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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离婚这件事情，张绍如我意料之中的没有挽留。

他只在离婚证正式盖好章之后，请我去民政局旁边的饭馆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迟疑中带着疑惑和不解：“英英，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难道你是因为妈的态度而想离婚的吗？可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

我摇摇头。

“难道是因为我哥的孩子太麻烦你了？但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吗？”

我依旧摇摇头：“张绍，你真的挺没意思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你兜弯子了。”

“你既然喜欢陈雨，为什么要接受当年我给你冲喜？又为什么夫妻多年却不和我说实话呢？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不能人道，而只是想为她保留着忠贞罢了。”

被我拆穿了隐藏多年的心思，张绍的惊愕浮现在脸上：“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吃下一口饺子：“但你不爱我，甚至在结婚十几年之后都没能爱上我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否则，现在倘若是换了陈雨要和你离婚，你一定会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绍嗫喏地想要解释，却被我先行打断。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蹉跎到老，过的始终不幸福，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

“因为你，我那一辈子都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不仅要遭受侄子的白眼，时不时的还要被你的学生所抨击，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爱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活的就像一个傀儡......”

我用啤酒给自己满上：“太悲哀了，也太无助了。”

“所以醒来之后我就一直担心受怕，怕我以后的人生和梦里的一样，那就太令人绝望了。”

“就因为这些？可是我们现在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你所说的一切，不过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噩梦！”

张绍据理力争：“我一没有打你，二没有虐待你，你现在就因为一个梦，要抛弃和我走过的十几年？”

“虚无缥缈的梦？你心里不是一直深爱着陈雨吗？守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丈夫，难道不算是一种绝望吗？”

我大口大口将啤酒咽下，离开前，选择留给眼前相濡以沫的前爱人最后一句话——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失去了陈雨的联系，但在那个梦里，她似乎是在三年后病逝的，如果你不想给自己留遗憾的话，那就尽管去找她吧。”

“这一次，请让我们都坦诚一点。”