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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笑山嗯了一声，把离开书房时带上的药瓶递给她，“拿着，再服一粒。”

  “……”6语飞盘算着：不管你是否病重，不在意是你自己的事；我要还药，你不接受——来往之间，我已经仁至义尽。由此，她接过药瓶，当下寻来一杯温水，送服一粒药。

  刚服完药，她就后悔了：吃完药，用不了多久，她就浑身软趴趴，现在却要带他到地底下找机关的堪舆图——要怎么才能撑得住？

  刚刚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脑筋出毛病了不成？

  “先生，”6语道，“明日再来，可不可以？”

  沈笑山问：“凭什么？”

  6语如实道：“我服了药，稍后可能会体力不支。”

  “昨日也罢了，今日怎么会？”沈笑山睨着她，“我倒是看不出，你6大小姐是这般的身娇肉贵。”

  她昨日服药之后体力不支是在情理之中，但在今日，怎么可能？他服药之后，从来是神清气爽。

  6语沉了片刻，嫣然一笑，“先生，我听说，嘴巴太过歹毒的人，要下拔舌地狱，依你看，属实么？”

  沈笑山嘴角微抽。

  6语感觉好过了不少。

  “对于一些人，理应如此。”这样说着，沈笑山也笑了，眼神认真地凝着她，“到了地狱，我也是你以为的前辈，一定不会忘了照顾一二。”

  “……”6语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了，握紧了拳，暗暗磨着牙。

  沈笑山留意到她的神色，轻笑出声。

  6语按了按眉心，勉力绽出笑容，“原来先生还记得，是我的前辈。”

  沈笑山的笑容显得愈畅快，“知道晚辈是什么意思么？有时候，晚辈就活该吃瘪受气遭挖苦。”顿一顿，又道，“说起来，你怎么一门心思要做我的小一辈人？当自己还是几岁的小孩儿不成？你弯得下腰，我也没闲情认下你。”

  6语的手握得更紧，以至于修剪得短短的指甲都刺痛了掌心。

  这会儿，她非常非常非常想给他一耳刮子！

  沈笑山端详她片刻，哈哈大笑。这会儿才现，自己其实很喜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第1o章占便宜

  6语听着他清朗的笑声，抿唇、低头，告诫自己再不要跟他说话。

  沈笑山瞧着她丧气的表情，唇角又忍不住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过了半个时辰，她以眼神询问沈笑山。

  沈笑山颔。

  6语迈步走进暗道，踏上通往下方的长长的石阶路，一面走，一面将两侧的油灯点燃。

  慢慢的，她体力不支，眼前花，只能凭借着直觉点燃油灯、往下走。

  沈笑山见她步调越来越迟缓，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

  “先生……”6语身形打着晃，跟他低头，“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明日再来……好么？”

  语声未落，身形已向下栽去。

  沈笑山蹙眉同时，伸手揪住了她后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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