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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总算清醒的意识（第1页）

我真的会讨厌…会开始去迁怒……与……讨厌自己了…啦。

呀咿呀咿，嘿嘿…我…好开心。

细碎的喃语，似乎并非他所想。

或许是另外一个人，或许是某些残留的残渣细影。

他也只能，在某些朦胧的时候，偶然听见，偶尔……当成自己所想，并，怀疑?

有讨厌的气息在靠近，脸颊传来怪异的触感，睁开眼就看到了维希诺用着那张自己的脸在摸着自己的脸，粗糙的大手在奶嫩的脸上抚摸，那肌肤间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小脸上本能升起些许红晕。

——虽然本人看不到，如果看得到的话，估计就整个人恼怒的冒蒸汽了吧。

未有过这样子被另一个男性这样子摸着脸，全就讨厌这种动作，何状是被这个不人不鬼的死虫子这样子摸，下意识的一拳打过去，却被瞬间抓住了手腕。

“起床气那么大可不好，要软一点，可爱一点才像是一个小萝莉。”维希诺看着听到自己说的话后露出凶狠之色的黑萝莉，竟意外的感觉到了一些可爱，并且还有一种……逗弄宠物的成就感？

他的记忆中不是有俗话说，人类的快乐多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吗，维希诺自己感觉也有些了解人类的情绪了。

就目前而言，挺不错的。

“死虫子…”絮海昌咬着牙，脑海中已经回想起了之前如野兽般的记忆以及那刻苦铭心的疼痛。

对于这个顶着自己脸的维希诺的恨意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害自己变成现在这幅自己都不知道的模样，并且做出那样的行为……

虽然那些一看就掉san的合成肉早已消化干净，但是每当想起那段记忆，她总是会有一种腹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的错觉跟一种呕吐感。

若非克制，她早就低下头开始干呕了，毕竟，虫族的消耗能力是非常恐怖的，排泄物也没有，为她保持这副外表原汁原味的人类的身体更多是迁就。

听到絮海昌的话语，维希诺并不惊讶，倒不如说这才符合他中她的记忆与性格。

她有着傲骨与强烈的自尊，虽说在父母离去，独自劳着妹妹四处求医的那段日子中曾经低声下气过，但那骨子里的娇傲却从未折过。

那些去低头借的钱，也是在同时打了好几个零工之后一个一个的上门还完了，从不拖欠。

虽然说外表变了个模样，但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与反应，至少不会是那种，现自己变身之后一下子整个人就软软的，完全萝莉化的类型。

就算是变身，心理的转变与接受也是需要过程的，哪有一蹴而就，那种情况谁变成了谁都是俩说呢。

絮海昌闭了闭眼，身体微颤后睁开眼，将声音压的低沉的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涌起的因疼痛而起仇恨并未熄灭，只是，他还有着更珍视的东西……比自己的仇恨更加重要。

它是一个词，代指一个人，一个在他心中，无比重要，甚至某些程度上重于自己的人——妹妹……絮钰。

“放心，我估计还活着，距离你出来寻找物资也就过去了十几天而已，最坏的可能也就是只是粮食应该不多了，撑不了多久，再久一点应该就会饿死吧。”

维希诺无所谓的回复道，语气平静的很，若是有外人在场，很难想象这个外貌的“絮海昌”竟然会在关于妹妹生命的问题上语气如此平静。

只不过，它并非他——故而，合理。

“你就不担心她吗？”

看着此时维希诺的顶着自己脸说出这么一番话，一口牙齿险些自我咬碎，紧张与心急之下的絮海昌下意识的问道，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眼前不是什么第二人格的自己，虽顶着这容貌，但是内在却是另外一个人。

隐约的，有些恐惧，有一种可能，但是……絮海昌下意识的避开了去继续深想那种可能。

人，总是会去下意识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所希望的。

“担心?嗯?我为什么要担心？”维希诺露出一副疑惑且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絮海昌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回答道“搞清楚，她是你的妹妹，而不是我的妹妹，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去关心自己与我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甚至不是同个物种的东西吗?”

“还是说……”

维希诺的脸上突然露出嘲讽的神情，看着絮海昌，意指谁不言而喻：“你该不会以为我有你的记忆，就会有你的情绪以及感情吧？”

“我拷贝你的记忆只是为了更快的了解这个世界，你那作为人类的所谓的一生，所谓的经历，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场满是内心旁白的电影罢了，我只是看了一个略有奇怪的故事罢了。”

“就连将你救下拷贝了记忆并复活，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罢了。”

“你还有特别的用处，还有用，这就是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说话的原因，而不是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你有我可以利用的价值跟有一点点作用。”

“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没有我，你早就死了，在海礁那边感染变成那个丧尸，然后你那没有任何能力的妹妹活活饿死。”

“你…”絮海昌紧咬着牙，怨意升腾，听着他这样藐视说着自己的一生，并且一副高高在上的那语气与表情——虽然说是事实，但让人看着就不是一般的火大。

—抹阴狠的想法在她心中一闪而过，但对比了一番彼此间的武力差距，却又深感绝望，更别说它似乎对自己还有一种类似上位者的气息……自己似乎有一部分……受它的控制。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股反抗冲动又如潮水般退去，但并非消失，而是……隐忍。

维希诺松开了手，看着眼前的黑萝莉，原本后背的那八根虫足早已消失不见，若是只看外表，那么倒也算是个倾国之颜的小萝莉了。

——而且还是自己造的。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准备开始了。

关于，她的身份问题……

想到这，维希诺的嘴角又挂上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