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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勇的目光落在小伙子的脑袋上,稀疏的头已经露出了一些头皮,丝柔软无力地趴在脑袋上,一根根的就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让人都不敢碰他们。
小伙子看着鸭舌帽里又掉了十来根头,难过的心都要碎了:“大夫,我才28岁,还没女朋友呢?您说我现在就秃成这样了,谁愿意和我谈恋爱啊。”
张全勇看了也挺替他心酸,本来戴着帽子看还像二十多岁的人,一摘了帽子奔四十去了,这头真的是太重要了。
张全勇拿出了开药方的纸:“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伙子:“我叫冯童,儿童的童。”
张全勇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这是被头摧残的只能靠名字找回一些年龄的自信了吗?
刚才张全勇已经给冯童把过脉了,身体虽然有些内分泌失调但都是可以自然调节的,所以一开始他没打算给冯童开药,而是让他自己去调整作息时间和运动频率。可眼下冯童已经脱出心理阴影来了,吃药的效果会更快一些。
张全勇在纸上写上冯童的名字以后起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头上的毛囊情况。张全勇活着的时候也给某位领导治过脱,当时凭他的肉眼根本看不清毛囊的情况。可当了鬼以后就不一样了,什么近视散光都自动消失了不说,就连以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如今也像是开了挂一样,看的清晰可见。
张全勇脱的部位的毛囊都几近萎缩,就连周围的一些部位也能看到渐进性缩小的痕迹,估计撑不了几天上面的头也要掉了。
看着张全勇同情的目光,冯童心都碎了,颤抖着声音问:“大夫,我还有救吗?”
张全勇被他的问题给逗乐了:“没事,死不了。”
冯童伤心的捂住了脸:“要是我的头再掉下去,我的心就真的要死了;我的心死了,人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张全勇:“…………”头不多,戏倒是挺足。
张全勇刷刷刷地给冯童开了两个方子,一张写着口服,一张写着浸泡:“上面这张方子是吃的药,早晚各一次,一个星期的量;下面那张是浸泡的药,你把熬了药后放到温热不烫水的时候将头放进去,如果觉得姿势难受的话也可以找喷壶均匀的喷在头上,每隔三分钟喷一次,别让头皮干了就行。”
冯童一咬牙:“我用泡的,只要效果好,姿势难受点没什么。”
张全勇叮嘱道:“洗完以后直接用干净温水冲洗一下就可以,不要用洗用品,这药汤里有去污的效果,你只要冲一下就干净了。除此之外记得早睡早起,少吃油炸食品,每周坚持锻炼三次,每次一个小时,一周以后来复查。”
冯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一块腹肌:“为了头,我拼了。”
张全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就喜欢你这种听话的病人。”
冯童拿了药方直奔最大的中药堂抓了七天的药还买了一大一小两个中药锅,大锅熬洗头的中药,小锅煎吃的中药。
冯童熬好药已经是中午了,冯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以鸵鸟一样的姿势将头顶泡进了水里。温热的药水包裹着头,一股难以言喻地舒服感觉从头皮开始蔓延,冯童舒服的出一声喟叹声。
冯童的父亲冯方学叼着个刚出锅的包子在旁边一边围观一边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这又是从哪儿整的方子啊?别把你剩的那两根头再给整没了。”
冯童的姿势本来就有些缺氧,再听到冯方学的话脸都憋红了,要不是脑袋还在水里泡着肯定得跳脚:“这次肯定管事。”
冯方学咬了口蒜瓣,笑呵呵地说道:“这话耳熟,上回拿什么民间土方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头掉的更多了。”
冯童想起自己掉的那把头顿时流下了心酸的泪水,不过是想长点头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冯妈妈听到儿子呜呜咽咽地抽泣不免有些心疼,赶紧过来把冯方学拽走:“你吃你的包子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你难道还真想看到你儿子全秃了?再说了,你的头长的也不怎么好,说不定儿子就是遗传了你的基因。”
冯方学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脑袋,美滋滋地咬着包子说道:“我的头是不如别人的浓密,但我不秃啊,我娶着媳妇了,我大夏天的也不用戴鸭舌帽出门啊。”
冯童哭的更伤心了,亲爹补的刀可真疼。
按照医嘱冯童换了各种姿势终于泡完了半个小时,闹铃声一响,他立马顶着一头药汁冲进了淋浴室,把头上的药和身上的汗都冲洗干净。
再拿毛巾擦头的时候冯童的手都哆嗦了,一点劲都不敢用,就怕动作太大了那点头受不了摧残。好容易把头擦的不滴水了,冯童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拿下来,都有些不敢往上面看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不管多轻柔的手法,毛巾在擦完头后准得残留一些头。如今他都不敢奢求太多了,只要掉少一点就行了。
深吸了一口气,冯童鼓足了勇气迅往毛巾上看了一眼,随即他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白色的毛巾上干干净净的,连一根头丝都没看见。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往身上脚下看了两眼,难道这次的药真的管用?
***
一个星期后,戴着鸭舌帽的冯童再一次来到如意观,看到张全勇的时候冯童激动都快哭了:“张大夫,我这个礼拜都没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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