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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我……”他本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看着杰颈侧还在流血的伤口，五条悟气弱三分，他的墨镜已经滑到了鼻尖处，露出的苍蓝色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宛如一只刚刚拆家而被即将迎来主人训斥的缅因大白猫。

  虽然很想暴揍五条悟但总要顾忌两个呜呜开始哭的小孩子，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先安抚枷场菜菜子和美美子。

  “小伤而已，我在和悟闹着玩呢。”夏油杰抬手抚过颈侧的伤口，擦去那里的鲜血，也抚平了那里的伤口。

  菜菜子和美美子噙着泪的双眼睁大，她们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道：“硝子姐姐……”

  她们被夏油大人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被交给家入硝子姐姐后，“咻咻”两下，她们身上的伤就痊愈了。

  并没有接触到咒术界常识，并不明白这一幕意味着什么的两姐妹理所当然地觉得，硝子姐姐虽然很厉害，但果然还是夏油大人最厉害了。

  “可是，夏油大人，您不痛吗？”枷场美美子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表情，先瞪了五条悟一眼，然后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不痛哦，小伤而已。”夏油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和悟‘玩闹’的时候，这样的小伤很常见啦——这可是我们给对方的勋章。”顿了一下，强调，“挚、友、的、证、明。”

  咬牙切齿。

  第17章思考人生第17天

  “对对对。”刚才还一脸可怜巴巴的五条悟立刻凑过来，拼命点头，“这是挚友的证明。”

  “即使是挚友……”枷场美美子本想说即使想要往夏油大人身上印挚友证明也不能咬那么狠，但想到这是夏油大人口中的小伤，她的火气在犹犹豫豫中熄了大半，嘟囔道，“好吧，看在夏油大人喜欢你的份上。”

  枷场美美子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跟着重复道：“看在夏油大人喜欢你的份上。”

  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睛，心脏很突兀、很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噗通噗通得仿佛要从胸膛里钻出来。

  明明刚才不小心喝了一口夏油杰的血，但五条悟这会儿却觉得嘴里有些干，莫名的紧张感让他的语言系统一时间都失去了主控权。

  等菜菜子和美美子两个被夏油杰成功安抚，被一个有着典型大和抚子般长相和气质的妖怪式神，其实就是姑获鸟钩星领着去买卡通箍后，五条悟才憋出了那句话。

  “杰当然喜欢我……”

  除了他以外，杰还能喜欢谁！

  宇宙第一挚友，舍他其谁。

  五条悟是这样想的，也本想这样宣称的。可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将夏油杰给咬出血了，还引得枷场菜菜子和美美子哭了一通，有点心虚，或是怕杰生气？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莫名虚，还带着一点似乎想要向夏油杰寻求肯定答案的不确定感。

  奇怪……他是怎么了？

  五条悟按住心口，这莫名慌的感觉糟糕透了。

  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此刻居然有着这么复杂的心情，刚才既要安抚枷场姐妹，又要派精神系的式神枕反过来修改附近游客的记忆和认知，偏偏罪魁祸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夏油杰不禁横了五条悟一眼，没好气地道：“是啊，喜欢你，喜欢得恨不能咬死你！”

  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开始咬别人的脖子了，好好一只大白猫，偏偏要把自己当成狗。

  谁料，下一秒，五条悟倾过身，还用手撩开自己白色的头，露出冷白色的颈项来。苍蓝色的双眸星光流转，满满都是期待，语调轻快地道：“好啊。杰，你咬吧，我保证不挣扎。”

  夏油杰：“……”

  讲道理，所谓九世轮回唯一的挚友，真的不是法则派来惩罚他的手段吗？

  “……谢邀，我不好这一口。”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拒绝道。

  “来嘛来嘛，杰，不要客气，这可是挚友印记啊。”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将脖子往夏油杰的嘴边送了送，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分表达出了他的认真和期待，“咬得深一点，争取留个疤。”

  夏油杰的嘴角抽了抽，他想说五条悟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反转术式也挽救不了时不时就要被自己术式烧上一回的脑子，但很快，夏油杰现自己可能也病了。

  五条悟是个疯批，可他夏油杰应该是个正常人，不，正常神啊。

  夏油杰的目光不自觉下瞥，落在五条悟看上去十分脆弱的颈项上。他轻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想道……是柠檬啊，悟的身上有着柠檬的香气。

  悟长得是真的好看，没有一点杂色的白色头，霜色的眉睫，这双凝聚了天空概念的苍蓝眼眸，出众的容貌比之诸神亦毫不逊色。当这双苍蓝眼眸专注地看过来的时候，灵魂仿佛在拥抱天空。

  这双六眼，是奇迹。

  神明降下神迹，而人类创造奇迹。

  只是，五条悟这个人，好看归好看，性格也是真糟糕。见识了他这糟糕的性格后，再看这长相……果然是诈骗吧？这一定就是诈骗！

  夏油杰自诩眼明心亮，绝对不会被这点虚假的美丽迷了眼睛，初见时针锋相对，再见时……咳，勾肩搭背，不过是因为他这个人善于挖掘别人的优点，稍微看到了一点五条悟的闪光点而已。

  就一点。

  夏油杰迷迷糊糊地想道，或许还因为，他这个人其实跟五条悟一样糟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