方才突然控制他出手的就是阿赖耶，不过他对阿赖耶只伤不杀的举动感到怪异。

一瞬间就将数件宝具透射出去，布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环，将扬尘与盖亚诅咒的联系割开了大半，然后用顶级的几把圣剑将扬尘钉在了王座上。

虽然扬尘现在已经是非人的存在，恢复能力很强，但是在与诅咒黑泥断开联系的基础上，伤口愈合的十分缓慢，而且每一次当他愈合的时候，倒插在他身上的圣剑就会重新将伤口撕开，任由那些代表生命的源泉不断的流逝，尽管他已经具有了不死性，但不死却代表了折磨，光与暗，圣洁与诅咒，不断地在扬尘的身体内争来夺去，冲击着他每一个细胞，撕裂着，然后又被重组，如此不断反复，细胞变的越来越脆弱，血液渐渐渗出了体表，浸透了他的后背，为流淌的血液又增加了一股‘援军’。

身体里像是有无数把剑要冲出来一般，神经被数次的绞碎切割，痛苦，已经是唯一的感觉。

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这非人的疼痛想要依靠着说话来分散一些注意力。

「真正的痛是连说也说不出来的痛吗？」

“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咳???咳咳?????这份诅咒只能???????交给人类来???????解决，咳咳??????现在的人类??????已经无法再经受住????????一次「灵长类杀手」的??????降临了。”

“我不明白?????????”

为什么连闪避都不曾尝试，而且，扬尘未尝没有一战之力，能够*纵盖亚诅咒，与整个世界为敌的少年，破开阿赖耶的阻挠也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却要任其被钉在王座上，连拒绝都没有，那做的那些净化人类的准备呢？难道准备全是假的吗？

不！不可能是假的！

“呵呵??????咳咳???????你会明白的，只有犯下错误的人????????才有资格去赎罪，人类犯下的过错????????只有人类亲自去偿还???????????才能休止，我???不过是创造一个机会罢了”

血流的越多，面色愈显得苍白，虽然被那非人的疼痛折磨的渗出细细的汗珠，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如同春雪消融，大地第一丝回春，虽然微弱，却透着明媚的温暖。

我做的，已经足够了，该有个终结了???????卫宫士郎突然一挥手，那面美杜莎之盾浮现于他的面前，浮现出淡淡的光晕。

白光过后，扬尘的身体已经半接近于石化，那些流血的部位也暂时停止了，但是只要盖亚的诅咒还在，石化的效果对其来说连个笑话也比不上。

石化魔法连扬尘的痛觉神经也一同石化了，这大大缓解了他的痛苦。

“这能让你少受一点痛苦，我所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扬尘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并没有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在这样的局面，过多的感谢又有什么用呢？

他那空洞的目光依然凝视着快要结束的战场，明明早就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那么满足的微笑着———在那样的痛感之下，视觉神经早已烧坏掉了，但他却连一丝意外的表情也没有，静静的凝视着，仿佛目光能够穿透乌云，看到青空。

“我这样做，你不觉得伪善吗？”

红衣骑士紧紧盯着稳坐于王座的「魔王」，心里也有些愧疚，他是真的不想伤害扬尘，看着他，卫宫更觉得自己像在看一面镜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镜子里的「影像」比自己真实，做的更加彻底。

“呵呵??????，能把伪善??????做下去????????也就???????够了，这也是??????正义的????一部分???????”

“扬尘，你做到了真正的正义，我?????很羡慕你！”

迟疑了一下，红衣骑士说出了心底真正想要说的，尽管在动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那久已干涸的泪腺却涌动着想哭的愿望。

那是理想的共鸣，扬尘做到了他一直认为是错误的正义，即使那个方法是多么的可笑，但是他做到了。

“咳咳???????????他们?????快来了吧?????????是时候了???????！”

噼啦啦??????薄薄的石片从扬尘的身上斑落，费力的撑起身体，端正了自己的仪表，威严的王袍半披在王座上，黑色的披风静静的躺在脚边，身着雪白的礼服，再配上那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虽然有些病弱之态，但「魔王」的威严仍然不可磨灭。

那是「此世永恒之恶」，人类犯下的罪行，注定不能向灵长类低头“再见????????了，卫宫???????士郎，这一次，大概?????????就是???????永别了???????”

合上了眼眸，低低的呢喃着，似是在告别，又似乎是在叹息。

没有回头，红衣骑士背对着王座，仰起头来，目光移到了远方还在燃烧的天空明亮的光焰，一点也不刺眼，只是美丽的让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